“算是吧！”肖恩不置可否。
    “能看到就能看到，不能看到就不能看到，算是算怎么回事？”朱蒂本来因为肖恩的脸，对肖恩的态度好了许多，毕竟小孩子们，比大人更看脸。
    好看就是好看！
    好看就是有好感！
    就这么质朴简单！
    但被肖恩问了那个问题后，感觉到肖恩对她的失望，之前的不快再次涌上心头。
    “你知道我和妈妈为什么不靠近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让我们直接过去？”
    “不就是有阴阳眼，能看见灵体嘛！”肖恩不以为然：“我虽然现在看不见，但是我能感觉到。
    至于让你们尽管过去！
    那是因为在我身边，不会有你们不愿意看见的灵体！”
    “为什么？”朱蒂震惊的看着肖恩。
    她之所以这几天不上课，跑去表姐萨布丽娜家寄住，除了和表姐非常投契外，最重要的就是她和妈妈一样有阴阳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灵体。
    而这几天学校的创始人，一个神父，树立在走廊上的雕像，经常浮出神父的灵体，在远处打量着她。
    虽然她知道父母和教会关系密切，神父算是家族好朋友，就算是灵体也不用那么害怕，但她还是本能的恐惧。
    一遇到这种情况，她就将兜帽戴上，极力挡住自己的视野，然后偷偷从书包里拿出更大的被级别更高神父赐福的大十字架祷告，借此驱逐视野中的神父灵体。
    可老是这样，她都精神衰弱，有些受不了。
    再加上学校里的人，总是当面背地嘲笑她是邪门沃伦家的怪胎，霸凌不敢，但孤立冷暴力却每天上演。
    所以她根本不想上学了。
    现在听说肖恩不仅也能感知到，竟然还有办法做到百邪辟易，这怎么不让她震惊！
    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啊！
    “很简单！”肖恩看了看朱蒂这张天才少女的脸，恶趣味满满的歪嘴一笑。
    “因为恶鬼凶灵也怕变态啊！你想想，恶鬼凶灵很多都是被谋杀的，而谋杀他们的又是谁？是恶人变态！
    一旦恶人变态死亡，不就立刻变成他们一样的灵体了，条件对等，他们怎么是这些恶人变态灵体的对手？
    还不是重复之前被霸凌谋杀的循环！
    所以大部分的恶鬼凶灵根本不敢朝真正害死他们的恶人复仇，只敢朝无辜弱者下手，从被施暴者变成施暴者！
    普通人怕恶人，恶人怕变态，这个人类的食物链，也适用于恶鬼凶灵，变态是食物链顶端。
    所以恶鬼凶灵当然怕变态！”
    “肖恩！”沃伦先生搂住呆住的女儿，不满的看着对自己女儿说这些话的肖恩。
    肖恩无视这种不满。
    鉴于朱蒂的年龄，他已经非常收敛了，否则肯定一句更直白的话就说明一切：“只要胆子大，贞子放产假！”
    变态到亡灵骑士，恶鬼凶灵都瑟瑟发抖大喊雅蠛蝶！
    “竟然还能这么理解……”罗琳·沃伦却被肖恩一番话给说的身子一震，怔怔的呢喃。
    作为天生拥有阴阳眼的灵异学者，经常要去调查甚至帮忙驱魔，见过太多恶鬼凶灵肆意危害无辜。
    直接复仇反而成了少数。
    原本她以为这是恶鬼凶灵的本性。
    现在看来到底是她肤浅了。
    人间的游戏规则，才是真正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通用法则！
    一切恶鬼凶灵的行为，都能在现实生活中找到对照组啊！
    对号入座，就能明白这些行为背后的逻辑和心理。
    一窍通来百窍通的罗琳，感觉自己悟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诺曼……肖恩，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一激动就容易喊出她以为肖恩的本名诺曼。
    但总是被肖恩纠正。
    她以为肖恩是不想面对不好的过去，情绪强烈到甚至要改名换姓，从诺曼·贝茨改成肖恩·李的程度，想要彻底和过去切割。
    所以她也就顺从了。
    她现在越发确信肖恩强调的‘我不是你亲外甥诺曼’是他故意说谎的。
    不是她亲外甥，怎么会和她女儿一样，遗传了她的阴阳眼天赋？
    “多读书多思考啊！”肖恩理所当然道：“你们难道平时都不读书的吗？”
    这话让罗琳夫妇都是一噎，也让回过神来的朱蒂，噘起了嘴。
    她感觉这个哥哥，好像挺鄙视他们一家人没文化的。
    太过分了！
    你也是沃伦家的一员啊！
    没错！
    这一刻，她已经认同肖恩是沃伦家的一份子，是她的亲表哥了！
    ‘同样的阴阳眼’，是她和妈妈，以及表姐萨布丽娜她们的共同点，这是连她爸爸都没有的。
    他不是她亲表哥，谁是？
    “回家吧！”沃伦先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打断提醒道。
    几人都没有意见。
    肖恩直接去了新车，载着换了位置想要多和肖恩聊聊的罗琳，以及非要跟过来的朱蒂。
    而沃伦先生则是嘴角直抽抽的独自开车，在前引路。
    幸好有两辆车，幸好他不是大洋彼岸的人，否则此时此刻都想高歌一曲：“我不应该在车里，应该在车底……”
    诺尔伍德街30号。
    沃伦家。
    一到家，罗琳开始关心肖恩住的习不习惯，还有没有别的需要，尽管说。
    肖恩表示一切都好，然后背着书包，就往里面走。
    然后沃伦一家就齐声惊呼：“你干嘛？”
    却见肖恩没有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而是直接走到楼梯口的房门口，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熟练的打开了房门加了四個反锁的门锁。
    “进去还书！”肖恩掏出了书包里地狱辞典，晃了晃：“我看完了，要换本新的！”
    “你怎么敢这样！”沃伦先生怒了，冲过来，指着房门上用红字大写的字体：“你难道没有看见这上面写着，危险！请勿触碰任何东西！”
    “我看到了！”肖恩平静道：“但是我在伱们敞开的家里办公室的桌上看到钥匙就那么随意放着，并不是随身携带。
    这些警示和多重反锁，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谁来都能随手拿到开门进去。
    我以为你们只是搞搞噱头，增加神秘感，吸引人探索。
    原来你们是认真的啊？”
    “……”沃伦先生顿时一滞，求助的看向妻子。
    “肖恩，多谢你提醒我们这方面的疏漏，但这也不是你不经我们同意就拿钥匙进去拿东西的借口！”罗琳提醒：“这是不礼貌的，不是吗？”
    “我是读书人！”肖恩解释。
    沃伦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