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珠玑红着脸摇头,小声说:“也不知道算不算喜事,夫君和我同房了。”
陈瑶:“……”
“咳。”陈瑶清了一下嗓子,也轻声说:“郡主,你们还都在孝期,注意点影响。”
谢珠玑有些委屈:“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夫君非要,一晚都叫了四次水了。”
陈瑶:“……”
儿子这么能耐的吗?
身为母亲,陈瑶不能不语重心长的教导她:“郡主,你们还在孝期,要记得喝避子汤。”
郡主摇头:“夫君说不用喝避子汤,不会怀孕。”
虽然是婆婆,可大家都是女人,她说起这事自在多了。
陈瑶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和儿媳妇讨论这事让她老脸也是一红,可还是不耻下问:“不喝避子汤,如何避孕?”
郡主有些惊讶她竟不知道这事吗?
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反正夫君有很多办法。
陈瑶想到了什么,又是老脸一红。
儿子心里有数就成。
婆媳正聊着,奴婢过来禀报说表小姐来了。
府上只有一位表小姐就是周晚锦,陈瑶便让奴婢快请。
郡主若无其事的摆弄着自己红艳艳的丹蔻,就见这周晚锦进来行礼道:“锦锦见过舅母,给舅母请安了。”
陈瑶望着她颔首,听她又说:“锦锦今天来还有一事,舅母请看。”
她先把帖子递了上去。
陈瑶看了看帖子道:“府上要办春日宴,好啊!”
“还请舅母到时候把表哥表妹都带到府上玩玩。”
坐在一旁的郡主适时的唤了声:“母亲,臣之女见了郡主不行礼,合乎规矩吗?”
周晚锦仿若才看见她,不待陈瑶说话她就先行了一礼:“给表嫂请安,刚刚只顾着和舅母说话了,没有注意到表嫂坐在这儿,还请表嫂莫生气,锦锦这就沏茶给表嫂赔罪了。”
她转身去沏茶,恭恭敬敬的把茶端到郡主面前,放低了姿态道:“表嫂,请用茶。”
谢珠玑看着她,想起她那天趁自己重伤,跑到她面前耀武扬威,小人得势的模样。
她才不相信这样的人会真的放下姿态给她敬茶,不过是故意在婆婆面前表演罢了。
陈瑶这时也不动声色的品了一口茶,静观其变。
“表嫂?”她再唤了一声没肯立刻接茶的郡主,谢珠玑这才伸手去接茶。
“啊……”周晚锦尖叫了一声。
那茶竟打了,热着的茶水还洒在了周晚锦的手上,她声音带了哭意,惧意:“表嫂不肯接茶,是还在气锦锦进来后先给舅母请安,没给表嫂请安吗?”
谢珠玑猛地站了起来,当场就甩了她两个耳光,怒道:“既然你认为这茶是我打的,我若不打你两个耳光,就对不起你对我的诬陷。
周晚锦,你现在是不是该哭着跑回家找你爹告状了,再让你爹去朝前参我一本,说你到我府上送帖子,反而被我甩了两个耳光。”
周晚锦看着她,又看了看陈瑶,眼泪一颗颗的掉了下来后,转身就跑了。
陈瑶也震惊。
是真没想到在她眼皮子底下,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发生这么多的事。
谢珠玑揉了揉自己的手掌解释说:“是她故意把茶打翻后诬陷给我,我打她这两个耳光,不仅是因为她今天诬陷我,也是因为那天她来找我,先打了我一个耳光。
我先前找人打她是不对,可皇帝也惩罚过我了。”
夫君也为此打了她一个耳光。
想到这件事情,她那口气就上不来,但人也渐渐冷静下来了。
她冷笑一声,道:“一个臣之女,自以为飞上枝头当了凤凰,觉得我现在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了,都威风到我面前来了,就算我落魄,也沦不到她亲自来打我。”
陈瑶颔首:“不错。”
“母亲也认为我今天没错?”
周晚锦敬茶的时候陈瑶的角度是看不清的,并不知道这茶是谁打的,可郡主的性子她是了解一些的。
这一刻,她相信郡主的话。
周晚锦进来后心怀怨恨就故意无视了郡主,直到郡主点破,她才行了礼,这本就不智。
到底还是年幼,十四的姐儿,太嫩了,什么事都写在了脸上了。
她去恭敬赔罪这一棋走得不错,但故意把茶打了,这一棋又走错了,又为不智。
郡主找人打她被参后,皇帝为她伸了这个冤。
如今,她是因为对郡主不敬被打,皇帝再偏爱她的父亲,也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再为她出头了。
她被郡主赏了两个耳光,赏得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