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3号时之虫临阵脱逃,1号时之虫只好嫌弃地派出分身寄生了考特曼,然后领着亚恩·阿蒙·考特曼从船舱里的窟窿跳出去追上了惊魂未定的穆帆舸。
队伍变成了三只阿蒙。
穆帆舸指了指被寄生的考特曼:“那他现在算是几号阿蒙?”
1号时之虫摸着下巴作思考状:“有可能是1.872,也有可能是1.882,我忘了我派出去的是哪一条了。”
虽然巨人语翻译的小数听起来非常奇怪,但穆帆舸还是听懂了:只要没到2,所有的一点几都算1号时之虫的分身。
如果我以后有分身,那可能就是3563.872号时之虫…
“数字好多……”穆帆舸揉眼睛,天上的太阳晃得他眼睛疼。
“是啊,我也觉得我的时之虫有点太多了……好烦啊…”
“你大可不必这么凡尔赛。”穆帆舸想起了被愚者先生坑蒙拐骗时之虫的帕列斯老先生,同是序列一,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真的好难记啊…那么多时之虫…又不能每个都叫阿蒙,不然喊一声阿蒙,能有一片答应的。”1号时之虫心累吐槽。
“那为什么不给每一个阿蒙都起个名字呢?”穆帆舸帮忙想办法。
“那不是比数字更难记吗?”1号时之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穆帆舸。
如果真的要给每个阿蒙起名字,不仅要起上万个名字,还得记住上万个名字和名字对应的阿蒙……穆帆舸反应过来,尴尬一笑:“好…好像是哦”
本体阿蒙可真可怜,把这么多阿蒙区分开肯定不是件容易事…
“而且每一个阿蒙的自我认知都是阿蒙,如果阿蒙接受了阿蒙以外的名字会容易失控的,只能给阿蒙加上中间名。”1号时之虫似乎真的认真思考了穆帆舸方案的可行性,还提出了改进方案。
阿蒙的自我认同可真麻烦,还好我是假阿蒙,以后我的分身也不是阿蒙,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穆帆舸看了看考特曼,可能是阿蒙滤镜的原因,被寄生的考特曼比没寄生前看起来顺眼多了。
“那个…所以考特曼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不是你把他抓回来的吗?”
“我是说,他一开始来这艘破船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你没翻过他的记忆吗?”
“我以为你翻过了…”
“我连寄生都不会,怎么可能会翻记忆!”
“你真的是阿蒙吗?你怎么这么没用啊!”1号时之虫白了穆帆舸一眼,然后直接让派出去的分身查考特曼的记忆。
“这里算考特曼的管辖区,有代罚者小队报告说这里有个幽灵船马上就要形成了…”寄生之后翻记忆就容易多了,1号时之虫跟她的分身低声交流了几句,然后突然一拍手跳了起来,把穆帆舸也给吓一跳。
“你干什么?”穆帆舸揉耳朵。
“我懂了!他是来这里给幽灵船接生的!”1号时之虫指了指身后的方向,“那是一艘幽灵船,马上就要形成的幽灵船!”
“幽灵船?”从来没见过真正的幽灵船的穆帆舸眼睛一亮。
两只阿蒙眼神交汇,不需要语言交流,便心领神会同时转身原路返回。
两只阿蒙再次回到船上,这艘船的甲板上并没有船舵,找了一圈,才发现船舵躲进了甲板下的一个三角形船舱里。
穆帆舸能感觉到,幽灵船在害怕自己,或者在害怕考特曼,或者在害怕1号时之虫。
“幽灵船……我们也许可以利用这艘幽灵船抓住神降容器。”穆帆舸抓住圆轮形状的船舵。
“你想怎么抓?序列四的旅行者之门可抓不住序列一。”1号时之虫显得比刚才还要好奇,左摸摸右看看。
“你先把眼睛闭上。”1号时之虫听话地闭上眼睛,穆帆舸拿出月亮碎片,按在了船舵中心——幽灵船确实应该害怕,无论是穆帆舸还是阿蒙。
月亮碎片自动嵌在了船舵中心,然后淡蓝色的流体物质缓缓析出,从船舵开始逐渐融入幽灵船,使得整艘幽灵船都不稳定了起来,像是变成了灵界中的幻影,看起来十分不真实。
被海水泡得发白的浅褐色船体逐渐转变成类似石板的青灰色,还散发着幽幽的蓝绿色荧光。
穆帆舸揉了揉眼睛,被激活的热爱魔药似乎正感应着月亮碎片,在这个视角下,源自星空的污染几乎实质化,像是滴进清水的墨汁,正在缓慢地改造着这艘幽灵船。
穆帆舸控制月亮碎片沉进船舵内部,然后让1号时之虫睁开眼睛。
“我准备利用幽灵船构成一个禁锢空间,然后把神降容器弄到船上,然后借助船作为跳板,直接把船传送到神弃之地。”
“你想怎么传送那么大一艘船?”1号时之虫用脚步丈量船的尺寸。
穆帆舸挥舞着手臂构想道:“开门啊?旅行者之门,提前开好,等神降容器一上来就发动传送。”
“也许可行…”1号时之虫敲了敲幽灵船的龙骨,点头认可道,“不过说起来,如果我们要抓的是正在被神降的神降容器,神降时的实力肯定得在序列一以上吧?你确定我们两个能搞定?”
“我自有办法搞他……”穆帆舸搓搓手,然后停下来:“你有办法控制住序列一吗?”
1号时之虫点点头,从她的单片眼镜空间里拿出工具,上前抽了一小杯考特曼的血,然后用一只羽毛笔蘸着蓝色的鲜血在地上虚空画线。
画完了一个舱室,1号时之虫嫌累,指挥穆帆舸往线条的空隙上写古赫密斯语单词。
穆帆舸摊摊手,表示自己不会写古赫密斯语单词。
1号时之虫瞪着眼睛,让穆帆舸负责去下一个房间画圆圈,她自己来写古赫密斯语单词。
穆帆舸看着一小杯一小杯的蓝色血液在1号时之虫手里变成越来越多的纤细柔和的蓝色线条,不禁心虚地看了一眼不能说话也不能动,连无能狂怒都做不到的“枢机主教”,有点担心考特曼被榨干……
1号时之虫察觉到穆帆舸的目光,歪着嘴故意嘲讽现在还是阿蒙的考特曼:“虽然说血是你的,船本来也是你的,但幽灵船现在是阿蒙的~”
这个嘲讽自己分身的屑阿蒙,看得穆帆舸是一阵面容扭曲。
1时之虫随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对付祂”
“来打个赌吧……”穆帆舸放下羽毛笔,伸出一只手指,在胸口画了个圆弧,然后斜着画了一条线。
1号时之虫把构成“阵法”的最后一个古赫密斯语单词写完,抬起头:“什么赌?”
穆帆舸舔舔下嘴唇,然后咧开嘴笑了:“赌祂敢不敢和苟三家打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