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刚才有做些什么吗?哥哥。”我委婉地表达了一番我的困惑。
虽然是有怀疑,但我还是认真回忆了一番刚刚发生的一切,始终没有在记忆里找到修治下手的机会……不过,如果他真的动手了,想必也不会让我有所察觉。
一时间,我有些拿不准他到底有没有在诗织姐姐那里放窃听器这种东西。
不过,如果放了的话,得到的结论是诗织姐姐并没有产生什么危害我们计划的举措之类的,我大约也会产生一些愧疚感吧。但尽管如此,比起那些微妙的愧疚感,我更希望……
“有啊。”修治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维:“刚才看到武神经过时,我可是有很认真地祈祷哦。”
喂……转移话题的方式一点都不高明哦。
但我还是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哥哥祈祷了什么?”
“祈祷……”
他淡淡地说道:“祈祷那家伙是真的去了大阪吧。”
“什么?”我脱口而出。
“安心,”他止住,继而意有所指地岔开话题,“小澪,你不觉得偶尔能够无忧无虑度过一天也很不错吗?”
“好嘛。”
我心里叹了口气,大约明白了此事修治暂时不想多提。
一般情况下,修治不继续提某件事会有多种缘由,而最有可能的那一种,便是他的情报没有收集确切,或者说事态发展并未全然能被他掌控,这种情况下不断地询问,反而大概率只会给他添堵。
但总之……假如诗织姐姐与弘树洽谈的事宜真的有关早川家的话,凭借修治对网络技术的熟练程度,恐怕不超过三个小时,他便能够收到相关的情报了吧。
毕竟,这已经是最后的关头了。
…
两年之前,母亲逝世以后,我与修治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继续实施让早川家脱离津岛家的计划。
即使母亲从未有过此类的遗愿,但我想,当她以早川美代为自称时,一定是深切地怀念着当初那个如净土般的少时乐园。
那么——请守护它吧,我这么对自己说。
而后的时光里,我竭力逼迫着自己学习能够学习的一切,从庞大的信息流里汲取有利于自己的部分。甚至于为了保命之类的,还屡次请教修治,从他那里学了个开锁的皮毛。
但始终做不到像他这般出神入化的境地就是了。
至于修治,我亲眼见证了他在这名利场里狡黠、圆滑地穿过,从一个又一个世家贵族中套取情报,也亲眼见证他如天才般地学习、摄入一切有用的知识。
“你对信息网络一类的操控天赋未免也太超过了一点啊,哥哥。”我有时都忍不住地去吐槽他。
以这样超高的智商和变态的天赋,放在前世的世界里,一定会被国内外众多龙头企业以超优越的offer重金聘请吧,虽然修治志不在此……真是令曾经身为社畜的我羡慕啊。
话说回来,早川脱离计划并不顺利,相反,它甚至可以用阻碍重重来形容,我们还未干涉之前,其内部对津岛家的态度就已然呈现了几极分化,加之又与津岛家有着上百年的牵绊,这样的人情关系与生意往来都难以当即彻底斩断。
且我们两人,尚且在津岛家的掌控范畴之内,稍有行差踏错,便是前功尽弃。
于是计划也变得格外艰难。
不过,所幸事态不算从零开始发展,先前在凉姐姐事件中得到过好处的世家有隐隐支持修治的现象,尽管这些世家大多是抱着给予他一些便利,这样当他日后获取家主之位时,能够从中图谋到一些好处的心态。
总之,早川脱离计划最终一步一步完美地践行下来。
尽管——在这平静的日常之下,早已蛰伏了一团暗流涌动的沼泽。
……
摒弃了方才的念头,我让自己尽可能地放松下来,毕竟好歹也算是拉着修治出来玩乐,正如他所说的,偶尔无忧无虑地度过一天也没什么不好。
我的目光随着游行车队和大家到了远处,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周边的人群也比方才少了许多,连街道上的人流也宽松起来。
突发奇想似地,我询问道:“哥哥,去捞小金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