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六年十月十二日,原创人传奇开始彩排,说是彩排其实就是熟悉下场地,规定每组上台介绍用多少时间,唱歌用多少时间,结束表演在什么位置等待等等。
彩排时歌曲可以不唱,但是歌词要给导演和组委会审核,需要使用国家组织乐队的还要把编曲提供给他们。
审核算不上严厉,没有反动言论、充满负能量就行,不像一些国家,儿童教材不管,字典不管,两句歌词、几篇小说比谁管的都宽,特么敌人是打进指挥部了吗?
剩下也没什么好排的,比赛是现场抽签登台,前后顺序并不固定,中间有主持人简单串场。
刘称欣等人来的比较早,没见到其他选手,他们按规定走了一圈就算完事。
还有一周开赛,刘称欣没什么好准备的,能记住的歌早都写完注册版权,编曲扔给林婉,他没事就和洪筱颖、罗鹏飞几人一起,熟悉熟悉第一场比赛用的歌曲,或是练习十一期间新买的古筝,二胡等乐器。
另外他心心念念的烧烤架也搬回家里了,顺手买了架吊篮秋千放在露台,露天、秋千、林婉组合而成的运动别有一番滋味,可惜洪筱颖死活不同意坐秋千玩。
“半仙儿,你干嘛呢,买水果盐买一个多小时?”
这天晚上,刘称欣发现家里水果吃完了,他下楼前习惯性嘱咐姜雪芝帮忙看火,文火四十分钟转武火收汁。
水果超市距离不远,按理说有个十分二十分足够了,没想到一个来小时他人都没回来,洪筱颖这才打电话问问他在干嘛。
哎呀一声,刘称欣喊道:“光顾看热闹了,马上回去。”
他那边声音十分混乱,间或传出两句‘啧啧,这句带劲’之类的评价。
看热闹是人类天性,洪筱颖问道:“什么热闹?我也要看。”
“没什么,就是一圈老爷们听两个女的说话,她们说话可好听了,一个说‘彼其娘之,汝母婢也’,另一个回她,‘贱婢,乃媪(音:袄)撕烂汝这鲍鱼之肆’,有意思吧?好好,不听了,这就走。”
刘称欣今天注定没那么快回家了,刚拐过楼角,狗叫和女孩哭喊声同时传来。
凝目看去,一条身高五六十厘米,体长超过一米,黄乎乎,面相凶狠的恶犬尾巴不停摆动,喉咙发出低吼,利齿咬在一个十多岁女孩的大腿上,不断摇头撕扯。
许是大家都跑去听那两位说话好听的老妇人谈天,所以附近没什么人,只有一位一言不发,冷眼旁观的艳丽少妇。
眼看女孩情况危急,刘称欣管不了那少妇是不是狗主,他扔下水果,掏出钥匙串攥在右手,三把最长的钥匙从指缝里探出,算是做了个简易指虎。
三步并作两步,刘称欣找准机会用左臂箍住狗头,右拳跟着狠狠砸去,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恶犬呜呜两声却不放开女孩,挣扎力度还加大了几分,刘称欣骂道:“直娘贼,还不松口。”
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听到爱犬呜咽,艳丽少妇脑子嗡一下就懵了,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她死命拉扯刘称欣肩膀往后拖,边哭边叫:“住手,敢打我的狗,我弄死你全家,你试试。”
又或“你还没我的狗值钱,老子干几个灰粥宴嘞,有钱,不怕!把几千万都给你赔起。”等等威胁言论。
乱七八糟的叫骂,在艳丽少妇听到一声声音不太大的‘太吵了。’后消失不见。
转头看去,她眼前站着一位彷如古画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那眼神冰冷又熟悉,如同在看一块百十来斤的死肉,和她看外人的眼神一模一样。
古典美人伸出纤纤玉指指向艳丽少妇,声音略微提高,语气依旧平淡,不过每个字似乎都藏着把利刃:“安静!”
艳丽少妇吓得一个激灵,她有种直觉,再敢逼逼很可能被弄死。
刘称欣此时早已热血上涌,对身边一切恍若不闻,一拳一拳砸向狗头。
不知打了十几拳亦或几十拳,周遭嘈杂渐渐远离,安静成为主旋律,又不知过了多久,刘称欣感到一左一右两处柔软紧紧抱住双臂。
瞪起通红的双眼向旁看去,一位古典美少妇抚摸他脸颊,柔声道:“好了,称欣,好了,狗已经死了。”
刘称欣脸现茫然,胸腔上下起伏,剧烈喘息好一会才恢复清明,发现正抱着他双臂的洪筱颖和姜雪芝,安抚他的美少妇林婉,还有用力想要掰开他拳头的杨笑笑。
深吸口气,他故作轻松地说道:“婉婉,小不点,芝芝姐,狐媚子,你们来了?我刚救下个女孩,牛不牛?”
林婉宠溺道:“当然牛,我们的男人是盖世英雄。”
姜雪芝想起刘称欣救他那一幕,笑着点头同意。
洪筱颖说道:“下次打架让我来。”
杨笑笑关切道:“松手,我看看你手怎么样了。”
刘称欣四肢酸软无力,尝试两次,苦笑道:“等我缓一会应该就没事了。”
“既然没事跟我们走一趟吧。”旁边两位站了许久的民警说道。
“我是见义勇为。”
“那也得做笔录啊。”
“行吧。”
在几女帮助下,艰难松开拳头,刘称欣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右手手背尽是狗血,手心和指缝被钥匙磨得血糊糊一片。
伤口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大碍,护士帮他做了简单处理,又叮嘱他记得打狂犬疫苗。
刘称欣目送被恶犬所伤,年纪在十八九岁左右,轻声喊疼的女孩躺在救护车上离开。
她白色机器猫图案的短袖布满污渍和血迹,牛仔裤剪掉大半,双腿缠满绷带,头部受到重创,脸上嘴上几道长长的口子,九成要破相,肋骨被踩断两根,要不是刘称欣及时赶到,很可能被狗活活压死。
摇摇头,刘称欣和四个女孩加一男一女两个狗主人坐上警车。
一路上,女狗有了男狗撑腰,给老父亲送丧似的表情重新变得凶狠。
刘称欣可不惯着他们,竖起中指,用口型贱兮兮说道:“打我呀,笨蛋!”
“啊...嘶,疼疼疼。”刘称欣下警车伸了个懒腰,感受浑身的酸疼,龇牙咧嘴道:“好久没来了,喂,那俩贱人,你们看我干啥,人生在世谁不进两趟局子。”
不,正常人才不会没事往警察局跑。
警察推了他一把,说道:“老实点。”
“不是吧,阿sir,我又不是犯人!”
刘称欣说完挠挠头,为什么有种反派的既视感?
来到警察局不到半个小时,被恶犬所伤女孩的伤情报告出来了,轻伤二级,就这么一句,连几处轻伤都没说明。
紧接着警察局门口来了几个不明人士,拉横幅要求严惩无辜伤害生命的刘称欣,要么偿命,要么赔钱。
伤害的是狗不是人?
狗怎么了?那是他们的命根子,是他们的儿子女儿,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打死,必须严惩。
也是在这时,刘称欣才知道,他抱着狗打了近十分钟,刚开始狗还有动静,呜呜惨叫,扭动身体反抗,后来狗头被锤烂了,脑浆子流了一地,他都没停手,还红着眼一拳一拳砸。
啧啧,难怪当时没太大议论声,难怪狗主人一句狠话没对他说,想想那幅画面,他一个变态都觉得变态。
警察和对方律师适时出现,劝道:“现在舆论在狗主人那面,我们建议你和解”
几个爱狗人士也叫舆论?刘称欣撇撇嘴:“怎么和解?他们不是要严惩吗?”
“人家是外国狗,每天伙食费都要好几百,你给打死了,出于人道主义是不是得赔点?这样,你赔个十万就好。”
“呵。”刘称欣嗤笑一声:“我算不算见义勇为?那一家狗给女孩家赔了多少?”
“你属于防卫过当,根据附近摄像头,狗在停止侵害时你依然在挥拳,而且没有证据表明是狗先咬的人。”
刘称欣问道:“狗和人能一样?再说不是有摄像头吗,全过程你们看不到?”
“哦,那段丢失了。”
‘...你特么在逗我?’刘称欣心底怒骂,嘴上却没吱声,辱骂警察的事他不干,嗯...不敢。
律师继续说道:“至于委托人补偿女孩多少钱就和你没关系了。”
水至清则无鱼,任何队伍都存在几个败类,刘称欣不想和他们纠缠了:“很好,你让狗主人告我去吧。赔钱?我赔她个大逼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