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古老的大殿内，一道清脆的剑吟声响彻。
    牧枫闭合的双眸，豁然睁开，迸射出沧桑的不朽光芒。
    与此同时，混沌剑出现在手中，浓重苍茫的不朽之力开始汇聚到剑锋之上。
    混沌剑的本质就是混沌，与不朽相辅相成，现在二者融合，一股专属的混沌不朽气息瞬间激发出来。
    手握混沌剑的牧枫，此刻仿佛与不朽浑然一体，剑意缭绕，如古树盘根，缠绕周身。
    混沌不朽之力，也在牧枫的操控下，开始与剑意融合。
    沧桑的剑吟声不断在大殿内回荡。
    然而，正当剑意与混沌不朽之力融合之时，一股阴冷嗜血的气息自牧枫的身上散发出来，并且与不朽之力对抗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致使正在全神贯注融合的牧枫遭受到了严重的反噬。
    噗嗤！
    牧枫直接一口鲜血吐出，面色惨白如纸，受到了反噬。
    见此一幕，立于混沌塔内兮王的身影立即消失，然后出现在牧枫的面前，袖手一挥，正在对抗的杀戮之意和不朽之力，瞬间便被击溃消散。
    紧接着，兮王手掌一招，周围弥漫的海量混元气，便朝着牧枫围聚而来，通过周身的毛孔缓缓进入他的体内。
    牧枫立即明白了兮王的用意，旋即席地而坐，运转道衍经，开始炼化进入体内的混元气。
    兮王目光凝重地注视着牧枫，他亦没有料到，杀戮之意和不朽之力在雏形阶段，便已经开始相互排斥，而仅凭牧枫现在的修为实力，显然是无法压制这两种力量的。
    “也唯有等他恢复过来，再进行取舍了。”兮王一时也想不出其它办法。
    此时的牧枫，运转道衍经疯狂地炼化体内的混元气，苍白的脸色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红润起来，刚才羸弱的气息亦渐渐稳定提升。
    混元气可以被炼化吸收提升修为境界，因此现在牧枫不但已经彻底恢复，并且在炼化吸收了磅礴的混元气之后，他的修为气息也在不断攀升。
    在某个瞬间，牧枫似突破了一道无形的壁障，修为一举跃至人魂中期。
    不过，牧枫的修为气息并没有就此停止攀升，而是如同火离弦之箭，瞬间便再次取得了突破，提升至人魂后期。
    恐怖的修为境界提升，就连兮王也感觉到了不可思议，同时也露出了一丝担忧之色。
    如此迅猛的境界晋升，并不是好事，反而会在以后的修炼中，逐渐成为一种难以打破的桎梏。
    这时，牧枫的修为气息已经来到了人魂境后期巅峰，距离人魂境圆满仅一步之遥。
    牧枫周围的混元气已经被兮王隔绝开来，不能再继续吸收混元气了，这样下去，控制不好，恐怕日后牧枫就彻底废了。
    虽然没有了混元气的继续输入，但是在牧枫的体内仍存有大量未完全被炼化的混元气。
    啵！
    某个时刻，牧枫似是再次捅破了一个屏障，修为气息已经攀升至人魂圆满，而且还在节节攀升，不过没有了之前那种骇人的速度。
    兮王眉尖微敛，虽然提升的速度有所减缓，但是按照这样的上升趋势，牧枫极有可能会突破至地魂境，这样可是会造成极度的根基不稳，日后几乎难以再进一步。
    就在兮王满目担忧之时，牧枫攀升的气息戛然而止，体内残留的混元气不再被炼化，而是被牧枫引导开始游走于全身经脉。
    见此一幕，兮王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适可而止，压制提升，利用最后残余的混元气淬炼经脉和肉身。难怪能够在杀戮意志的长期影响之下，依然保持清明的心境。或许你真的可以在那人的布局之中，窥得一丝机会，破局而出。”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不知日月更替，在许久之后的某个时刻。
    牧枫蓦地双眼一睁，一股属于人魂圆满的修为气息如波澜般荡漾开来。
    “好强大纯粹的力量。”牧枫体悟着境界跃升后带来的种种变化。
    “小家伙，恭喜了，一连突破三个小境界，实力也得到了质的提升。”站立在不远处的兮王，含笑恭贺说道。
    牧枫闻言，暂时收敛了喜悦的心绪，上前向兮王躬身一礼，诚挚说道：“前辈的相助之恩，晚辈没齿难忘，感激不尽！”
    兮王朗声笑道：“哈哈，我的帮助，微不足道，你能有如此成就，还是因为你自己。”
    牧枫不是一个啰嗦柔断之人，并没有继续与兮王在感谢之事上相互牵扯。
    “兮王前辈，我已悟出了不朽之力，但好像我的杀戮之意与不朽之力相互冲突，有什么办法可以令它们和平相处吗？”牧枫询问道。
    兮王面露沉色，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唯有取舍。杀戮与不朽，是两种极端相悖的大道，只能二取一。”
    “必须二选一吗？难道就没有其它方法可以平衡这两种力量吗？” 牧枫心有不甘，期盼另有解答。
    “曾经有一个人，跟你一样，悟出了杀戮之意和不朽之力，也正是因为这两种力量，在最开始的时候，帮助他度过了许多险境，甚至数次濒临绝望之境时，也是杀戮和不朽拯救垂死的他。后来，他成为了这片混沌宇宙的主宰，并且他的杀戮之意和不朽之力已经成就为杀戮大道和不朽大道，也正是在那时，这两种极端相悖的大道开始反噬于他。”
    “混沌宇宙的主宰，亦会遭受到大道的反噬吗？”牧枫听后，低下了双眸，喃喃自语。
    杀戮意志是他在那个特殊的时候中领悟出来的，虽是杀戮，但其中却是蕴含了他对李玉瑶和小牧辰所有的深情与守护，要他放弃，也就意味着要舍弃对李家村的一切因果，包括对李玉瑶和小牧辰的承诺。
    不朽之力，虽说刚刚领悟出来，但是这种力量也是最为适合牧枫所修炼的大道，在感悟不朽的过程中，他明悟了许多，他能够在天极大陆重生一世，都是源于混沌，得于不朽，这也正是他为何可以悟出不朽之力的根本所在。
    一时之间，牧枫陷入了两难境地，杀戮与不朽虽然是两种相悖的大道，但是对于他而言，这两者都是极为的重要，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