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寺庙,时霜去找了谢烐,与他说了这事。
谢烐立刻道:“假冒严聪父亲的人,应该是个和尚,他一直强忍着右手,是怕暴露一直以来的习惯。”
时霜顿时明白,她竖着手放在嘴边,大拇指一弯。
“阿弥陀佛?他不是严平,他是隐平!”
“十有八九。”谢烐皱眉,“若真如此,严聪也有苦衷,那为何他还去了藏经阁跟灯珠等人混在一起。”
时霜猜测道:“或许故意引导我们相信他就是坏人。”
一直没开口的吴安。
他点头道:“下官同意王妃的看法,爱是演的,恨也是演的,严聪是抱着必死的想法,所以真的令人不相信。”
此时。
谢言回来了,他面色凝重道:“我一路打听,竟摸到了隐平大师的老家,那儿的人说他有一个旧相识,阴狠毒辣,是操纵毒蛇的有名巫师。”
“我明白!”时霜想起那女人说的,一夜之间就让虔子寺不复存在,“她是想放毒蛇,将我们困在这儿!”
吴安咬牙切齿道:“真是狠毒!”
时霜道:“栀子,四弟,你们去把村里的鹅都买来,再在寺庙周围撒上石灰和硫磺,这些都是对付毒蛇的利器。”
谢言应下。
吩咐好后。
吴安和谢烐去逼问严聪,事情在可控范围,今晚就可以抓人了。
——
张晴听到门开的响声,吓了一跳,她坐起来,看到是王妃,蓦地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警惕地问。
“民妇见过王妃娘娘,您、您有什么吩咐吗?”
“严聪不是坏人,对吗?杀害你姐姐的凶手是今天在你家见到的假和尚。”时霜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只见,张晴原本苍白的脸色涨红。
她紧咬下唇,用力克制:“不、不是,严聪就是凶手,是杀害我姐姐的凶手,您快把他拽起来,严刑拷打,他就什么都招了!”
时霜递过一方手帕,尽量让声音轻柔道。
“你说实话,我帮你救出你父母。”
“王妃…”张晴瞪大眼睛,泪水滑落,她看着王妃坚定的神色,顿时歇了口气,“您都知道了?”
随后,张晴就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隐平想借着这次机会,借谢烐之手,除掉所有知情人,让严聪顶替他的罪过,如此,他便能金蝉脱壳。
严聪失去过一次丧妻之痛。
这次,死也保护。
两人将计就计,将张晴送到了时霜面前,他们赌,王妃善良,一定会收留张晴,果然,赌赢了。
张晴跪在地上,磕头道。
“王妃,求您救救严聪,他是无辜的!”
“放心,我会救你们的。”时霜将她扶起,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心里隐下疑惑,她怎么看到了一条裂缝?
她重新看过去,裂缝没了。
呼,许是这几天太累了。
月光下,张晴躺在床上,嘴角勾起,泪水不停地流淌,一切都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时霜回去按照计划躺下。
外面出现三个秃头影子,她望着外面的月色,陷入了沉思,事情真的是这样吗?她总觉得张晴不太对劲。
吱呀——
还未等她想太多。
灯珠就带着人进来了,他们鬼鬼祟祟走近,还没伸手,时霜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将三人打倒在地。
砰!谢烐带人闯入。
他厉声道:“拿下这三个妖僧!别以为换了一身行头,就能为非作歹了。”
时霜喃喃道:“换一身行头?不好,张晴不对劲!”她跑进侧卧,一个人也没有。
毫无疑问,张晴消失了。
谢烐道:“她会不会找严聪了?”
“走!”时霜望着白茫茫的寺庙,陷入了沉思,到底谁是好人?他们来到关押严聪的地方,墙壁上满是鲜血。
吴安摸了一下,道:“血是热乎的,刚没多久。”
时霜指道:“地上有雪,这方向是去湖边的!”
他们跑到湖边,果然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严聪倒在地上,满是鲜血,女人捂着肚子靠在树边上,面带微笑。
吴安伸手在两人鼻前试探。
“都已经没气了,可以肯定严聪是张晴杀死的,张晴是自杀,不,不对,这不是张晴。”
他捡起地上的脸皮。
“戴上去,好像才是张晴。”
时霜抿嘴道:“她是张紫。”
谢烐弯腰,捡起东西,扫视几眼,道:“阿霜,许是张紫写给你的信。”
时霜打开,心情沉重地看着,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张晴,哦,不,张紫背负了这么多。
‘王妃娘娘,民妇向您请罪,其实我是张紫,准确的是死去的张紫,为何我会活下来,因为妹妹与我长得很像,替我死去。
那天,我和妹妹来上香,和尚注意到了我,当时他们缺少经验,不敢做坏事,他们引诱严聪输了银子,毒打严聪,给了他十两,把我卖给他们。
他们认错了人,妹妹可怜,等我知道后,妹妹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丢进了湖里。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决定复仇。
我花重金买了一张脸皮,跟严聪生活着,我相信总过一天那群和尚还会再犯,还会找严聪,果然,让我等到了,我将计就计,成功见到了您。
我依靠真诚打动了严聪,他想跟我过一辈子,可我不想了,他该死,该去给我妹妹赎罪。
一切都结束了,我带着未出世的孩子,还有罪恶的严聪去找我妹妹了。
到了下面,见到妹妹,我还要当着她的面杀一次严聪。’
“……”
时霜心情沉重,她握起张紫满是血的手,道:“你是个好姐姐,下辈子为自己而活。”
她深吸一口气。
“把她跟张晴埋在一起吧。”
后院。
灯珠三兄弟被吊了起来,官兵躲在不远处扮演鬼怪的声音。
灯芯喊道:“我招!我全招!求求您了,把我放下去吧!”
官兵上前。
将灯芯放下来,他被押到了吴安面前,灯芯交代了一切,在罪状上画押,他低着头,面如死灰。
“我想求一个快死。”
“准了。”吴安一锤定音。
后半夜,灯珠和灯深也扛不住了,都招了罪,吴安整理案件时,忍不住流下眼泪,为了满足贪欲,孩子了这么多人。
他揉了揉眼睛。
“查案一事,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