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的身边,没有正常人。
激动,兴奋,欣慰,每个人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
在发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几人为了不影响自己的观看效果,开始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白栀因为不怕死,没人管,抬着凳子,在两人的右侧停下,然后站在了凳子上。
解雨臣觉得人还是站的高才能看的远,离得近才能看的清,随后爬上了房梁,在他们一米远的位置蹲下。
秀秀知道自己现在干不了什么,可是看不见真的好亏啊,现在好不容易别人演给她看了,她怎么都要看全,于是她选中了白栀的位置。
巧合地是尹南风也是这样想的,而且尹南风凭借着身为霍秀秀老师之一的身份,压制了秀秀,最后搂着白栀的腿,仔细的看着。
秀秀没有办法,又不敢在他俩的附近看,只能趴在白栀的凳子下面,撑着脸,小心翼翼的看。
当看到张起灵捏脸那一刻,女孩子都在无声的尖叫着,男孩子都在无声的发疯中。
解雨臣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被自己养了养了一个星期的“小闺女”,觉得天塌了。
\"他在干什么,恶心瞎子还是喜欢瞎子,剧本上没说上手啊,表演能力这么强的吗?要不以后送他去演戏,还能赚钱。”
掐着鼻梁,解雨臣观察两人的表情,看不出张起灵的想法,倒是黑瞎子,好像是吓到了。
黑瞎子看着将头凑近的张起灵,只想离他远点,这个剧情,他接不下去了。
可是白栀没有放过他们,口哨不会吹还不会嘘嘘吗?
听着头顶上方传来嘘嘘的声音,尹南风看见白栀一脸兴奋的头向前冲,撅着嘴,好像是要吹口哨。
感觉到尹南风的视线,白栀歪着身子激动的拍打她的肩膀,看着她一直嘘嘘,还不停的对着两位大神点头。
尹南风抱住她的腿,翻了一个白眼,对着演戏的两人吹了一个口哨。
这个口哨就好像是什么神秘开关一样,开启了这间屋子此起彼伏的怪叫。
秀秀在下面趴着拍手,白栀在上面学猴叫,各种声音在下面不停的“飘荡”,吓得解雨臣缩在房梁上不敢动弹。
为了摆脱这群神经病,黑瞎子一个“腿软,坐在了地上,然后快速的在地上爬行。
他也惹不起别人,只能去追同样在地上的秀秀,然后两个人就开始了阴暗爬行。
前面的秀秀吓的疯了一样的乱跑,后面的黑瞎子哈哈哈大笑。
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人在地面上站着了。
尹南风和张起灵坐在椅子上,双脚踩在椅子边上,看着两人演恐怖片。
解雨臣在这一刻感到了高处不胜寒。
太寒了。
打了一个哆嗦,解雨臣觉得作为这个屋子里唯一一个“大人”,他应该肩负起养家糊口的重担,该到吃饭的时候了,他该出去张罗午饭了。
从房梁上慢慢爬下去,然后静悄悄的出去找丫鬟架锅摆烤架。
他们可以在朋友面前丢脸,但是别人面前还是要脸的。
“解言,让他们把东西都拿到后院,记得叫上三个厨师,可以吃饭了。”
解言看着解雨臣皱巴巴的衣服和嘴里的后院,明白几位又去放飞自我了。
只是不知道小少爷有没有遭殃,毕竟那些架子上的东西都是他们这几个一直陪在家主小姐身边的人收拾的,谁会不知道这个小姐想出来的惩罚呢。
解言底下头,不去看潦草的解雨臣,平静的说“是,那饮料要拿什么,尹老板前几天刚送来了一瓶龙舌兰,让小姐调了喝。”
解雨臣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
“饮料就要橙汁和柠檬水,结束后半个小时再上茶叶,小少爷的和栀子的一样,他身体不好。”
看着解雨臣离开的身影,解言远远的传来一声“好的。”
从窗户处翻进了屋子,将白栀抱到一张凉榻上一起坐好。
又看了一会儿被黑瞎子在后面追着拿鸡毛掸子打的秀秀,解雨臣清了清嗓子,“好了,歇一歇,吃饭了。”
黑瞎子和秀秀就好像是按了弹簧一样,猛地从地上弹起,然后坐好。
解家的下人在黑瞎子们坐好了没有两分钟就端着东西进来了。
白栀也没让他们再挪动地方了,指挥着他们把火锅放到每个人的跟前,至于烤串就厨师烤好自己拿就行了。
看着火锅雾气朦朦胧胧的样子,白栀还是觉得缺点什么。解雨臣给她涮好了羊肉,放到她的碗里,叫她快点吃饭。
回过神的白栀看着解雨臣鬓角的汗,恍然大悟。
这个伙食这个季节,要赏雨啊。
又凉快又有诗意。
白栀捧着碗,鬼鬼祟祟的凑到解雨臣身边,左看右看,才小声的说“花花,一会儿我要下雨了,你别怕。”
还没等解雨臣反应过来,白栀就开始了她的碎碎念。
“2003年,七”。
咔嚓一声,闪电和雷鸣相继而来。
大雨倾盆。
挂在房檐下的惊鸟铃不停的响动,只是被大雨落下的声音掩盖了。
雨水带来的凉意赶走了火锅和烤架的热意,配上冰冰凉凉的果汁,白栀惬意的眯了眯眼睛。
还好这个屋子大,不然他们就不能在这吃烤串了。
食客挨着墙坐,厨师在中间的空地上烤肉。
这顿饭吃的很满足。
没有人说话,都自己吃自己的,看着外面的雨,看着雨打树叶,看着掉落的花朵,感受着朋友默默的陪伴,轻松围绕着每一个人。
只是这种氛围很快就被打破了。
张日山挂着大大的黑眼圈,迈着虚浮的步伐走进了屋子,哀怨的看着白栀:“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罪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白栀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也没有说这事是黑瞎子干的,只是无辜的笑了笑,然后挺直腰背,指着远处的椅子,赶紧招呼道“快坐,正好赶上吃饭,吃完了好好睡睡。”
扭头找丫鬟,急切地说“快,给张会长上一个锅子,对了,那个鸡爪好了吧,赶紧拿出来,配上卷饼烧烤,解解腻。”
张日山心情起伏很大,但是感觉到张起灵的视线,他又把气憋了回去,老实的坐到白栀指的椅子上坐好。
涮着火锅吃着卷饼啃着鸡爪,张日山奔波了许久的疲惫在这一刻涌了上来。
一个小时之后,东西都被撤了下去,风也停了下来。
白噪音真的助眠。
白栀从凉榻上起来,换了一张罗汉床躺了上去。别人也都找了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躺下,静静的听着雨的声音。
解雨臣没有和别人一样去找睡觉的地方,而是去拿了毛毯和一个长枕,和白栀躺在了一起。
看着解雨臣眼里的想念,白栀没有说什么,并且爬了起来,将解雨臣的头放到自己的腿上,一下一下的拍打着他,像是在哄宝宝。
解雨臣一直不睡觉,好好的盯着她,白栀也不低头,看了看周围的人,除了张日山,全都没有睡觉。
“我给你唱歌怎么样,是我新学的。”
解雨臣翻身望着外面的景色,闭上眼睛。
“好。”
“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齐唱...我爱这夜色茫茫...”
慢慢的,所有人都睡着了。
白栀将枕头放到解雨臣的头下枕着,轻轻下去,把毛毯盖在每一个人身上,路过张起灵的时候,还轻轻拍了拍他,然后才离开。
躺到解雨臣的身边,两个人在一起睡去。
谁说白栀不温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