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那日没在他们屋檐下避雨,他们郑家都这么臭不要脸!”二丫义愤填膺地道,恨不得立刻撸起袖子出去和郑家的人大干一场。
顾婉宁虽然生气,但是一会儿就好了。
她淡定地搭着她的菜架子,“我现在就像一块大肥肉,谁都想盯着。毕竟好多人想不劳而获,觉得娶了我就等于傍上了顾家,这件事来的,比我想象中更晚一些呢!”
只不过,不要脸的样子,也超过了她的想象。
果然她还是太善良,把所有人都当成人看,这是她的错。
“不行,姑娘,您去找大爷吧!”二丫气呼呼地道,“让大爷狠狠参奏郑俭,对了,把郑国公府一起参奏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奴婢觉得他们府里一定藏污纳垢,没什么好东西!”
这样看起来,方廷秀亲娘算是很有远见了。
她不允许方廷秀和外家来往,想必之前也看透了郑国公府的恶心嘴脸。
顾婉宁却道:“我大哥忙着呢。这点小事,不管它,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她不愿意麻烦父兄。
他们是做大事的。
而且即使真的要走到告官那一步,顾婉宁也是打算自己去告官,而不是让父兄为了私事在朝堂上同人唇枪舌剑。
皇上怎么看?
顾婉宁不希望连累父兄在皇上那里的评价。
她对顾家人,始终带着一种疏离的客气。
而且被造黄谣,这种事情,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冷处理。
事情越闹越大,最后伤害的肯定是她。
所以顾婉宁不打算搭理了。
当然,一定程度上这也算自欺欺人。
——实在是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难道能杀了郑俭不成?
顾婉宁知道那不可能。
徐渭北:可以。
顾安启来的时候,顾婉宁还以为是二丫找他了,不由看向二丫。
二丫连连摆手,“姑娘,可不是奴婢,奴婢没找大爷。”
顾安启闻言眼里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痛色。
——尽管他一直知道妹妹和他们疏离,但是妹妹平时和他言笑晏晏,对稚奴也亲近,还是总给他一种妹妹和家里和解的错觉。
遇到了事情,妹妹依然想自己解决,不麻烦家里。
顾安启知道难以弥补,却想尽力弥补,而且每每为这件事而感到难受。
“这件事我知道了,”顾安启沉稳的性格,注定了他无法在事情成功之前作出过多的承诺,“你稍安勿躁,大哥一定给你讨个说法。”
顾婉宁笑道:“不过跳梁小丑,大哥不用管他们。这种人,对付起来没有成就感,但是被他们恶心的话,能恶心许久。毕竟也是国公府,算了吧。”
她打算自己去给郑俭一点教训。
不是喜欢她,想联姻吗?
那出来见见。
到时候找几个小混混,给他按到粪坑里,好好洗洗他的脑子!
“国公府又如何?”顾安启冷笑道,“如果国公府动不得,那先让他们做不成国公府就好了。”
顾婉宁:“!”
吗呀,大哥好帅啊!
她好像第一次知道了霸道总裁为什么那么让女人沉迷。
嘴角一勾,邪魅一笑,天凉了,王家该破产了。
这该死的魅力,无处安放!
不过这主意真好啊。
“大哥,那方便吗?”顾婉宁装模作样地问道,其实心里已经对这个提议点头如捣蒜了。
“没什么不方便。只是如果现在立刻发作的话,有些明显,所以要你耐心等待,等过个把月再说。”
“那是不是,其实也挺明显的?”顾婉宁心虚地道。
“只是要给皇上面子,不要直接打脸。若是不知道我们所为,那又如何能警醒他人?”
顾婉宁啪啪鼓掌。
“好,我听大哥的。”
原则这东西,就是要灵活。
之前觉得不要麻烦人家,但是大哥提出来这办法,明显更解恨,一劳永逸,那她也就厚颜无耻地接受了。
顾安启闻言松了口气。
还好,妹妹没有拒绝。
这是他们亏欠妹妹的,只要还有弥补机会,来日方长。
二丫在旁边傻乐。
果然,还得大爷出马啊!
顾安启又开始说起稚奴的事情。
二丫见状就悄悄提着篮子出去买菜了。
“听说你还给他定了一匹马和拴马桩?”
“是,”顾婉宁道,“国子监开始学骑马了,咱们不说和人攀比,但是能力所及范围内,别人有,我们也别让孩子觉得缺了。”
“嗯,你有心了。”顾安启道,“我是想,和哥是大哥,也该给他买匹马学起来。我想问问你买马的事宜……”
顾婉宁有些意外。
没想到,大哥和亲爹不一样。
顾远石对儿子的教育是吃苦教育那一套,什么都不给。
大哥明显进化了,他在意识到自己没做到的时候,会反思和改正。
但是显然,他没钱啊!
顾婉宁给稚奴买的马,足足五百两银子,拴马桩那六两,估计大哥都肉疼。
“稚奴还小,让和哥和他一起骑就行。”顾婉宁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变大方。
“又让你破费了。”顾安启收下了这份好意。
因为他意识到,越是客气,可能就把妹妹推得越远。
“大哥太客气了。”
“稚奴多亏了有你照顾,他的学业进步得也很快。”顾安启有些没话找话。
顾婉宁陪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
顾安启又说到了顾远石。
“爹听说这件事后格外愤怒,已经准备参奏郑国公府了。”
顾婉宁“嗯”了一声,没有太接茬儿。
顾安启便识趣地岔开话题。
他发现,自己和妹妹之间好像唯一能聊的,就是稚奴了。
兄妹正说话,刚刚出门不久的二丫就跑回来了,一脸慌乱。
“坏了,姑娘,坏了,坏了!”
“姑娘没坏。”顾婉宁还开玩笑,“你这一惊一乍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
你男神还在呢!
“您是没坏,但是侯爷坏了!”二丫直拍大腿。
“侯爷怎么了?”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郑俭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侯爷,被侯爷从他的住处拖出来,用绳子捆了手脚,用马拖着跑,从城外拖到城内,据说,据说人都不行了……”
顾婉宁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