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那着实是正经人,高级钳工可不好考,那个年轻人要是能考上高级钳工,比我和你妈都强。”
冉父称赞一句,同时也在提醒自家闺女,那小子太能吹牛批了。
年轻人考高级钳工,吹牛也不打草稿。
能上高级钳工,哪个不是四十岁往上的年纪。
只是正在气头上的冉秋叶听不明白。
就算听明白了,她也觉得陈建业不会骗人。
“陈建业......他家哪儿的?”
冉母气势弱了下去。
知道女儿新交的朋友是工人,冉母放心不少。
工人群体在如今的环境下,非常吃香。
工作稳定,工资高,社会名声好。
能做工人,基本上不会太坏。
“我懒得跟你说了。”
冉秋叶气呼呼的往自己房间跑。
“嘿,这丫头。”
冉母吆喝一声,没留住人,有些不高兴的看向冉父:“看看你丫头,都是让你惯的。”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冉父很主动的背锅,反正他没啥心理负担。
“气死我了,小时候那么乖,越长大越会气人。”
冉母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
“气啥啊,小冉交了新朋友,是好事。”
“都快二十岁了,你还指望着把她留在你边上留一辈子啊。”
冉父起身,给老伴儿顺气。
“我也没说要留她一辈子啊,她交了新朋友,我问几句怎么了嘛。”
“好像跟我有仇似的,那白面馒头还是我做的呢,你说,我问问我的劳动成果去哪里了,有什么问题?”
冉母气呼呼道。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可谁叫咱俩是爹妈,她是咱们的孩子呢。”
“你跟她生气有啥用。”
冉父开导。
冉母沉默了一会,话题一转:“你说咱们家丫头认识那小伙子,会不会有那啥的意思?”
“有那啥也正常,都大姑娘了,不找对象,以后成老姑娘了你乐意啊。”
冉父逗笑道。
“别贫嘴,我正经问你呢。”
冉母板着脸说道。
“那你等会吃饭的时候跟小冉说,让她下回请那个小伙子回来咱们家作客,尝尝你的手艺。”
“咱们搁这儿猜来猜去,不如当面见着人,你说呢。”
冉父想了想道。
“你说的也是。”
“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早点送去国外读书得了。”
冉母有些自暴自弃道。
“急啥啊,现在才四月,去国外读书得九月份呢。”
“咱俩别把劲儿使前头了,走一步看一步。”
冉父给老伴儿捏肩膀。
晚饭的时候,冉父和冉母品尝了红薯,连连称赞。
“你别说,这红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红薯,又甜又糯,真不错。”
冉父大力称赞。
冉秋叶脸上露出笑容。
“那小伙子啥情况,有对象没呢?”
冉母找机会问道。
冉秋叶立马收敛笑容,埋头吃饭。
“别说这些,好好吃饭。”
冉父提醒。
另外一头。
陈建业坐在餐桌前吃饭。
一路步行回来,走了一个小时,他终于到四合院。
又看了一个小时的书,然后择菜做饭。
吃完饭不用洗碗,陈建业食欲都好了几分。
一整个心情美美的。
吃饭的时候,陈建业也在琢磨一件事。
距离贾家被偷的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贾张氏连续三天晚上,在门口哭丧,毫无所获。
昨天消停下来。
毕竟年纪大了,天天晚上哭丧,身体熬不住。
是时候让黑色布包中的文件,重见天日了。
陈建业暗忖。
其中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让自己光明正大的拿到文件,又不被认定是偷窃贼。
拿到文件之后,他肯定要去找保卫科要补贴。
凭啥贾家能拿到补贴,陈家拿不到。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而且贾东旭还是一级钳工呢。
这事肯定不能找在轧钢厂上班的人办,在轧钢厂上班的人看到文件,担心惹火上身,不一定会把文件交给他。
‘找谁做背锅侠呢?’
陈建业摸了摸下巴。
想来想去,院里也就那位适合。
吃完了饭,他端着搪瓷盆放去前院,之后在院里溜达。
溜达来溜达去,陈建业把黑色布包丢在某处。
过了一会,阎阜贵在院里溜达一圈,准备回家。
来到门口,他忽然被角落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吸引。
“啥玩意,丢我家门口来了。”
阎阜贵嘟囔一嘴,提步朝着黑乎乎的东西走过去。
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门口有粪车经过,都得拿手指头蘸着尝尝咸淡。
一方面是抠,爱占便宜。
另一方面也是好奇心重。
走到黑色布袋前,阎阜贵弯腰捡起来,摸着里头似乎有一张纸。
阎阜贵打量左右,见没人注意自己的行为,把黑色布袋揣进兜里,进屋在煤油灯灯光下,打开布袋,掏出那张纸来。
扫了一眼,阎阜贵眼睛瞪大。
纸上的内容太劲爆了。
竟然是轧钢厂保卫科和贾家的协议书。
其中详细的说明了轧钢厂给贾家的抚恤金以及补贴金额,还有之后对贾家人顶岗的优待政策。
上面还有保卫科洪胜才和贾家婆媳的签名。
绝对错不了。
阎阜贵知道贾家人拖着贾东旭的尸体去轧钢厂闹事了。
也明白贾家人肯定讨到了好处。
没想到,好处这么大。
“这么个玩意,谁丢到我家角落的。”
阎阜贵握着协议书,陷入沉思。
一时半会,他也想不出来。
但阎阜贵想到了手里这份协议书的用途。
大院里头在轧钢厂出事的,可不只是贾家独一份。
如果操作巧妙,说不定会给他带来非常大的惊喜。
“老头子,你手里拿着啥玩意?”
三大妈好奇问道。
“别管,好玩意。”
阎阜贵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心中已经有了定计。
甭管这玩意是谁丢他家门口的,到了他手里,就是他的。
必须弄一票回来。
想明白了,阎阜贵揣着协议书出门。
咚咚!
陈家门口响起敲门声。
“建业在家吗?我是你三大爷阎阜贵。”
“三大爷,门没落栓,你进来吧。”
陈建业坐在餐桌前看书,脸上同样露出一抹浅笑。
果然,他成功的预判到了阎阜贵获得协议书之后的动作。
那就是,拿着这份协议书,来找他交易。
贾家和保卫科的这份协议书,不管落在大院谁手里,都没用。
唯有落在他陈建业手里,才能发挥大用处。
阎阜贵如此精明的人,不可能想不到这点。
他或许会迟疑,为啥协议书会落到他家门口。
但这点迟疑,顶不住贪欲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