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大慈树王的呼唤
离开珊瑚宫，感知内的悸动一点都没有减少。
这股悸动似乎无处不在，
它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王昊团团包裹。
“这种感觉…是地脉。”
王昊忽然顿住脚步，站在海祇岛的悬崖边，目光看向地下。
随着不断的移动感知，他总算是搞清楚了这种悸动来自何方。
是地脉传来的呼唤。
也是地脉无处不在的属性给了王昊很大的错觉，感觉四面八方都有悸动，反而一开始难以判断准确的方向。
站稳脚步，
王昊的意志向下沉浸。
地脉知识是非常高深的知识，
它是一种深藏于大地之下的神秘力量网络，不仅仅是元素流动的通道，更是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交汇的桥梁。
地脉中流淌的不仅仅是纯粹的能量，更是包含了世间万物的情感与记忆，诸如元素的灵动、能量的回流、灵魂的迁徙、怨念的积淀以及关于死亡的沉思。
在目前的学说中，地脉如同血管一般遍布整个世界，其中流淌着地面能量，主要以元素力为主，元素并非静止不变，它们在地脉中循环往复，相互转化，形成了自然界生生不息的能量循环系统。
也有一些学者认为，每当七元素在地脉中完成一次完整的回流，便会有新的生命力在世界的某处萌芽，旧的废墟上再次绽放生机。
但这个学说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地面的合理循环回流，确实对自然生机有很大的帮助。
而地脉一旦出现循环失控，就会引发灾难。
所以，王昊在意志进入地脉的时候，非常小心，生怕自己微微用力，就把这里的地脉给破坏了。
再引发一个异变灾难什么的，就不好了。
这也是王昊太小心了，区域性的地脉虽然不强大，但也不会那么脆弱。
意志进入地脉后，王昊立马就连接上了那股莫名的呼唤。
迷蒙的视角猛然一变，一颗粉白的巨树出现在他面前。
这下，王昊也就是直接明白了。
这颗树，他见过。
是大慈树王的化身啊。
“咦，你居然在稻妻，我还以为你在璃月呢。”
柔美的女神从粉白的巨树中走出，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是大慈树王。
“冕下，许久不见了。”
王昊礼貌的点头示意。
发现是大慈树王在呼唤他后，他也就不急了。
一开始以为出现了什么异变呢、
“许久不见，新生的秩序。”
大慈树王微微颔首，走到王昊身边，“这次联系你，是给你发邀请的。”
“什么邀请？”
“是庆典哦，布耶尔说我的复生是一件大喜事，所以她要举办一场庆典。”
大慈树王温和的笑着，说起布耶尔的时候，嘴角还有一丝宠溺。
她现在真的有一种养女儿的感觉了。
“庆典？花神诞祭吗？”
王昊有些好奇的问道。
花神诞祭，不是花神的诞生祭典。
而是草神的诞生祭典，带上花神二字，是因为在祭典上，花神为草神献舞的原因。
最开始，这个节日就是庆祝大慈树王诞日的。
后来，大慈树王陨落，小吉祥草王诞生，这個节日就变成了庆祝小吉祥草王的诞日了。
“不不，花神诞祭现在是庆祝布耶尔诞日的，布耶尔说，她要设定一个树王节，用于纪念大慈树王，也就是我。”
大慈树王笑呵呵的说道。
“纪念？”
王昊挑了挑眉。
“嗯嗯，我本该消失的，但因为你的插手，我继续留存了下来，所以，我不准备重新出现在人前。”
顿了顿，大慈树王继续道，“即便是要外出，我也不会使用大慈树王这个身份了。”
“是因为纳西妲？”王昊忽然问道。
大慈树王露出笑容：“也可以这样说吧，布耶尔还有些稚嫩，我的复苏对她来说是好事，但如果须弥子民知道了我的复苏，反而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大慈树王的复活，对须弥子民来说，相当于什么？在教令院持续数百年的默认宣传下，雨林崇拜大慈树王的人可比信仰小吉祥草王的人多太多了。
一旦他们知道大慈树王复苏，那么，这些人恐怕会更远离小吉祥草王了。
信仰就是这样的，哪怕小吉祥草王和大慈树王极其亲近。
但信徒还是会分得很清楚的。
而且，这还是雨林的须弥人。
要是沙漠那边知道大慈树王复活，那才是出乐子了。
大慈树王害死赤王的谣言现在还有很多人信呢。
大慈树王都可以复活，那赤王是不是也可以。
神王之遗这样的镀金旅团，在沙漠可确实不少。
“有您这样的前辈，纳西妲是幸福的。”
王昊恭维的说道。
其实他家里的老登也不错。
老登虽然有时候乱花钱，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很靠谱的。
目前来说，
巴巴托斯看上去不靠谱，但关键时候就很可靠。
摩拉克斯更是像个老父亲，说是走了，离去了，但却一直待在璃月港，都不带离开的。
纳西妲虽然稚嫩，可在解决了教令院的一些问题后，已经有了几分大慈树王曾经的风采，未来可期。
芙卡洛斯就更不用说了，以身入局，企图胜天半子，芙宁娜更是以凡人的意志，硬生生扛了五百年。
目前王昊接触过的几位七执政中，
最不靠谱的大概是目前的雷电影。
“是布耶尔接过了我的职责，我本就应该照顾她啊。”大慈树王带着笑容，“总之，一个月后，教令院会在须弥城举行树王节，你记得来啊。”
王昊自然不会拒绝，点点头：“我必然到访。”
然后他又想起一个事情，开口问道：“冕下，您是否了解地脉穿梭的知识。”
“地面穿梭？”
大慈树王想了想，然后点点头，“你是说荼诃遗民用的那种技术吗？”
荼诃遗民，就是坎瑞亚遗民。
“是的，目前我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需要一种快速行动的方式，我想了解一下地脉穿梭技术。”
王昊说道。
大慈树王看了看王昊，然后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个技术我倒是会，并不算难，但对于你来说，我还是建议伱不要选择这种技术。”
“为何？”王昊有些疑惑。
“因为不方便。”
大慈树王解释道，“提瓦特很大，地脉虽然奔涌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看上去，通过地脉可以去往任何的角落，但地脉穿梭技术，并非你想象的那么方便。”
“地脉是在变化的，进行地脉穿梭，需要稳定的地脉节点，一旦节点出错，很可能迷失在地脉中。”
“所以地脉穿梭技术并不是什么好技术。”
王昊微微蹙眉：“可我见深渊教团的人使用，还是很方便的啊。”
“那是因为他们拥抱了深渊，表面上，他们使用的是地脉穿梭，但实际上，他们使用的是深渊的力量。”
大慈树王再次解释，
“荼诃古国覆灭之时，有一些人瓜分了足以匹敌世界的力量，如今的深渊教团也可以说是他们中的某人布置的后手，所以，深渊教团看上去延续了荼诃古国的地脉技术，可本质已经改变，他们是深渊生物了。”
说着，她看见王昊紧蹙的眉头，笑了笑：“除了地脉穿梭，你也可以使用更方便的空间传送啊。”
闻言，王昊露出一丝苦笑：“我对空间基本没有什么认知。”
说地脉，王昊还能说自己有过一些了解。
可空间，这基本就是陌生的领域了。
他唯一了解过的，大概就是璃月从愚人众那边缴获的空间传送装置。
可那装置是有大量仪器辅助才实现空间传送的。
对于个人来说，王昊很难复刻这种传送。
就一个多维空间的定位，就是难以解决的问题。
“这个并不难，我可以向你开放一部分世界树的权限。”
大慈树王笑着说道。
王昊一愣：“世界树的权限？”
这东西是能分享的？
这东西都可以称之为提瓦特世界的控制权限了。
王昊知道，草神的地位在七神中很特殊，就是因为祂是世界树的控制者，非常之关键。
哪怕在五百年前的战争中，
天理召集七神降临坎瑞亚，这种情况下，大慈树王都没有动身，祂依旧在守卫世界树。
弹幕有句话说的好，
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意思很简单，“器”可以指代实物工具、武器或是职位、权力的象征，
“名”则指的是名声、地位或是社会角色、职责。
而现在，大慈树王就是在将‘器’交给他。
哪怕只是一部分的权限，那也是提瓦特最宝贵的权限之一。
“不用惊讶，这是【祂】同意的。”
大慈树王笑着，一副谜语人的样子。
“祂？”
“哈哈，你以后会知道的啦。”
大慈树王摆了摆手，然后指尖一点，一点翠绿浮现，“世界树的权限，我基本都已经移交给了布耶尔，现在分享给你的，只有一部分定位的权限。”
“有了这部分权限，你可以利用世界树的根须，完成精确的定位。”
“有了定位，以你的力量，撕裂空间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我建议你学习一下元素和谐理论、空间操控学、天文星象学，这些学说都有影响空间的技术。”
伸手接过那一点翠绿色的光辉。
王昊顿时和名为世界树的伟大存在产生了联系。祂宏伟而神秘，超越了现实与幻想的界限。
祂的根须深深扎入提瓦特大陆的每一寸土地之下，乃至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这些根须，既是实体的脉络，也象征着信息与能量的流动路径，
它们记录着提瓦特大陆上发生的一切——从山川河海的变迁到生命的轮回，从英雄的史诗到凡人的悲喜。
祂还拥有一种奇异的能力——记录与编织历史。
通过其复杂的根系网络，世界树能够感知、收集并存储所有发生于世间的事件与情感，形成了一部无尽的编年史
而对这些记录进行删除，修改，甚至是覆盖，便可以修改众生认知中的历史。
你所认知的真实不一定是真实。
“万物流转的【真实】。”
王昊呢喃了一句。
虽然之前听弹幕说过无数次世界树的神奇。
但真正感受到这尊‘巨树’的伟力后，也是有些被惊讶到了。
不过，大慈树王分享的权限中，是没有修改历史的权限的。
按照她的说法，这种权限，大概是已经被移交给纳西妲了。
可即便如此，王昊眼里的世界也清晰了数倍。
世界树的根须，就是地脉。
之前王昊想要的地脉穿梭技术，其实就是利用这些根须进行穿梭。
而现在，有了世界树的权限，王昊可以直接使用权限来调取这些地脉根须的信息。
相当于从偷摸的使用者，变成了管理者。
这里面的差距，不可谓不大。
而且，他也不用进入地脉了，有世界树定位，他也可以尝试当初钟离的手撕空间，前往暗之外海的潇洒动作了。
先不管费力不费力，总之就是帅。
“好了，那我就先送你出去了。”
大慈树王正要把王昊送出这片空间，
王昊连忙摇摇头：“等等，还有一个事情。”
“嗯？”大慈树王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您知道愚人众的执行官博士多托雷吗？”王昊开口说道。
他之前知道算计新秩序信徒的人里面有多托雷的存在，王昊就没有准备放过他了。
按照弹幕的说法。
女士在稻妻是要扑街的。
那王昊也懒得去管她了。
散兵已经落在他手上了，只有这个博士，太过阴险狡诈，不是很好对付啊。
所以，王昊也向趁这个机会，和大慈树王交流一下博士对须弥的危害。
“愚人众的执行官…博士？”
大慈树王眼眸里泛起一丝翠绿，不多时，她微微点头，“原来是教令院的驱逐者。”
“唔…”
“切片，时间…”
“亵渎…”
一道道数据在祂眼里闪烁，似乎是在读取着什么。
一个个词汇从大慈树王的嘴里说出来，好一会儿，祂才恢复之前的温和的样子：“你是想用你手上的那个执行官将这位博士钓出来？”
明明王昊什么都没有说，但这位神明似乎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世界树的可怕程度由此可见。
只要没有屏蔽世界树的手段或者位格，你的一切在大慈树王的面前，都是清晰可见的。
王昊已经感受过世界树的厉害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点点头：“是的，我想解决掉这个危险，这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
博士最大的坏处不是他坏，
而是他坏的时候，他还不可控。
一个穷凶极恶的暴力杀人犯和一个沉着冷静的高智商学者罪犯，对普通人来说，或许前者更可怕，因为他可能会直接伤害普通人。
但对于王昊来说，后者可能造成的危险显然要更厉害一些，因为他一旦犯罪，涉及的就不可能是简单的一个两个人了，很可能是一个城市，一个国家，甚至是整个族群也不一定。
所以，王昊一点都不在意散兵，也确实随随便便就解决了他。
但想要对付博士的时候，他却拉上了大慈树王。
因为王昊自己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拿下博士。
“嗯，你的想法确实有道理。”
大慈树王微微点头，
“这位博士，目前在沙漠里，似乎在进行某些研究，但他借助某些力量屏蔽了一些信息，世界树无法完全读取他。”
“唔，冰之女皇的力量吧，执行官都有祂赐予的权能，以祂的位格，屏蔽世界树的一些感知，还是可以做到的。”
王昊猜测道。
七执政这个位格的存在，已经可以屏蔽一部分世界树的权能了。
世界树最强大的地方，还是在对付普通单位，涉及到魔神，祂就没有那么强力了。
大慈树王点点头，然后有些感慨的说道：“嗯，应该就是吧，不过我读取了这位博士的一部分过去，他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只可惜，走错了路。”
被称之为智慧的神明，大慈树王对学者是有特殊情感的，
看见一个天才学者走上歪路，祂有些可惜。
当然，也仅仅是可惜了，
教令院建立的千百年来，这种学者同样数不胜数，大慈树王也不会额外去做什么拯救之类事情。
“聪明人走上邪路，才最可怕。”
王昊冷声说了一句。
“嗯，所以你准备怎么做？”
大慈树王也不在意王昊的冷声，开口问道。
祂其实大概已经明白王昊要祂做什么了。
无非就是帮忙看住博士，或者是提供博士的一些信息。
比起这些大慈树王更想知道，王昊准备怎么对付博士。
“散兵和博士约好了，会在须弥碰面，我想先利用散兵把博士钓出来，然后解决掉他，不过，我现在没有把握一次性解决博士的所有切片。”
王昊为此感到为难。
说实话，真打起来，他一点都不虚博士。
但按照弹幕的说法，博士有大量的切片，哪怕王昊干掉了一个博士，这个家伙同样还是会活着的。
而且打草惊蛇后，说不定以后就更难对付了。
不过，王昊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复刻一下剧情里纳西妲的做法就行。
多托雷的无数切片里，总有那么一些是自私的。
不，应该说这些切片都是自私的，
切片有各自独立的想法，这就决定了他的切片不可能是一团和气。
甚至这种切片间的冲突，都是多托雷本身需要的。
他需要切片提供不同时间阶段的视角，
有冲突，才有不同的观点，才会有新的视角。
不然的话，切片一团和气，多托雷也就无法获得更多不一样的视角观点了。
这种情况下，就有了让切片们自相残杀的可能性。
只要给出的价码够高，高出多切片视角可以带来的利益，那他自己就可以删除自己的切片。
想着，王昊继续道：“所以，我准备找到他最自私的切片，给出他无法拒绝的价码，让他自己删除自己的切片。”
大慈树王虽然不知道剧情，但王昊这么一说，祂就立马明白了。
“那关键就是筹码了。”
大慈树王微微点头，
“你准备用什么来作为筹码？”
“神之心，怎么样？”
“你有神之心？”
“我现在在稻妻，雷电将军的神之心在鸣神大社的宫司手里，要交易的话，也不是问题。”
然后王昊又简短的说了一下目前稻妻的情况，
“目前稻妻的情况很复杂，不过雷电将军也确实不在意神之心的存在…”
神之心是天理给的，
雷电真陨落后，雷电影继承了神位，可雷电影对神之心是什么样的态度，大家都能看出来。
雷电影虽然追求接近天理的永恒，但她显然不怎么喜欢天理。
所以对于神之心，她并不在意，甚至丢给八重神子，都有一种眼不见心不烦的感觉。
听王昊说完稻妻的事情，
大慈树王并没有多少惊讶。
她陨落的时间，比雷电真要迟一些，她是在坎瑞亚灾变结束后才陨落的，所以对于雷电影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一点。
“雷电影……曾经的她总是像一个影子一样跟在雷电真的身后。”
“聚会的时候也不说话，每当我们说到她，她也只会把目光看向真。”
“唉…那场灾难…改变了太多的事情。”
大慈树王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缅怀，继续说道：“雷电影的变化，我虽未亲眼所见，但从你的话语中不难想象，那场灾难之后，不仅稻妻的面貌被重绘，连人心中最坚固的部分也遭到了撼动，雷电影从雷电真的影子里走出，被迫面对孤独的神座与沉重的责任，她的内心世界必然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
王昊微微点头，他很认可大慈树王的评价。
雷电影在灾难后的所作所为，基本可以看做三观遭到冲击，然后尽力去重塑的样子。
对于神之心的淡漠，或许是祂对旧日束缚的一种反抗，也是对天理安排的一种无声质疑。
丢弃神之心于八重神子，是一种信任，亦是一种解脱，让她得以专注于追寻自己心中的‘永恒’。
别看雷电影一口一个唯有永恒最接近天理，看上去好像祂在追寻天理一样。
但实际上，雷电影就是看见了在天理的法则下，一切都会消逝，就像雷电真、狐斋宫她们那样，一切都会逝去，都会离开她。
所以祂才开始追寻不变的永恒，企图将世间的一切都保留下来。
让自己不用再经历失去重要之物的痛苦。
雷电影选择的这条名为永恒的路，看似有点像天空治理下亘古时期永恒纪元的人类社会，但实际上截然不同，雷电影没有能力像天空一样不断的回应人类的愿望，于是，她选择了彻底斩断人类的愿望，其实这就是在反抗如今的天理，反抗这种会逝去的变化。
“总之，我会去弄到雷神之心，也希望冕下可以帮我看住博士。”
摇摇头，将对雷电影的思考甩出脑海，王昊将话题转回到博士身上。
大慈树王也微微颔首：“可以，他既然想在沙漠弄点动静，哪怕你不说，我也不会放任他这样下去的。”
虽然有冰神的权能遮掩，但大慈树王还是看见了一些东西，博士在沙漠中没干好事。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大慈树王才将王昊从这里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