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没有解雨臣他们的日子里,白栀的酒量已经好了很多。
这也是白栀喝的那么杂,却还能撑着去挑逗解雨臣的原因。
“栀子醒了?”
解雨臣将围巾整理了一下,将白栀的脸露了出来,也露出了那双沉寂之后的眼睛。
“嗯。”
白栀没有醉,只是累了,只是想休息了。那些对话,白栀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
“那就在歇一会儿,等回去了我们就洗漱睡觉好不好。”
“嗯。”
车子里的气氛很不好,那种“凝固”了的空气,让司机有些“窒息”。
到了门前,司机都没有让门口的下人去开门,自己跑到了外面,殷勤的将车门打开。
“解先生,到了。”
解雨臣抱着白栀下车,司机跑的更快了,上了车就走了。
白栀一直没有说话,解雨臣也没有猜到这次白栀的反常。
两人好像有什么误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去戳破它。
白栀真的很累,洗漱完之后,白栀被解雨臣放到了那个摇椅上。
软绵绵的,毛茸茸的,盖着薄薄的的毯子,透过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看着外面三三两两的星星。
屋子里静悄悄的,白栀知道解雨臣在想什么,也知道他在黑暗处窥探自己,而她也很乐意“刨开自己”,给解雨臣想要的东西。
“解雨臣。”
白栀看着外面,听着细微的,杯子碰撞的声音。
那是解雨臣弄出来的动静,在用那种要去仔细探寻才能发现的动静,告诉白栀,他在,请哄好你的爱人。
很多次了,这次也是一样。
白栀包容解雨臣的小情绪,包容他的坏脾气。
“我没有所求了。”
不是因为别人,不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只是因为,我想拼一次,让我求些不可追求的东西。
白栀想着,轻轻的晃了起来,哄着自己。
“解雨臣,我别无所求了。”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白栀看着屋顶,心里空落落的。
\"一切,都结束了。\"
这次的声音很小,但是解雨臣却觉得震耳发聩。
“我以为你在害怕,我以为你在后悔。”
解雨臣抱着白栀,一步步的往床边走。
“我爱你。”
这一次的情话,解雨臣信了。
白栀为了他,真的疯狂了一把。疯狂的渴求着,求解雨臣,多陪她两年。
窗幔放下,传来解雨臣的回答。
“我爱你。”
一个晚上,太多的事情,在这一晚,尘埃落定。
早上的解雨臣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白栀。
“栀子,早安。”
时间已经不早了,解雨臣要去解家和解九爷一起当牛马头子了。
俯身在白栀的额头上落了一个早安吻,然后将被角压好,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别叫栀子,早饭一直备着,等她醒了再上。中午我不回来吃,你让栀子和秀秀不要等我,晚上的带蛋糕回来,让她们晚上少吃一点。”
门口的丫鬟看着解雨臣,小声的应答。
“知道了先生。”
到了解家,解雨臣才发现,今天的白栀,可能要自己一个人家里待着了。
因为,他的小伙伴们都在这里。
“我还以为你没有起床呢,没想到你竟然在这儿。”
霍秀秀拿着图纸,斜睨了一眼。
“呵,感谢你还记得我。”
然后吴邪端着一碗雪梨汤,路过的时候,留下了自己的挑拨。
“就是记得不多。”
小少爷看着解雨臣,只是觉得他的家在十几年后,竟然快要“分崩离析”了,就头疼。
“还没老呢,房子就着了。”
王胖子听着小少爷的话,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小哥,小心回去继续上社交课。”
这大实话说的,太有水平了。
解九爷听着隔壁的这些动静,只是摇头。
就算不想把解雨臣和白栀的婚礼交给她们也不行了,都上手了,让她们放手,怕不是要在晚上往他家扔炮竹。
被挤兑了的解雨臣,走到了解九爷的书房,分担解九爷的负担。
时间就这么过着,白栀在家里当宅女,毕竟是冬天,她不爱出门。
而她和解雨臣的婚礼,在霍秀秀她们这些年轻人的思想和二月红丫头她们这些保守的思想下,改了又改,除了客人和席面,什么都没有定下来。
“快来,试试这个料子,这个花纹我觉得不错。”
九爷的夫人们在九爷的嘱托下,拿出了百分之两百的积极性,收拾着白栀。
白栀站在那里,魂都飞走了。
她在这住了快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
一件旗袍,她们四天了!还没有定下来!她这几天饭都不下去了!
“这个好看,用这个。”
“这个好看,做成鱼尾裙。”
“这个,不能做成婚纱的样子,是旗袍。”
“算了算了,都做出来,又不是没钱做好了再试。”
看着大夫人将这事定了下来,白栀松了一口气,准备回屋吃饭。
看见她们,白栀吃不下去。
只是白栀还是有些倒霉的,大夫人只是定下来这件事情,又不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把那边的东西拿过来,看看头纱用什么样的。”
白栀坐在椅子上,瞪着无光的眼睛,张着嘴,被夫人围着,当一个底座。
“嘴巴闭上,张着试怎么好看。”
嘴也被不知道那位夫人手动合上了,眼前的光线一暗一亮的,好像她被掩盖住的前路。
夫人们站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选的头纱,将白栀抛在了身后。
大夫人不觉得她们选的不好,毕竟钱在那里摆着了,就没有次的。
“行了,你回去吃饭吧,下午的时候再来。”
白栀被她的丫鬟扶走了,留下了好奇的夫人们。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大的,怎么这就累了。”
大夫人轻飘飘的指了几件布料,让人去按照白栀的尺寸做出来。
“怎么长大的?看还看不出来吗?被宠着长大呗。”
出入都要有丫鬟跟着,前前后后的,自己不说丫鬟就先动上了。
还有那个解雨臣,还不等白栀哭诉两句,脸上的笑淡了一点,就急得不行了,要不然也不会把人放到解家,看着她。
白栀没病,就是家里太热了,也有些干,她吃的也有些燥,嗓子有些不舒服。
甜汤不喝,苦药不喝,光是喝水也顶不住白栀往暖炉里添的炭火。
于是,白栀被送到了解家,开始了她清淡饮食的生活。
白栀坐在屋子里,哭丧着一张脸,看着满桌子清汤寡水的菜,趴在了桌子上。
“杀了我吧,我就知道,我一定是吃饭吃的,我那么厉害,怎么可能累呢。”
丫鬟没有听出来白栀在说什么,只能弯腰看着白栀。
“小姐?怎么了?”
白栀换了一个方向趴着,不想吃这顿饭。
“没事,吃饭吧。”
夹了两筷子蔬菜,白栀就放下了碗筷。
“撤了吧,你们也下去吧,我歇会儿。”
丫鬟见白栀确实没有什么精神,为白栀揉着发疼得头,盯着别人撤菜。
“小姐,要不要找个大夫看一看,您都瘦了好多了。”
白栀动了动身子,指着外面,丫鬟没了办法,都静悄悄的下去了。
没了丫鬟们,白栀往窗外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的往墙外跑去。
她这些天都是这样的,那个饭菜,谁爱谁吃。
吃的健康干什么,她又不是上桌子要被杀的猪,凭什么让她吃本草纲目达到让肉质更加美味的目的,疯掉了吧。
所以,在第二天,白栀就爬墙了。
隔壁是半截李,他家的饭菜都是肉,那味道,传不过来,但是想想就知道比解家的养生菜好吃。
然后,白栀就拿着解家的“树皮”,趴在了李家的墙头上。
“我可以吃你家的饭吗?我用解家的跟你们换,这些吃的很健康的,对身体很好的。”
李家的人也知道白栀,所以对于这个趴在墙头,看着他们碗里的饭菜,快要哭出来的人,也没有刀剑相向。
“等着,我去问问三爷。”
白栀看着他,眼里的期盼都溢出来了。脸上的表情,也更加的可怜了。
“麻烦快一点,我怕会被他们发现。”
好在他们的速度确实很快,于是,三爷出来了。
“怎么回事。”
三爷是一个比陈皮还跟狠的人,在他的面前,陈皮都会变的老实。
“换吃的,解家和你家的换。”
白栀将手里的饭菜举起来让半截李看到,末了还不忘来一个真诚的恳求。
“求求你了,我还可以拿钱换。”
在走廊里的大嫂,在伙计的转述下,觉得可以让白栀吃这一顿。
“告诉三爷,留下吧。”
半截李很听大嫂的话,将这个趴在墙头上让碍眼的白栀放了下来。
“可以,跟上吧。”
白栀得到允许,拎着那盒饭菜,跳了下来。
“这个给你们,吃了不太好吃,哪哪都好。”
伙计在半截李的点头示意下,将东西接了过去。
大嫂低着头,推着半截李往屋子里走。
“怎么不出去吃。”
白栀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身后,老实的回答:“有人在饭馆看着,去了就被抓了。”
解雨臣,还是太全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