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什么意思?
老李嘴角扬起一抹浓重的笑意,他直勾勾地盯着白衣少年,眼神如刀,似乎想要看出什么,渐渐地,他有些心惊,寻常少年只要是被他盯了一眼,那饱经死亡的眼神瞬间就可以让其恐惧。
可是,眼前的白衣少年似乎并不畏惧,只是平静地望着他。
良久后,老李叹了口气,身子似乎更加佝偻了。
他缓缓地走到白衣少年身前,淡淡地说:“希望你没有撒谎,可以治好吾儿的‘大脖子病’。”
陈文清没被其凶狠的眼神吓到,也没有被其强横的实力吓到,反而因为知道了他是高老二的“父亲”吓到了。
难怪——
难怪,他如此上心,全力保他。
难怪,高老二有路子可以通向外界,不易察觉。
原来,都是自家人啊!
“叔叔,请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陈文清抱拳说道。
老李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他突然向后一指。
陈文清转身望去,可是什么也没看到。
“嗯——你他妈——”
随后,陈文清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等他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尝试着坐起来,可是头上传来一阵剧痛。
砰——
他的头重重地撞在一块木板上。
“谁在上面装板子了,tmd嗑死我了!”陈文清骂骂咧咧地骂道。
可是,下一秒,他突然就慌了!
等等——
这是哪里?
这tmd不会是传说中的“棺材”吧!
而后,他眼神慌张地向四周摸索。
先前还没注意,脖子下是一个木枕,身下是一块薄被,四周敲起来是咚咚咚的声音,这不就是“棺材”吗?
老李我——哔哔哔哔——
陈文清气得直骂娘,既然知道我要给你儿子看病,怎么还把我放在棺材里了,还想不想看病了?
这是什么意思?
陈文清砰砰砰地开始用拳头砸头上的棺盖,可是一阵沉闷的声音过后,一点反应都没有,听声音——已经被埋在地下了。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
你个老阴比!
咚咚咚——
有人吗?
有人吗?
陈文清大声地喊着,可是半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一点声音,周围死一般的安静。
他冷静下来,运转长生诀,放出神识查看,可是神识在泥土中受阻,只能探查到地表位置,空无一人,再远就探查不到了。
这是什么意思?
计划中没有这一环啊!
无论是高老二,还是老马,他们都没有说过还有这个环节啊!
为什么要埋在地下呢?
不是说好了,做做样子就可以了,怎么还真埋啊!
等等——
我是不是弄错什么地方了?
哪里出现问题了?
陈文清努力地回想,高老二说过什么,老马说过什么,可是无论怎么回忆他都想不到是哪里出现问题了,还是我自身出现了纰漏,让她们对我产生了不信任?
不能啊!
不过,还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忽然,陈文清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忽然猛地坐起来。
砰——
哎呦——
陈文清捂着脑袋,心中愕然,会不会是——老马。
他再次想到了在诏狱中老马的眼神,那是一种无比阴毒的眼神。
虽然,后面老马的表现无可挑剔,甚至还有点憨厚在身上,但是第一次见面时他的样子才是最真实的,后面的“老马”都是他装出来的。
想到此处,陈文清一阵恶寒,这么说来,上面的那个老李根本就不是高老二的父亲,而是老马的父亲!
应该没错,这样想来就合理了。
就在这时,陈文清的神识感应到有人过来了。
听脚步杂乱,似乎是——两个人,而其中一人声音非常熟悉,不是老马又是谁?
“爹,怎么样了?”
“埋了!”
“你没直接杀死他?”
“这不比直接杀了他还要痛苦?”
“爹——你糊涂啊!”
啪——
“怎么和爹说话呢!”
“哎——哎——疼——我不是和你说好了,将此事嫁祸给崔家兄弟,你怎么就不听呢!”
“没忍住,直接杀了一个。”
“什么!你把崔家兄弟杀了?”
“留下了一个。”
“爹——你真是那个啊!真行!”
“你以为,否则怎么做你爹!”
“呵呵——你真是我的好爹!”
“对了——爹在城西给你找了个姑娘,员外家的千金,颇有姿色,明个去看看!”
“不看,不看,以后这样的事少给我安排,我自己有主。”
“就凭你,一张马脸,谁能看上你啊!”
“我是马脸,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驴脸,还好意思说我!”
啪——
“你怎么又打人,说不过就打人!”
“谁让我是你老子,怎么了,打你有意见。”
“没有——快把他挖出来,一会憋死了。”
“不就是要杀他吗,为什么还要救他?”
“你放走了崔家兄弟,计划就已经暴露了,不能在实施了,以后有得是机会杀他,快挖吧!”
“费这儿二遍劲,真是麻烦,还不如直接卖给崔家兄弟了,还能挣个肉钱。”
“哼——这几年你也没少挣,高老二那份也不少吧!”
“多也没用,还不够给你买药的。”
“放心吧,爹,明年肯定能进入五品地煞境,到时候这狱管的位置还不是非我莫属,哈哈哈!”
“别得意太早,据我所知你那二哥也踏入四品巅峰了。”
“这个老二!早晚弄死他!”
……
陈文清听得真切,内心无比愤怒。
果然是老马,原来这幕后的主使真得是他,看着老实,其实是老阴比了。
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内,陈文清已经问候了他的祖宗八代,他的呼吸愈发急促,隐隐有一些眩晕感,他知道这是因为棺内的氧气越来越少。
咔咔咔——
上面已经开始挖了,陈文清屏住呼吸,让自己的呼吸愈发平缓,可是依然无法阻挡氧气的流逝……
就当他已经坚持不住的时候,棺材盖突然一阵剧烈的震动,而后大量的空气钻了进来,陈文清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发紫的脸渐渐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