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舟在参悟乾坤大挪移心法之时,殷昼等人只是派遣一名仆人时刻在密道入口处等候吩咐,伺候杨行舟的吃喝,其余的事情一概不问。
随着他们将明教的力量进行整合,来自中原的消息也就慢慢传了过来,杨行舟一路杀到西域的事情也被明教上下知晓,众人这才知道杨行舟为了护送上一任教主的孩子,在路上遭遇了多大的险阻,而此人竟然能硬生生的一路冲到了光明顶,武功之高,胆魄之大,当真是匪夷所思。
殷昼一开始还对杨行舟强行讨要镇门心法的行径感到气愤,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气愤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敬佩之情。
自古只有非常之人,才能做非常之事,他们明教又被人成之为魔教,行事本来就趋于魔道,杨行舟虽然挟恩图报,不是君子行径,但明教众人也没几个老实人,江湖上弱肉强食,这是千古不变之理,谁都得认。
杨行舟能逼的殷昼不得不让他观阅镇教心法,这更凸显了他的本领,况且他还是以一己之力挽救了整个明教,相比这个功劳,他强行观阅镇门功法的事情反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是以杨行舟在密道的这段时间里,名声非但没有降低,反倒是越来越响亮,又加上杨行舟专门与蒙古鞑子作对,令明教上下深感钦佩,还真有一部分人提议让他当明教之主。
如今明教中的高层几乎被叛贼屠戮一空,还活着的一帮人,基本上都是杨行舟救下来的,自然对杨行舟有感激之情,便是殷昼自己,都对杨行舟恨不起来。
因此当杨行舟在密道之中琢磨武学心法时,明教上下都不敢打扰,此时上一任教主身死,明教群龙无首,殷昼虽能服众,但毕竟年迈,其实真要是说起来,让杨行舟做他们的教主,也未尝不可。
这一日,杨行舟将乾坤大挪移心法在心中过了一遍,发现再无任何不妥之处,又将平生绝学演练了一番,发现因为修行乾坤大挪移的缘故,每一次出招发力,比原先的威力要大了一倍不止。
“乾坤大挪移心法不愧为明教的镇门神功!”
杨行舟又惊又喜,心道:“练习了这门心法,果然提升了极大的战力。不过这乾坤大挪移毕竟算不得真正的绝学,比我在主世界学到的那一招掌法还是差了不少。”
他在主世界跟黑风寨老寨主学到的那一招刚猛无双的掌法,现在经过郭靖、周伯通、欧阳锋、还有杨行舟自己的参悟,也只是每人增添了一掌而已,到了现在,也只不过是五掌。
但这五掌可是非同小可,每一掌都代表一个绝世高手对武学上毕生的成就,就难易程度而言,乾坤大挪移可是要差了不少。
在感应到这门心法已经不能再进一步之后,杨行舟本想走出密道,出关返回中原,忽然心中一动:“我现在又多学了几门功法,不知道金箔上的武功会不会也会发生改变?”
当下闭目凝神,内视自身,仔细审视自己的经脉中真气的运转情形,只觉得如今自己体内真气的流转,与刚上光明顶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更贴合此时的修为进度。
这门无名心法,最诡异的地方就在与这里,竟然如同诞生了自己的意识一般,随着杨行舟本人功力和体质的提升,这门心法也会随之而发生变化,永远让杨行舟的真气运转处于最佳状态,从而达到最好的效果。
“这门心法到底是何人所创?当真是匪夷所思!”
杨行舟内视良久,方才缓缓睁开眼睛,张口吐出一股浊气,心道:“这门心法当真了不起,我修为越高,这心法改变的就越厉害,竟然无有穷尽!好像即便是我成仙做祖,这心法也照样能随之进化到符合我修为的层次。”
不过再匪夷所思的事情,跟自己穿越相比,其实也就不那么匪夷所思了,天下还有比自己穿越本身更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么?
杨行舟调息片刻之后,大步向密道外面走去,到了现在,对他来说,这密道已经没有留恋的价值了。
他刚走到密道门口,便看到守在门口的中年男子急忙向自己弯腰行礼,叫道:“教主,您老人家出来啦!”
杨行舟一愣:“教主?你是说我么?”
这名中年男子这段时间一直负责杨行舟的饮食,其本人乃是明教的一个小头目,叫做韦边绝,杨行舟与他极为熟稔,笑道:“老韦,你这可有点口不择言啊,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教主了?”
韦边绝笑容满面,对杨行舟再次行礼道:“您老人家神功盖世,英名远播,咱们明教上下,都佩服您仁义过心性,手段过人,又挽救了我们明教倾覆之危。大家伙都商议过了,既然您想要当我们的教主,我们自然没有不应允之理!”
他对杨行舟道:“您要是当上我们的教主,兄弟们全都服气!”
杨行舟张大了嘴巴,道:“开什么玩笑!当教主很好玩么?我这忙着练武炼药,哪有功夫当你们的教主?”
他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真的想要自己当他们的教主,一时间颇感不适应。
韦边绝道:“放眼天下,除了您老人家外,谁还能有资格当我们明教的教主?您稍等,小人这边去禀报殷法王,让他老人家知道您出关的消息。”
他对杨行舟叩了一个头,随后转身跑了出去,远远的便扯开喉咙叫喊起来:“教主出关啦!教主出关啦!”
此人虽然只是明教中的一个小头目,轻身功法竟然出奇的好,身法快速,前一刻声音还在左边院落响起,下一刻便又出现在右边院落里,声震群山。
只是片刻间,便吵醒了一山人。
待到杨行舟从后院走到前方大殿里时,便看到殷昼远远的率领一群人向自己大步走来,到了杨行舟面前时,忽然跪倒在地,道:“护教法王殷昼,率教内上下弟兄,参见教主!”
在他身后,几十名明教中的大小头目,全都跪了下来,一起叫道:“属下参见教主!”
杨行舟微微愣神,道:“怎么着?殷法王,你们还真的让我当明教的教主?”
殷昼说道:“我们老教主不幸被害,偏偏您横空出世,带着幼童千里走单骑,只为一句诺言,可谓是千金一诺,江湖上同道听了,人人称赞。您又想要修习本教乾坤大挪移心法,而这心法只有历代教主才能修行,您既然有此要求,岂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您不来做这教主,又有谁来做?”
杨行舟道:“殷法王,这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点?”
殷昼道:“您当教主,乃是天数如此,众望所归,教内弟兄俱都佩服,教主只管放心,绝无人敢乱嚼耳根。”
他说到这里,一脸心伤之色,对杨行舟道:“教主,如今我圣教人才凋零,实力大减,若是再无教主稳定军心,怕是永不多长时间,咱们圣教也就要散了!”
杨行舟见他目光中流露出恳求之色,知道此时的明教果然到了生死关头,不然殷昼也不会如此着急要一个教主稳定教徒,当下笑道:“你们真让我做这一教之主?”
殷昼道:“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杨行舟道:“好,那我做便是!”
殷昼大喜,急忙引领众人向杨行舟叩拜,将杨行舟请到大殿之中,向他介绍山上的几个头面人物,等到众人与杨行舟熟识之后,殷昼上前禀报道:“教主,你还记得前段时间被您毒翻的那个青年男子么?”
杨行舟道:“你说的是坐在我现在这个座位上的那个青年男子?”
他现在就坐在大殿正中的一把交椅之上,当初刚上山的时候,坐在这张交椅上的人,是一个头戴金冠的青年男子,身边还有四名护卫,四名护卫实力都很不弱,只是不幸遇到了杨行舟,还都没有来得及亮相,就被杨行舟一把毒药毒翻了。
现在听殷昼说起此人来,杨行舟大为好奇:“还没杀啊?说吧,这人有什么来历?”
殷昼道:“此人是蒙古中的贵由王子,他们蒙古人打败了波斯,连带着把波斯的摩尼教也给攻破了,现在蒙古进攻中原,贵由王子便想着先来昆仑,收复我们明教,好为蒙古拿下中原立上一功。之前那个达布,便是摩尼教的一个使者。”
杨行舟道:“摩尼教?那关我们屁事!”
殷昼道:“教主,我们明教就是摩尼教啊!”
他对杨行舟道:“我们明教本来就源于波斯,按理说一切都要听从总坛来人的吩咐。现在波斯总坛来人,目的无外乎是想让我们归顺蒙古,不要抵抗。”
杨行舟道:“波斯总坛关我们鸟事!我是教主,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源于波斯?为什么不是波斯的摩尼教源于我们昆仑山光明顶?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告诉他们,我们这里才是总坛,他们才是分部!”
殷昼:“……教主,您这说法可是比我刚才的说辞还要牵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