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牧的动作顿时引来其他几人的注意。
处在身旁温泉里的王戒最先开口问道:“云兄,可是察觉到什么线索?”
云牧走进侍卫群,掀起白眉红唇侍从的帽子。
轻笑,如预想。
其头发鲜艳华丽,什么颜色都有,尤其阳光下,更显五彩斑斓。
回应道:“我猜,咱们要找的可能是俩人。”
“一男一女。”
“此为男。”
“女子应该有雌鸯的部分特征。”
“具体,我也说不太上来。”
“咱们待会儿去九层读书室,找几张关于鸳鸯的图片介绍,大家自行分辨?”
欢凝秀回忆,鸳鸯是知道,但特别关注过,一时还真说不上来鸳鸯的形象特征:“就从侍从里找吗?”
王戒道:“八层餐厅大概有个二三十侍从。”
四人出水,阮元道:“甲板下三层也有侍从,养殖牛羊种菜施肥。”
“但下三层都被阵法限制,如今进不去了。”
“欢姐,有法子破吗?”
不等欢凝秀回应,云牧先道:“应该不会在下三层。”
欢凝秀不解:“为什么?”
云牧分析:“鱼。”
“吃饭的时候我点了鲈斐鱼。”
“鱼质不是养殖的味道,是为野生。”
“我估计,下三层出现的侍卫,只是为赶走我们,开启阵法。”
“牛羊鱼自生自养,侍从们最多去取食材。”
“不会一直待在下三层。”
“否则,怎么会有野生鱼?”
闻言,众人看向思伶,思伶同意道:“云师兄说的极是,我观菜单中有卿瑶菜,寻常种植园是不会种植此种菜色,营养少,难吃,且抢养料。”
“对比其他菜色,如果有侍从养殖,见着卿瑶菜应该清除才是,将有限的肥料用作它物。”
王戒竖大拇指:“你俩是真牛掰。”
看向十多个侍从:“这一层,九层练功房没有侍从,那就是八层餐厅。”
“那还等啥啊,咱们去...”
“现在餐厅不营业。”
谢长云道:“这个人,咱们带回去?”
“万一他们也有换班一说,或者被他人捷足先登,可是麻烦呢。”
一致同意。
于读书室查找鸳鸯图片。
带着白眉红唇的男子侍从,穿过空荡荡的餐厅,回到房间。
开门,房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床单被罩都换了新套件。
一路上,侍从似乎是被设定了某种机制,一个劲想要朝顶层走。
路上不好动手,这回到房间,还能由着你?
啪嗒一记手刀。
咦?
斩其脖颈,竟无反应。
再斩一刀,红唇白眉的侍从依旧不见晕。
“额,女士们要不回避一下?我要扒他衣服检查。”
王戒上手:“我来查他。”
扒开上衣,见其后背有满背半边鸳鸯纹,双腿有阵法纹络至双脚,以完整鸳鸯纹为中。
挡住其要害位置,阮元蹲身其腿边道:“欢姐,你来看下。”
欢凝秀回身仔细观阵,专业道:“聚灵,为副阵。”
“由主阵提供能量,此为接受能量阵。”
阮元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负三层的机器,以及周边的阵法,都是在给他们提供能量,而非大船。”
“那么,大船的运行,必然有其他提供能量之所。”
王戒言道:“又一条线索。”
“欢姐,您能从副阵反推主阵的位置吗?”
欢凝秀肯定道:“三基定位法,再找两个侍从过来,我可以试试。”
原地设阵,将此侍从锁在其中。
阮元招金光大钟,反手给其装了进去。
有了目标,包括云牧在内,皆干劲十足的说。
聊天的语气都轻松许多。
待饭点,七人同行餐厅,寻找符合要求的女子。
一翻找寻,饭没吃,人倒是寻到三个。
回房。
男士回避,三女分别给她们退衣物查验。
保留要害衣物,欢凝秀道:“应该都不是。”
“她们的后背没有半截鸳鸯纹。”
“是咱们找漏了,还是说,她们也有换班?”
阮元道:“他们的能量完全来自于腿上的阵法,应当不至于换班吧。”
“还是说,负一二三层?”
几人各抒己见,最后齐齐看向云牧。
云牧拿起挂在门把手上请勿打扰的牌子:“打扫房间的侍从还没找。”
王戒眯眯眼,声道:“对头,一层最里面的房间,我记得有看过侍从身影。”
“还有些用作打扫的工具 。”
“我现在去瞄一瞄。”
云牧拉住王戒胳膊:“等会儿。”
“我总感觉哪里落下了什么线索没用上。”
“有可能我想差了?”
欢凝秀说道:“方向应该是对的。”
“不然之前的侍从身上,为什么会有半截鸳鸯纹呢?”
“想必再找到与之相匹配的另外半截鸳鸯纹,便是正解。”
思伶歪头问:“或许是特征没找对?”
云牧食指再拍大腿,再梳理:“谢长云说的鸳鸯,王戒说的鸳鸯戏水,所以我们去的顶层。”
“顶层逮到一个。”
顿了顿。
“怎么逮到的?”
“托盘,加红唇白眉艳发的特征。”
“然后,去八层...”
“哎?”
“托盘?”
云牧感觉自己抓到了重点,连道三个托盘。
六人屏息,生怕打断了云牧的思绪。
瞧他这个状态,应该是想到了关键处。
“托盘。”
“四千年前,八千年前。”
“时间。”
云牧用力一拍手掌:“我!”
想到了。
顶着众人问询的目光,云牧自信道:“是我想差了,不是女子!”
“鸳鸯象征爱情之美,是为后世之人加之。”
“《释思赋》中有言:况同生之义绝,重背亲而为疏。”
“乐鸳鸯之同池,羡比翼之共林。”
“最早,鸳鸯象征的是兄弟之情。”
“既然大船以千年前的托盘为用,那么,我便也需要以千年前的思维来断。”
如这般说,欢凝秀目露欣赏:“鸳鸯序中也有出处。”
“鸳鸯,美贤也,有贤者二人,双飞东岳。”
“这里的鸳鸯就是比喻陆机、陆远两兄弟。”
“你说的对。”
王戒再竖大拇指:“云兄大才。”
阮元也是止不住点头赞赏。
谢长云道:“我是死读书,云兄当是把知识用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