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就不用了,我相信三大爷你的人品。”
陈建业从口袋里面摸出五块钱,放在桌上:“今儿个刚好发工资,就从今天开始算,每回轧钢厂发工资,我给阎家结工钱。”
他又不傻,签协议这种事,白底黑字。
等以后起风,说不定会被有心人利用,成为打压他的证据。
而且陈建业也相信,凭他的名头,大院里面没有不开眼的人,敢贪他的钱。
上一个想要贪陈家钱的人,是易中海。
被他拎着刀追的满院跑,吃了他一刀。
有如此鲜明的例子,但凡脑子正常的人,在萌生贪他钱的时候,也得多想想。
“建业,局气!”
阎阜贵看到五块钱,眼睛都亮了,赶紧接过来,放入兜里。
然后给陈建业比了个大拇指。
“也是三大爷你家风严明,做人正直,我才相信你。”
“要是贾家,哼哼。”
陈建业哼哼两声。
表达对贾家的不屑。
“建业,以后你的衣服,家里的锅碗瓢盆,直接放去前院。”
“小莉洗完了,给你送过来。”
阎阜贵高兴说道。
他这趟过来,不仅拿下了这笔业务,心理上更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好说,三大爷,我给你泡杯茶。”
陈建业起身。
“别了,事情谈妥了,我也不打扰你学习了。”
“我回去跟小莉说说。”
阎阜贵连忙起身。
“那好,我就不送了。”
“三大爷慢走。”
陈建业挥了挥手。
他也没想留阎阜贵在家里喝茶说话。
给阎阜贵泡茶,就是让阎阜贵赶紧滚蛋的意思。
阎阜贵是个聪明人。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么简单。
却说阎阜贵回了家。
阎家屋里,三大妈,阎解成,于莉以及另外三个孩子,都等着呢
看到阎阜贵回来,都直勾的看着他。
阎阜贵一点不含糊,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来,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唉呀妈呀,你直接把工钱拿到手了?”
三大妈乐的眼角多了两层褶子。
“那你看,我亲自去一趟,陈建业不得给我面子?”
“我跟他谈妥了,就从今天开始,咱们家出一个人,给他收拾家务活。”
“.......”
阎阜贵把在陈家和陈建业商量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妈,洗碗洗衣服的活都是我媳妇干,这钱得分我媳妇大半才对。”
阎解成不乐意了。
五块钱全给爹妈拿走了,最后让自己媳妇出力。
没这样的道理。
要是不说清楚,以后这事定下来,每回都是阎阜贵去陈家拿钱。
那不白干了么。
“嘿,你小子,还跟我算上账了。”
阎阜贵很不高兴。
“确实该分给莉莉一半,干活的人可是她。”
三大妈连忙道。
“妈,我都行,解成就是这样的性格,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于莉说着圆场的话。
“那你觉得该怎么分?”
阎阜贵考虑到家庭团结,决定退让一波,没好气的问阎解成。
主要是活得于莉干,不给人家分钱,把活干砸了咋整。
大院里头能干家务活的人不说八个,也有五个。
这是个好差事,阎阜贵既然接在手里,必须把握住了。
“起码得给莉莉三块钱吧,两块钱充当家用,家里也能宽裕些。”
阎解成想了想道。
他倒是想说全给于莉,心里也知道不可能。
阎阜贵本来开口说几句,没想到三大妈接话:“三块钱就三块钱,莉莉,你是大媳妇,给家里做了很多贡献,妈心里记得。”
“妈。”
于莉一脸感动。
阎阜贵抿了抿嘴,没有吭声。
三大妈转身回屋,很快从屋里出来,交给于莉三块钱。
这事圆满结束。
时间一晃来到晚上七点钟。
月明星稀,微风徐来。
贾张氏在屋里唉声叹气的。
“妈,早点睡觉吧。”
秦淮茹给两个孩子洗了脚,劝说道。
“我睡不着啊。”
贾张氏叹了口气,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九百多块钱啊。
平时自己一口肉都舍不得吃。
要是拿来买肉,天天吃肉能吃好几年。
自己衣服破了也舍不得买新的。
鞋子破了自己缝缝补补。
造孽啊。
存了九百多块钱,让人一波偷没了。
秦淮茹也没继续劝,回小屋陪孩子睡觉去了。
贾张氏越想越不对劲,拿了砧板和菜刀,跑到门口吟唱。
“那个偷了我钱的畜生呐,你不得好死啊。”
咚!
“你出门被雷劈呦,走路撞大车耶。”
咚!
“可怜我老婆子呦,孤苦无依靠喔。”
咚!
声音抑扬顿挫,每唱一句,贾张氏就用菜刀在砧板上重重砸一下。
别说,真有种别样的风味。
乡下有老人去了,送终的时候,大妈都会这一套。
贾张氏更是个中翘楚。
至于菜刀砸砧板,属于乡下妇女吵架用的道具。
贾张氏集两者之所长,将其有创造性的结合起来,给大院众人提供一场听觉盛宴。
陈建业被贾张氏吵的难以安宁,直接进入随身空间,摆弄农作物。
其他大院住户可没陈建业的条件。
只能耐着性子,听着贾张氏哭丧。
没想到贾张氏超长待机,吟唱了将近一个小时,除了喝水的功夫,愣是没停一会。
好几户人家实在是没招了,跑来易家,跟易中海投诉。
“大晚上的,贾老婆子她不睡觉,我全家人还得睡觉呢。”
“我本来准备跟媳妇造娃娃,贾老婆子这么唱,我都起不来。”
“我家孩子听贾老婆子的声音哆嗦,说觉得有人来勾魂了。”
大院住户投诉的理由五花八门。
易中海一个接一个安抚,后面自己也累了。
他打开门,来到贾家门口。
贾张氏瞟了易中海一眼,自顾吟唱。
“贾老嫂子,你歇一歇吧。”
易中海开口打断。
“歇不了,谁偷了我的钱,我今天必须得咒死他。”
贾张氏咬牙切齿。
“大家伙都被你吵的睡不着觉了,谁偷了你的钱你找谁去,别拉其他人一起受罪啊。”
易中海劝说。
“我要是能找到人,我早让警察把他抓起来了。”
“这不是找不到人么。”
“我嚷嚷几句怎么了,易中海,你要是丢了钱,比我还激动呢。”
“站着说话不腰疼,嘁!”
贾张氏一顿抢白,声音震天响。
这些话她不仅对易中海说,更是对大院其他人说。
她积蓄全没了,嚷嚷几句怎么了。
还不让人嚷嚷了?
易中海抿了抿嘴,转身回屋。
贾张氏变着花样继续吟唱。
又过了半个小时,她终于累了。
收了砧板和菜刀,转身回屋。
大院众人终于缓了口气,死老婆子终于唱累了。
翌日。
陈建业吃完早餐后,端着碗筷送到前院,搁在水井边上后,转身回屋。
按照他和阎家的约定,阎家人该干活了。
别说,不用自己洗碗是真舒服。
陈建业回到家,收拾收拾,背上布包出门上班。
等到中午他回来,三大妈喊住陈建业,把搪瓷盆递过去。
盆里是洗刷干净的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