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觉得,自己很桑心。
主子上了星穹列车后他的出场次数就降低了不少,如今好不容易出来看看,居然是主子要它在一只虫子的胃里扑腾。
算了,自己的主子,跪着也要宠。
不然大主子问起来……
烈的鬃毛都抖了一下。
别想了,好吓马啊。
烈决然的转身,面具下的马脸格外的悲愤。
——主子准备好,我,去了!
当然,云之还没有和烈有默契到能够心灵相通的地步。
不然云之可能会惊讶于烈的内心如此丰富多彩。
“烈有洁癖吗?”
倒是瓦尔特看出了些端倪。
云之笑了笑:“到了这里就算没有洁癖也要被逼出来吧。”
毕竟,这里可是虫子的肚子里啊。
虽然没有看见胃酸之类的东西,但……气味应该不好闻吧。
烈,辛苦了,到了匹诺康尼带你去吃好的。
云之还是在心里默默道了个歉。
但也仅此而已。
“先去准备好吧,烈很快就能把这里处理好了。”
那个纯美骑士呢?
云之一转头。
就看见星已经和银枝打嗨了。
瓦尔特去拦的时候,星还挥舞着棒球棍:“我要好好教训他!”
……也不怕列车长发飙?
瓦尔特拦住了星,也和他们说明接下来准备做的事。
“烈已经到外面去了,一会儿它会刺激真蛰虫的胃部,逼迫其吐出星穹列车。”
瓦尔特简单明了的给星解释:“所以要切磋的话,还是等一会儿吧。”
免得一会儿不小心把列车打着什么地方,要被帕姆丢出去的。
星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烈?”
银枝的关注点稍微与众不同:“是真君的战马吗?传闻那是常伴真君左右,甚至比人还要骁勇善战的骏马。”
星叉腰:“是的,烈很漂亮,还带着我到太空中去玩过。”
星穹列车上几人基本都带过。
银枝有点儿羡慕:“那可真是太幸运了。”
他走到星穹列车的窗边,看见青绿色鬃毛犹如火焰一般的骏马在红如血色的空中奔跑。
“多么矫健的身姿,多么优美流畅的身形……啊,太美了……”
星:当你给它洗澡的时候希望你也这么说。
帮烈洗澡,在列车上也不算什么秘密。
虽然烈平时很少出来,但卫生不可能不给它搞吧。
它所在的马厩不需要打扫,但烈自己很爱干净。
所以,云之偶尔会拜托他们给烈洗澡,拿着大毛刷子给它刷背。
烈很高傲,给它洗澡的时候它一副大爷的样子,有时候也确实让人牙痒。
但是……
毕竟可以骑的嘛。
银枝夸的天花乱坠。
如果烈在这里,肯定很愿意带着这个骑士出去逛一圈吧。
星不由得这样想。
毕竟,纯美骑士也是“骑士”嘛。
“可以了,坐好孩子们,现在要准备离开啦——那个公司的小鬼,你也是。”
银枝走到他旁边:“您发现了吗?在这列车上,还存在着某物啊。”
云之点点头:“我知道,不急不急,一会儿我再处理那个。”
那只是一只小虫子,现在他在这儿,它连个声儿都不敢出。
眼看银枝似乎准备再次开口大夸特夸,云之赶紧制止了他:“好了坐下,冲出去了再说。”
公司的那个职工有点儿磨磨蹭蹭的走过来,拘谨的坐下。
屁股堪堪挨着沙发边缘。
云之看着都觉得他好像下一秒就要摔下去。
“坐稳。”
他开口提醒,语气非常非常的平淡。
至少绝不会让人感到害怕吧。
但这位公司的职工腿抖得厉害。
云之不由得怀疑,他到底实在怕谁?
公司那边很熟悉他的吧。
算了,不说了。
云之怀里钻进了一只兔子。
帕姆又跳了上来,埋在云之怀里,两只耳朵捂住眼睛,爪爪紧紧抱着他。
三月七和星和跑到姬子身边,依偎着姬子女士。
瓦尔特很淡定,他坐在茶几边,还有心思听听广播。
而丹恒关注着窗外发生的一切。
远远的听见了烈的一声嘶鸣。
“来了。”
霎时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静止了。
在猩红色的空间之中,烈就像流星一样,在巨虫的胃部冲撞着,身上坚硬的铠甲好像划破了胃壁,云之似乎能够听见巨型真蛰虫的哀嚎。
他突然抬头,看向某个方向。
“帕姆,快,冲出去。”
云之突然催促了一声。
帕姆不明所以:“好,冲!”
在一片猩红之中,列车加速穿越血色长空。
随着晶蓝色笼罩列车,血一样的光芒被远远的甩在身后。
云之能看见,列车从一张巨口之中脱出,重新行驶到了漆黑浩瀚的宇宙之中。
——外面突然冒出了美丽的烟花。
“哇!成功啦!”
三月七惊喜的声音传到耳边。
烈随着星穹列车一同冲出了真蛰虫的血盆大口,绕着列车转了两圈,就回到了马厩之中。
嗯……一会儿又要给它洗澡了。
希望洗车星能提供骏马清洗服务吧。
云之把帕姆放下,在列车平稳之后,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
——烟火,真的很美啊。
三月七很惊讶的看着外面:“列……列车造成了宇宙爆炸吗?”
瓦尔特也走了过去:“是巨型真蛰虫造成的幻觉,这么大的动静,我们肯定集体吸入了真蛰虫的翅粉,产生了联觉梦境。”
云之也笑着解释:“匹诺康尼那边也差不多,现在先习惯习惯吧。”
“哎?”
三月七眨眨眼:“那,流星也是幻觉吗?”
窗外,五颜六色的烟花爆炸。
蓝青色的流星雨朝着列车后方飞去,让人感到无比的浪漫。
“哦,流星不是。”
云之老神在在的回答:“可惜列车开的太快,看不见光矢穿过巨型真蛰虫的那一幕了——绝对很精彩。”
三月七:?
星:“精彩哎!”
瓦尔特:“毫无意外可言。”
姬子:“不愧是你,之,刚才你催着帕姆离开,也是因为这个吧。”
云之轻咳一声:“祂比我厉害,不是吗?”
本来可以自己来的,但既然祂已经瞄准了,那自己也不必动手了。
遥远的某处——
手握长弓的人马看了看已经顺利脱离的星穹列车,面具下的脸似乎微笑了一下。
随后,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