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给脸不要脸,一窝子的下贱玩意儿。”
贾珍听了,狠狠骂道,“秦家是什么家世出身,秦氏能做我宁国府的大奶奶,是祖上积德前世造福,竟然还反咬了我们一口,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但凡我出不了这口气,就是下了地狱,都要死不瞑目。”
姜霜同不过是秦家保养的养女,秦家处处都是靠着贾家,秦钟还时不时来贾家打秋风,在贾家的族学读书闹事,姜霜同竟然还恩将仇报。
贾蓉还有些犹疑,“我跟秦氏一向还算和睦,她缘何就有了这么毒的心思,还能成事?”
事实上贾蓉是不喜男色的,他这会儿正念着尤二姐了,秦钟不过是一个还没长成的少年,李玮更是面向奇丑,贾珍又是他父亲,他怎么可能对这些人有龙阳之好?
他又不是疯魔了。
他那日跟几个男人纠缠在一起,自己醒后也是恶心了好久,也是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可京城里无数的眼睛看着他们,即便是被人算计了,也是无力回天。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没气性的蠢儿子?”
贾珍素来是一个浑人,对贾蓉也没有几分父子之情,这会儿都要死了,还顾忌个什么,“你,我,李玮,秦钟几个互相都看不上,怎么可能在晏相公府上就行了那事?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定然是被算计了,而我们若是没了,唯一得利的便是秦氏。
“秦氏家里连米都吃不起了,她没了你,自然可以再嫁,还能得了贾家一大笔银子做嫁妆了。”
贾蓉还是不解,可贾珍已经吩咐起来贾琏了,“你回去跟老太太你媳妇他们说了,秦氏定然就是罪魁。若是秦氏不死,我定然不饶。”
贾琏应了,回去禀了贾母不提。
——————
而姜霜同跟赵祯提了上元佳节的事,便一不做二不休,一股脑地说了,“从正月十四到正月十八,自夜达旦,男女混淆,听说还有赏花灯、吃汤圆、吃元宵、猜灯谜、放烟花,妇人们也能走百病。听说皇上还要带着百官出来,还给百姓们发利是了。
“我这些年从未去逛过,如今能出来个一两回了。”
秦家教养女儿素来养在深闺,她做姑娘的时候就难得出门,更别说嫁人了以后,也是不让她出来逛的。
仔细想一想,她义绝回家了,反倒是自在了许多。
赵祯心中一动,“上元灯节,一向很是热闹。只是我家中有家人在,只怕不便。”
这么久了,他自然知道姜霜同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可他并不想再拉着她入了皇宫这个地界儿。她明显就是过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在皇宫里困着,她必不能自在的。
如果他们注定能在梦中有这么一段缘分,何必要纠缠在白日里?
“你这个岁数了,自然是妻妾子女都有”姜霜同并没有多少意思,“我们多少算是相交,也是高山流水之交。友人之间,结伴游玩,也是有的。
“十五那日,我就戴着这个竹叶做的面具。若我们能碰见,也不会给旁人瞧见。若是我们不能碰见,那也罢了。”
赵祯一时无言,只看着她用竹子编成的面具,心中柔肠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