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回事，有些人就是吃硬不吃软。”
    陈建业附和。
    说话间，陈建业忽然想起来，在他的年代，光是因为不退彩礼成为老赖的人，足足有几万人。
    为啥那么多人都宁可成为老赖，也不退彩礼呢。
    因为不退彩礼，法律对她们的惩罚太轻了。
    还有一些商业欠债的老板，明明手里有钱，偏偏不还钱。
    对于成为老赖，他们根本不怕。
    不坐飞机，不坐高铁，算个屁的惩罚。
    法律惩罚的很轻，收益却非常大，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支持。
    风险小，收益大，肯定干的人就多。
    要是那些老赖遇到周宏伟这样的人，让老周给他们上点手段，宁可自己割肾都得把彩礼和欠款退回去。
    “多亏了周叔帮忙，我们才能拿回我爸卖手表的钱。”
    “这个恩情我记在心里。”
    王明彩适时说道。
    “你们俩好好读书就行，读完书出来工作，建设国家，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周宏伟吐出一口烟，脸上满是笑容。
    和陈建业一样，周宏伟同样愿意帮助王家姐弟两人。
    因为他们的品德值得帮助。
    “哎，你俩母亲孙菊英，她怎么样了？”
    陈建业问道。
    “我妈去轧钢厂顶岗了，都干了好几天呢。”
    王明彩回答道。
    “啊？她能让你俩拿着钱？”
    陈建业一脸诧异。
    “孙菊英当然不同意把钱交给他们姐弟俩，是我出手了。”
    周宏伟接话，说出自己的安排。
    他以关押孙雄姿为条件，勒令孙菊英不得掌控王维蓝卖手表换来的钱。
    孙菊英想要钱，更害怕自己弟弟进局子坐牢。
    只能无奈妥协。
    “日常长久了，两个小孩护不住钱，说不定哪天就被孙菊英偷了。”
    “她死不承认，总不能把她怎么样。”
    陈建业皱眉说道。
    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贾张氏丢钱了，包括贾张氏在内，大家伙的反应一致，肯定是秦淮茹偷了钱。
    在外面干活或者读书，不可能把钱带在身上，只能放在家里。
    钱放在家里，就防不住家里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今天特意带他们俩，过来找你。”
    周宏伟笑着说道。
    “找我？”
    陈建业挑了挑眉。
    没弄明白里头的逻辑。
    “建业哥，我想让你帮我俩存钱。”
    王明彩手里紧紧握着钱，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帮你们存钱？”
    “你俩这么放心我吗？”
    陈建业听明白了。
    敢情两人过来，是真有正事。
    只是听上去怪怪的。
    两人不信任自己的母亲，反倒信任他这个陌生人。
    “钱要是被我妈拿走了，那就真回不来了。”
    “交给建业哥你留着，咱们在周叔面前签好协议，我放心。”
    王明彩说道。
    “我和姐姐都觉得，你不会骗我的钱。”
    王学贵也跟着道。
    “好吧，听起来我应该高兴，毕竟你俩这么相信我。”
    陈建业咧嘴一笑。
    被人信赖的感觉不错。
    他愿意帮王家姐弟。
    “建业哥，你愿意吗？”
    王明彩渴求道。
    “有啥愿不愿意的，你们既然信任我，我肯定不能让你们失望。”
    “把钱给我吧，拟定好协议。”
    陈建业平和道。
    王明彩把剩下的一百九十块钱，全部递给陈建业。
    王学贵则趴在桌子上写字。
    很快，一份财产委托书就写好了。
    兹证明王家姐弟两人，存储一百九十元，放在陈建业手里。
    有公安周宏伟为见证。
    接下来要是王家姐弟要钱，可以来陈建业这里支用。
    每次都需要王家姐弟和陈建业同时签字。
    协议书拟定好之后，王明彩和王学贵签字，接下来周宏伟签字，最后陈建业签字。
    一式两份。
    陈建业保留一份，王家姐弟保留一份。
    这样即便孙菊英拿到了协议书，也拿不到钱。
    对她来说协议书就是废纸一张。
    “为什么最后还是让孙菊英顶了岗位，我开始说的是把她送去乡下来着？”
    陈建业看向周宏伟。
    “孙菊英是王维兰的妻子，即便她犯了错，我们也没有权力把她送去乡下。”
    “按照亲属之间的继承原则，由她去顶岗，照顾家里年幼的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
    “孙菊英顶岗工作，还可以把户籍转到四九城来，对王家接下来的生活开支也是一件比较好的事。”
    周宏伟解释。
    “那现在孙菊英顶岗干活，她的工资足够养活王家一家三口，怎么确保她挣的钱不流去娘家，你们有想办法吗？”
    陈建业把协议书折叠好，放入兜里，又问道。
    “这确实是个难题。”
    周宏伟接话：“我已经联系了街道，让街道的人每个季度去王家巡查，要是他们俩生活不好，也可以去公安局找我们反馈情况。”
    “很多事没法做到尽善尽美，我们首要的任务是保证孩子正常成长，孙菊英非得支援娘家，我们也改变不了她。”
    “也只能这样了。”陈建业点头。
    “建业哥，周叔已经很照顾我们了。”
    “要不是他帮忙，我和弟弟连容身之处都没有，现在我们有一大笔存款，回家还能吃饭，睡觉。”
    “只等我顺利毕业，我就可以工作，不用靠我妈了。”
    王明彩很懂事的说道。
    “关于孙菊英的岗位，还得作出限制，不能随意转让。”
    “要是王明彩毕业之后，找不到好工作，得让孙菊英让出工作岗位。”
    陈建业跟周宏伟补充道。
    他担心孙菊英把岗位转让给孙家人。
    作为一个资深伏地魔，没有她干不出来的事。
    “你考虑的问题，我已经想到了。”
    “但老实说，岗位转让这一块，是工厂那边负责，我们公安涉及不到。”
    “我还是那句话，只能尽量保证孩子成长，别的事没法面面俱到。”
    周宏伟苦笑道。
    “行吧，也是难为你了。”
    陈建业也没太勉强。
    公安能够帮助王家姐弟，争取到现在的局面，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孙菊英是王维兰的配偶，王维兰留下的遗产，孙菊英理应占一半。
    如果公安对孙菊英限制的太过分，反而不占理。
    几人又闲扯了一会，陈建业提出留三人吃饭。
    便开始择菜。
    王明彩和王学贵主动帮忙。
    周宏伟站在门口悠闲的抽着烟。
    期间几个大院大爷过来搭话，周宏伟几句话打发他们，不愿和他们多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