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你干嘛不跑,一直留在这?”
周清辰没有轻易答应他,而是如此问道。
“呵,懒得动了。我的力量被封印太多了,如今的实力也就堪堪相当于炼虚境而已,随便乱跑的话,指不定又被那些老变态抢来抢去。”
司天剑灵哼声说道。
“你不是已经晋升为八阶大乘法器了吗?那半步大乘境的天剑阁老祖怎么将你封印住的。”
周清辰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丝疑点。
“唉,背后有人呗。这修仙界的大势力不都这样,你以为人家孤家寡人,其实人家身后还串联着巨大无比的人脉网。”
司天剑灵老成地摇了摇头道:“我的铸造者,便是去往十三州,请了四大仙宗的一位大乘上尊将我封印了。”
四大仙宗?
周清辰心中顿时浮现起师尊曾和他说过的关于这四个庞大宗门的记忆。
四大仙宗,位于南境十三州,处于最繁华强盛的羌州、凤州、宁州、蓬州。
这四大仙宗分别是——清衍门、天照宗、南天宫、凌云阁。其中大乘上尊都不止一位,甚至隐藏有渡劫尊主的存在。
不过,那等人物都已经专注于登仙之道,几乎不可能会游离于世间。
周清辰想起了逐云尊者对于十几万年前那五大魔道圣地的描述,不由得猜测,或许当年其余四大魔道圣地的灭亡,就有四大仙宗的身影。
毕竟,这南境数百大州,都以四大仙宗为尊。魔道在南境十三州之外的大部分境域掀起了如此巨大的浩劫,四大仙宗不太可能无动于衷。
“司天剑的出现,本应该让天剑阁更进一步,但生不逢时,魔道的吞噬让天剑阁急剧灭亡。”
“但是天剑阁也不想让我落入他人手中,这才把我当成了他们的传承载体。”
司天剑灵猛地拍了拍周清辰身边的法力护罩,看着上面浮现裂纹,脸色一喜。
周清辰一边消化着司天剑灵的话,一边面不改色地加固了防御。
司天剑灵再次被挡住,一脸生无可恋。
“你的剑本体呢?”
周清辰问道。
“这呢这呢。”
司天剑灵一喜,稚嫩的手掌伸出,顿时,一柄三尺长剑凭空出现。
司天剑通体玄黑,剑身还流淌着如同血脉一般的纹路,明暗变换间,如同鲜活的生命一般。
“这就是凶剑本体吗?”
周清辰目光凝结在司天剑上,感受到了一股无比庞大的力量,那股力量隐而不发,被紧紧地封印在内。
“你认我为主。”
周清辰说道。
“系统。”
这次,为了防止意外,他直接出动了系统。
认主的过程很顺利,根本不存在反噬的可能。好在,司天剑灵虽然是凶剑之灵,但对周清辰的确没有恶意。
片刻后,司天剑化作一道流光,飞到了周清辰手中。
打量着这把凶剑,周清辰也不禁感叹出声。
“大乘法器,天剑阁的核心传承,都一并在这里了。”
司天剑灵终于没有了法力护照的抵挡,直接扑倒了周清辰身上。
“好好闻的气息,像极了娘亲的味道。”
司天剑灵星星眼,抱住周清辰的衣角不放。
“可恶,什么臭不要脸的剑灵,要找你娘亲就滚。”
周清辰脸都黑了。
司天剑灵这下不敢再乱说话了,直接遁入了司天剑之内,防止周清辰再把他撵走。
“离开这吧。”
周清辰没再说什么,飞身而起。
司天剑都认他为主了,这整片亡剑谷的剑气就如同失去了源泉,迟早会有完全消散的一天。
周清辰一路离开了亡剑谷,回到了灵剑宗。
此时,许玄君和白天菱已经差不多把灵剑宗所有的流动资源给清空了,如今的灵剑宗也彻底成为了一个空壳。
“从今日起,南离州再无灵剑宗!”
周清辰的话语传出,彻底宣告了这南离州曾经的一大上宗的覆灭。
顿时间,整个灵剑宗如同鸟兽四散,分崩离析。
与灵剑宗相似,碧灵宗一方也迎来了它的覆灭。
有三祖的镇场,夏琛、左丘生和江明月三位峰主很快就将碧灵宗收割了一遍。
只是三祖可没有那么仁慈,那些碧灵宗的高层全都被覆灭一空。
陨落前,碧灵宗宗主宋鹊失魂落魄地坐在宗主大殿内。
整个碧灵宗全散了。
上至元婴真君,下到炼气弟子,根本没有几人留念着这个曾经如同归属一样的大宗门。
某一刻,宋鹊突然心中刺痛了一下。
“剑无名……死了?”
宋鹊脑子瞬间空白。
“怎么比我先走……”
他哀声自语。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清脆温婉,五官也微微变动起来。
只一瞬间,他就如同变了一个人。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碧灵宗宗主,其实是个女儿身。
宋鹊走出了宗主大殿,一头青丝散落,随风飘动。
这一日,碧灵宗亦化作了南离州的历史尘沙。
至此,南离州彻底被太华宗掌握,整个南离州的气运如同风雨从龙,开始往太华宗汇集而去。
……
一个月后,太华宗的深处突然传来一股惊天动地的气息。
突破桎梏的清脆声响起,天地间顿时风云变色,天昏地暗。
这一日,太华宗第七祖郝城终于勘破元神之秘,突破到了炼虚境。
滚滚雷云凝聚在太华宗的上方天穹,可怕的劫难之力让无数弟子长老都身躯颤抖,骇然无比。
三祖五祖连忙用气息护住了太华宗,同时启动了护宗大阵。
虚空小界内,七祖眸光亮得吓人,身影直接突破虚空,来到了雷劫下方,将雷劫带离了太华宗上方。
滚滚天雷落下,七祖的身影在其中浮浮沉沉,最终顺利渡过雷劫,修为稳定在了炼虚境前期。
太华宗自建立起,历经四万三千五百一十七年,终于在这一世,诞生了第一位炼虚道人,晋升成为如今南荒大地上的第一个上等仙门。
短时间内,南荒五州各大上宗掀起波涛,纷纷来贺,甚至隐隐有臣服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