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柳总管的敲门声解救了叶才根，他忙起身开门。
    扫视了包间里三人一眼，柳达向‘乐狗剩’拱手道，“少爷，柳达已经交代掌柜记在柳达的账上了。”
    “不用！”
    ‘乐狗剩’挥手，“我大哥从来不接受别人的馈赠，这顿饭，我大哥请我的。”
    “那少爷可还有吩咐？”
    “没了，你下去吧！”
    “是！”
    柳达出去后，叶才根懵了一会才关门，“狗，狗剩，你真是败家子的东家？”
    “我是少东家，爷爷。”
    “不！不不不！”
    叶才根吓得贴在门后，恨不得直接穿门而出，“我，我说错了，如果你狗剩是败家子东家，我就学狗吃屎。”
    牛大眼黑着脸，“那你出去吃吧！”
    “好了，好了。”
    ‘乐狗剩’给牛大眼夹了个生煎，“大哥，听说他家生煎最抢手，你快尝尝。”
    牛大眼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好吃，好吃，待会儿打包几份。”
    “好，大哥慢点吃，这清蒸鱼也很有味道，你试试。”
    ‘乐狗剩’又给牛大眼夹菜，牛大眼忙着吃，不再搭理叶才根。
    ‘乐狗剩’对叶才根递个眼色，示意他坐下吃。
    叶才根磨磨唧唧坐到桌边，断头饭，得吃饱些。
    庞掌柜再来上菜，‘乐狗剩’吩咐道，“生煎十份，红烧肉三份，蛋炒饭十份，打包。”
    “是！”
    庞掌柜下去后，牛大眼吃饭速度才慢了下来，“狗剩。”
    “嗯。”
    “你只把掷骰子学到位还不行。”
    “哪里有差错？请大哥教导。”
    “对下人，你得自称本少爷，不能说我，也少用你。发怒时，必须骂奴才或者狗奴才。”
    “我记得了。”
    ‘乐狗剩’笑得见牙不见眼，“大哥，你就说小弟学的像不像吧？”
    “有那么点意思。”
    牛大眼边吃边说，“不知道败家子东家到底什么身份？连下人都认不出东家，也不怕把酒楼真给败了。”
    “小弟觉得不会。”
    “为何？”
    ‘乐狗剩’低声道，“东家身份不明，时男时女，时老时少，下人肯定不敢松懈。
    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东家何时就冒出来试探他们了，就像小败欺负少年那次，听说连后厨都换掉了。”
    牛大眼一顿，随后笑道，“这个东家挺有意思的，若有机会，真想结识一下。”
    ‘乐狗剩’“……”
    可不就在你面前吗？都拜把子了，还要怎么结识？
    吃饱喝足，‘乐狗剩’对牛大眼伸出手，“大哥，给我去结账。”
    “还，还结账？”
    叶才根吃了个肚儿圆，“你不是少东家吗？”
    “你就是嘴碎！”
    牛大眼点着叶才根，把金子给了‘乐狗剩’。
    见‘乐狗剩’下楼来结算，柳达忙靠过来，“少爷。”
    ‘乐狗剩’轻声道，“我最近没时间，叫狼二留意有没有类似军营之人换了便服来吃饭的，记下他们的对话和目的，别打草惊蛇。”
    “是！”
    “叫狼二多喊几条狼来，四方店子都监控住，尤其要留心一个叫魏二狗的动静。”
    “是！”
    “东家信物还没来得及做，最近我若来，就用这个身份或者上次的女装来，豹三不再当作认我的标准。”
    “是！”
    “县城酒楼多去看看，你家蒋主子要在秋收之后才能回来，可别被人钻了空子。”
    “是！”
    ‘乐狗剩’拿着找零上楼，庞掌柜眼巴巴望着柳达。
    柳达对他颔首，只有少爷才会知道狼二，才会知道蒋主子。
    庞掌柜松口气，少爷打包走的吃食，给后厨增加了不小的工作量，如果是假少爷，那几个女人能剁了他。
    ……
    二十三个竹筒装了两个篮子，叶才根甩着空手跟在牛大眼和‘乐狗剩’身后，叫店小二给送到马车边。
    马车启动，牛大眼吩咐叶才根去往北门。
    “出北门？那得多绕好几里路远。”
    “老子叫你出北门了吗？再啰嗦，就滚下去自己腿着回去。”
    叶才根闭了嘴。
    “停！”
    眼看就要出北门了，牛大眼开口喊停，然后拿着四个竹筒跳下车，“狗剩跟我进去，菜根儿外面等着。”
    城北卫所？
    ‘乐狗剩’想回马车上，被牛大眼踢了一脚，“跟我去见你真正大哥去，又不是关押你，跑什么跑？”
    ‘乐狗剩’咧嘴假笑，“有几个老百姓看到这里和衙门不怕的？话说，你不是牛家老大吗？怎么还有大哥？”
    “我是牛家老大啊！但我爹行七，我上面还有很多堂哥，我带你见的是我大堂哥。”
    ‘乐狗剩’“……”
    “大哥！大哥！”
    一进卫所，牛大眼就大喊，“我给你送好吃的来了。”
    “你小子怎么来了？”
    待看到回话之人，‘乐狗剩’明白牛大眼的体格为什么眼熟了。
    因为回话之人正是城北卫所的千户大人。
    “下面小弟孝敬了点银子，出来解解馋。呐，给你带了点来。”
    千户大人已经闻到了生煎的香味，他却没动，看向牛大眼身后，“这就是孝敬你的小弟？”
    “这是我拜把子兄弟。”
    牛大眼呵呵笑，“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那种。”
    ‘乐狗剩’“……”
    我没求啊！
    “叫大哥！”
    牛大眼轻踢‘乐狗剩’一脚，“挺机灵一个人，怎么进了这里就怂了？”
    “大，大哥。”
    ‘乐狗剩’拱手向千户大人行了个九十度的躬身礼。
    牛大眼笑成了牛小眼，“怎么样？我这小弟有意思吧？知道你是我大哥，就喊你大大哥。”
    ‘乐狗剩’“……”
    我是结巴了一下，千户大人的岁数都能做我爹了，我叫着别扭。
    “你先出去。”
    千户大人对‘乐狗剩’挥挥手。
    ‘乐狗剩’麻利的退出厅堂。
    只有堂兄弟两人了，千户大人才打开竹筒，“在里面还好吧？”
    “好啥呀？一天两顿，顿顿喝稀的，都快把我饿晕了。”
    “忍着点，那里，绝对不能给姓魏的得了去。”
    “我知道，京城怎样了？”
    “最近有了些许变化，姓杜的不再每天候着了。”
    “不用推拿强身了？”
    千户大人低声道，“京城出现一道长，用丹药救了好几个人，一手炼丹术被传得神乎其神。
    有人在朝堂上举荐了，魏狗亲自去集市上把人请进了宫里。
    只一粒丹药，那位便生龙活虎，姓杜的就失宠了。”
    “好！”
    牛大眼一拍巴掌，“立即搞死姓杜的。”
    “还不是时候，这不是你管的事，你只要管好你的任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