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涿看到这样一个女人,神色顿时便难看起来,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殿下,您这是何意?我学士府什么时候也变成什么人都能够进来的了吗?”
这显然是动了怒气。
玉芙蓉却是风情万种的一甩手中的手帕,这才笑着说道,
“王学士误会了,奴家可是卖艺不卖身的,与风月阁那样地方的人可是不一样的。”
“风月阁?”王涿有些疑惑,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柳水巷他也是去过的,毕竟混迹官场多年,哪怕是应酬也是去过多次的,但是这个风月阁却是真的没有听说过。
“是啊,那风月阁很是不讲规矩,一上来便破了咱们柳水巷的诸多规矩,所以呀,现在好几个妈妈们都对她意见非常大呢。”
玉芙蓉不紧不慢,却又拉着丝般的语气,让桑陌听得头皮直发麻,他看到王涿听到玉芙蓉的话,也是眼皮直跳。
不知道是听得很舒服,还是听得很难受,就听他接着看向李君昊问道,
“殿下,这是?”
李君昊面色平淡,语气冷冷的说道,“本宫当时听到老三与什么妈妈的谣言后,很是气愤,所以专门找了传播这则谣言的人,原来竟然是这位玉妈妈。”
他伸手指了指站在下面的玉芙蓉,然后接着说道,“本宫也不擅长问话,所以今日过来,跟王学士一起问一问,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了,若是王学士觉得这个玉妈妈问不出什么来,本宫后面还有两位,也都是说自己亲眼看到过的。”
李君昊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下王涿的眼皮跳得更加厉害了。
呸,无耻小儿,竟然挖了这么多坑,就是想让自己质疑他所说的那件事情,然后在无奈的将这些人带到自己的面前,让自己亲自验证这些话的真假。
李君昊啊李君昊,说你一句小狐狸,都是不贴切的,你可比司茂德那个老狐狸狡猾多了。
王涿心中一边腹诽,面上却是露出了惭愧之色,“殿下多虑了,这样的事情哪里能劳烦太子殿下亲自审问,还是让人带下去,稍后老夫亲自审讯吧。”
“审讯?王学士恐怕是会错意了,她们可是没有犯法,咱们也就只是叫来问问话,说不上审讯的。”李君昊纠正了他的说法。
“这……擅议皇家之事,难道还不算犯法吗?”王涿语气里也带了一丝愠怒来。
“恩,若她们所说的事情属实,倒也就算不上擅议了。”
李君昊的语气依旧是不疾不徐,甚至在听了王涿的话之后,还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王涿听了顿时语塞,这个说法,李君昊说的是对的,那自己就来问一问这个玉芙蓉,看看她究竟是能够说出些什么事情来。
他心中憋着一口气,便看向正笑的花枝招展的玉芙蓉,语气不善的问道,“玉妈妈,那就将你看到的说一说吧,切记不可有半点杜撰。”
玉芙蓉一甩自己手中的帕子,巧笑嫣然的说道,“学士说的哪里话,奴家怎么可能杜撰呢,再说了,这样的事情,杜撰也不敢这么大胆呀。”
她的话,引来王涿轻哼一声,就听她接着便将那日在柳水巷看到李君泽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那日应该是半夜十分,具体时辰的话,应该是接近子时,奴家的怡红院正是热闹的时候,楼里的非鱼姑娘说是看到了三皇子殿下,
对了,非鱼姑娘就是三皇子殿下来怡红院时,指定点名的姑娘,她呀,琴艺高超还长得漂亮,那天方便的时候,也可以引荐给王学士……”
她说的兴奋异常,却看到王涿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不得不及时的打住了话头,接着刚才的话说。
“非鱼姑娘跟奴家说了之后,奴家便巴巴的跑到门口去迎,结果,三皇子殿下竟然走过了怡红院,去了旁边不远处新开业的风月阁。
当时奴家这个不忿,风月阁竟然还没有开业就跟我们抢客人,王学士,您说说,若是您,是不是也应该多多留意着这个风月阁?”
王涿还是冷哼一声,并未答话,玉芙蓉也不觉尴尬,继续说道,
“所以那日,奴家便铆足了劲,想要看看这个风月阁究竟是有什么魅力,能够让三皇子殿下如此眷顾。
然后,奴家就发现,大约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殿下才从风月阁里出来,上马车的时候脚步都是虚的,奴家一看啊,就明白了,殿下这是身体亏空了,显然在风月阁里是有个相好的……”
她的话说得很是市井,王涿听了直皱眉头,“也就是说,你并未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个人猜测?”
“王学士说这话,可就是看不起奴家的专业了,男人有没有做那种事,妈妈我啊,一眼就能够猜个七七八八,再说了,他们上到二楼后,蜡烛都灭了,王学士说说,他们还能够做什么?”
玉芙蓉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得意的笑容,“虽然三皇子当时带了兜帽,但是啊,那通身的气度、那英挺的身姿,这世上,奴家就没有见过第二个……不不,太子殿下要更高一筹。”
李君昊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说当时三皇子戴着兜帽?那你也就没有看到他的面容了?”
玉芙蓉点了点头,这才说道,“太子殿下放心,奴家绝对不会看错的,我们做这个营生的,自然认人有自己的一套,不信您可以考考奴家,只要奴家见过的贵人,哪怕是将全身都包裹了,也是能够一眼便认出来的。”
李君昊认真的看向王涿,眼中的意味太过明确,王学士要不要试试?
王涿气的七窍生烟了,李君昊今日过来就是找自己的麻烦的,还找来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子,他大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
玉芙蓉看到二人眼神交流,显然是不相信自己所说,她这才接着说道,
“要不王学士问问另外的两位姐妹,她们也都是柳水巷的姑娘和妈妈,我们判断男人,自然是有自己的绝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