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待了两天就离开了。
郁闷。
她明明没有带谢舜来了,谢泠待她的态度也没有再变回来了。
他还是不肯给她夹菜,也没有再牵过她手了。
回府后,到了晚上,陈瑶来女儿的榻上和她一起躺下,问她道:“还不开心啊?”
看来和谢泠的关系没缓和啊!
余笙闷闷的道:“娘亲,我已经照你说的没有带谢舜过去了,可谢泠也没有和以往一样为我夹菜吃,还没牵我的手了。”
说到最后她声音有点小,莫名有点羞耻。
倒不是她多想被谢泠牵手,只是从这些细节上,她能感觉出来谢泠待她不如从前亲热了。
陈瑶点了个头,道:“我特别能理解笙笙的心情,这就好比自己养了一条狗,以前天天对自己摇头摆尾,突然有一天,他不摇头摆尾了。”
余笙:“我没把谢泠当狗。”
“打个比方,我也没有把他当狗。笙笙,沧澜王这做法其实再妥当不过了,毕竟你也已经七岁了,男女授受不亲,娘亲也觉得还是不要牵手了。”
女儿这事上好似不开窍,被人牵手还牵出瘾来了,不牵她还不高兴了。
“笙笙,明天就开学了,别胡思乱想了,你想到天亮,九皇子也不知道啊!”
“娘亲说得是,我睡觉了。”
余笙眼睛一闭,抱着娘亲的腰闭了闭眼。
睡着了。
翌日
随着各大书院开学,余笙也继续去书院读书。
上午和三省班的学生在一起听夫子授受,下午,陈瑶请了夫子教导她琴棋书画,打算把她培养成一个多才多艺的姐儿。
世家小姐在府里都会学习这些,她女儿也不能落后别人了。
七岁了,余笙也是时候学了。
余笙觉得明明嫂嫂更应该学习,就让人把她叫了过来一起学抚琴。
可并不是谁都有音乐天赋。
郡主差点要给跪了,她抗拒不了余笙,还能抗拒不了华拂风?
晚上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肯把自己给他弄了,直逼着他道:“除非你和公主说,不让我去学习了。不然,我白天那么累,哪有精力伺候你。”
华拂风能怎么办,为了让她乖乖听话,只能答应了。
后来,就成了余笙一个人学习了。
就很枯燥。
一整天都在学习,一个月后,欲哭无泪的余笙在旬假这天写了一封抗议书后走了。
看到她书信的陈瑶:“……”
——娘亲在上,女儿今天要离家出走了。女儿受不了整天不是读书就是琴棋书画针线活的日子了,外面很大,女儿要去看看了,勿念!
陈瑶看到这封信后能怎么办。
有个神明当女儿,那是可以日行千里的人。
她找都没地方找人。
她只能认真的反省了一下,真的是自己给她安排的学业太多了吗?
别人家的姐儿也是这么多的学业啊!
离家出去的余笙这天踏云而行,准备到处看一看太渊的大好山河,只是越往北去,这天空越灰暗得不同寻常。
是有人布下了瘴气。
余笙顺着这些瘴气找去,要看看源头来自哪里,一查看发现这瘴气就只分布在太渊的上空,简直是岂有此理,分明是针对太渊而来。
余笙驾云降临到朝阳城的上空,就见城中安静异常,在街上再看不见一个百姓的身影,家家户户紧闭门窗。
她来到沧澜王府的上空,瞅了一圈,没看见谢泠在王府,王府的大门紧闭,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的。
余笙又去了军营观看,军营也是如此,往日都会有士兵在校场操练,现在全都安静得听不见声音了。
余笙降临在了谢泠的营帐中,就见华群玉和魏征等部下都在其中。
大家以布蒙面,遮着口鼻。
整个朝阳城的百姓都感染了这莫名其妙的怪病,连士兵都不能幸免,为了避免被感染,他们也只能蒙面遮住口鼻了。
此时,大家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事。
看到余笙突然出现,魏征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大喜过望。
其他人也喜。
魏征跪下:“参见公主,公主你可来了,你快救救咱们吧,这半个月来,城中出现了瘟疫,重者五六天就死了。”
魏征把朝阳城的情况说了一下。
现在不仅是百姓感染,士兵都感染,已经被定性为瘟疫,为了避免瘟疫扩散,所有被感染的人都被集中起来了,没被感染的人也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紧闭门户,不准外出。
余笙道:“我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发现朝阳城的上空满了瘴气,等我洁净了天空后就不会再有人生病了。”
说完话,她消失在众人面前。
大家急忙从营帐中跑出来观看,就见她小小的身影飘在空中,瞬间只剩下一个小黑影了,过了一会儿,连小黑影也看不见了。
洁净天空是不可能的,她只会让这些瘴气哪里来回哪里去。
“以吾之名,瘴气啊我命你离开太渊、离开朝阳的天空,谁招你来的就回谁的身边去。狂风啊,把它带回家。”
她是上古神羲吟,转世为人后虽然只保留了一层神力,但这言出法行的能力从未消失。
话落,一阵狂风大作,朝阳城的天空渐渐明亮,瘴气退去,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一直向北,直刮向了北皇的营帐。
余笙站在空中观看,果然不其然。
这北皇倒是人才辈出,有驭兽师可召唤百兽,又有行邪术的可驱使瘴气侵入到朝阳的天空。
不用一兵一卒,就可以杀人于无形。
若非她离家出走一趟,朝阳城已经沦陷。
轰隆隆的声音在上空又响了起来,余笙不悦,仰头看了看,“天道啊天道,这行邪术的你不管,你天天管我干什么?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没有错!”
任凭雷声轰轰,只要不落在她身上,她就由他吼吧。
看着瘴气散去,余笙再次飘落在了军营,站在几个人的面前。
“妹妹。”华群玉看着她,激动的道:“天空又恢复了过去的颜色了。”
谢泠看着她,明明她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她身上那等睥睨天下的气势已经外泄。
她的语言一发出,万物在她面前都站立不住。
她终究是神明,有一天要回到她该回的地方。
谢泠朝她走了两步,跪了下来:“我替太渊的百姓,谢公主的眷顾。”
其他人也都忙跪了下来,“谢公主眷顾。”
余笙:“……”
这还是谢泠第一次这么郑重的跪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