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觉得啥在大学好卖?”
对于妹妹有这个想法苏秋月还是很高兴的。人总是脱离不了吃喝拉撒的人间烟火。有能力让自己生活的更好,自力更生没什么不好的。
“你给我买的录音机啊,手表啊、照相机啊这种贵的有,时兴的花衬衫、裙子也有。”
苏新月这半学期也观察了,她没做过所以要和姐姐商量一下。
“衣服裙子大表姐那有,你有要的就上那拿去。都是统一批发价。
但是贵重的东西你怎么拿去呢?现在还不是那么安全,你还住在宿舍,要是有这些东西放在宿舍不安全,也怕给你惹祸。”
“我可以放我苏教练那儿啊。”
“教练?苏城?为啥呢?”苏秋月对那个苏城还是有印象的。
“他教我没几天就从摔跤队出来了,咱们给的学费还是能维持家里生活的。
后来他和他大哥一家吵起来了,然后就被赶出来了。现在租房子呢。他想挣钱买个房子。
他们打听了一个小房儿。也就我们宿舍那么大,两千多块钱。多吓人啊。大表姐家才几百。
这他们还说便宜呢。他就四处在找活儿干。京市现在做买卖的挺多的。他也想做,到那时没有本钱,现在就帮着扛活儿了。
我可以拿货让他帮着卖啊。东西放他那,我在学校卖出去就第二天让他们拿来就行了。
这样既不打眼儿,又能帮帮他。”
这还跟陈青山差不多了呢。苏秋月突然觉得老风匣说的是对的,她是有大气运的。
你看看,她想要做倒爷这不就人就送上门儿了。
“行,我和你说说价格。过了年送你去上学的时候我正好去一趟。
不过咱说好了,就这一回啊。下回就得他拿钱了啊。”
苏秋月觉得不能无限制的垫货。机会给一次就行了。以后就得凭本事儿了。
“唉,许华没有寒假了。她还在上班儿呢。”
苏新月想着过两天回家没有许华还有点寂寞。
“小灵他们不是放假了吗?”
“那正好,我还好奇那个小流氓儿的事儿呢,回去正好好好再问问。
许华知道了气的不行,她可说了,她跟着他们学校以前学体育的同学学摔跤了。
还说让她碰上必须摔他个四分五裂呢。”
“可别,本来打一顿的事儿,再给人摔坏了,还得赔钱。”
姐妹俩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天儿,把分开的日子的那些距离慢慢的拉近。
苏秋月三十晚上才能回家,苏新月还没等回去呢,表舅就来了。
“舅你咋来了?”
苏秋月也不明白舅舅怎么过来了。
“本来想给你打电话了,但是只有大队有电话,但是这个事儿不好说。
我就过来一趟。你放假回去给大队打电话,我来接你啊。”
“咋啦?出啥事儿了?”
苏秋月赶紧问。这要是没有事儿,表舅不能特意来一趟接新月。
“前段儿时间,后店子二大队一个马上要嫁人的姑娘,被他们那隔壁的傻子给霍霍了。
就是大白天干的。好好儿的大姑娘,被拖到雪窝子里霍霍了。家里人感觉不对去找,都冻硬了。
当时裤子都没穿。那是个傻子。能咋整,这能认了。
本来以为大家都注意点防着点就行了。
虽知道那傻子跑了。也不知道咋窜的跑到咱们四大队儿那去了。
碰到个小媳妇儿回娘家,人被霍霍了小媳妇也吓疯了。
这下这事儿就传开了。前两天咱们大队说有人在附近看见奇怪的人了。
北头儿老付家两口子。他家儿子半路跑道下撒尿去了,媳妇儿差点没被捞走喽。
得亏男人在跟前呢,听见媳妇喊跑上道喊了一嗓子就往回跑,把人吓跑了。那她媳妇也吓得不行了。都躺炕上好几天了。
这些家里有闺女的白天出去上茅房都得有人陪着了。我就害怕你还像之前似的自己往回跑,这不就赶紧来接你了吗?”
这下苏秋月姐妹俩都听得闭不上嘴了。他们这边农村地多,冬天还下雪。
怕影响走路就把路修的高于耕地,这样下雪的时候就不会走到地里面。
所以这里东北人半路要上厕所都说到道下尿去。就是这个原因。
所以有时候要是雪下大了,雪窝子里藏在道下还真不容易被看出来。
“没人管吗?以前咋没出事儿呢?”苏新月问。
“以前咋没人管呢?爹妈还活着看着也没出啥事儿。说是这两年他爹妈没了,就没人管了。
在他们大队整天趴窗户溜门缝儿的。他们大队的人也不怕他,发现了打两下厉害点儿就跑了。
好像是看见人家两口子……那啥了。这不就开始走下道儿了。”
许木匠刚要说两口子睡觉,突然想起来这是俩外甥女儿赶紧把话改了。
“那一个傻子咋还打不过呢?”苏新月问。
“说是他爹妈就这么一个孩子,亲戚知道他脑子有问题都很照顾他。
除了干活儿,家里有啥好吃的都给他。傻子没心事儿,吃得好谁的好可不又膀又壮的。
要不然能一下就把人拖走吗?这四棱寒天的,也不知道他在哪儿窝着,也没冻死。”
许木匠听说这个事儿的时候都要担心的不行了。老闺女放寒假他和大队其他有孩子念书的一起去接的孩子。
都是被吓得。
“没报公安吗?”
“报了。咋没报呢?当时就报案了。要不然也不能传遍了。这大冬天的,这么大地方找一个猫起来的人咋找?
他长腿儿的,四处跑。一个傻子猜他往哪跑,上哪猜去啊?”
“明天往回走吧,咋地也得白天走。”
许木匠和新月说。明天早上他们起来吃完饭就走。
新月点点头,赶紧把自己东西收拾一下。
“这要是个正常人还行,偏偏是个傻子,都没地儿说理去。”苏新月有些无奈的说。
“傻子不是哪都有。这是你听见的。你没听见的多了去了。打人的,把爹妈打死的。还有上人家把人家孩子摔死,或者扔水缸里的多了。
我小时候屯子里就有傻子,啥也不懂愿意跟小孩儿玩,玩儿的时候没轻没重的,一激动了还愿意掐人。掐人老疼了。”许木匠说。
“啊?!那么严重?!那出事儿以后呢?”新月赶紧问。
“以前穷,傻子疯子有人管还能消停,爹妈死了没人管了时间长了不是饿死、冻死了。就是掉水里或者进山没了。
要是伤害到别人了,一个傻子,打死也没人会说啥。这是现在不让杀人。要不然你以为他们都哪去了?”
“咋那么多傻子呢?生病了吗?”新月不太懂。
“一个过去医疗技术不行,小孩儿生病得不到救治就傻了。再说过去还有个陋习,近亲结婚,生下来问题孩子不少。
就是这些年还有姑表亲,姨表亲结婚的呢。”
苏秋月给妹妹说。这也是没办法的,等慢慢的宣传力度越来越大,大家对科学认知越来越多就能好很多。
“那些咱们管不了,只能管好自己。以后你们找婆家啊可得好好看看。都说看三辈,这话不假。
你看看你两个姐姐,也就你大姐还行,那还是你大姐自己有主意,要不然呐……以后可得擦亮眼睛好好看看,过日子可不是两个人过。”
许木匠对这两个女婿是后悔了的。大闺女那时候是被逼的实在没办法,矬子里头拔大个儿,选了现在的大女婿。
大女婿还行,可是也是大闺女也是费了不少心的。以后日子还长,费心的日子还有的熬呢。
更何况她公婆帮不上忙还净拉后腿。
孩子不帮看,还得每个月给养老钱。小两口一屁股饥荒,哭了大闺女。
二闺女他就不想提了。
以后闺女选女婿他可不会再妥协,必须好好看看他们家。
苏秋月一听说到别处去了,也没说之前的事情。毕竟是个挺渗人的事儿。
表舅大概是有些后怕,所以今天的话格外的多,东一句西一句。几个人啥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苏秋月在单位接到表舅说安全到家的电话才放下心来。
大表姐那边非常的顺利,要不是怕被举报,简直都能门庭若市了。
她都是找一个或者两个人到家里玩儿的借口,把那些东西卖出的去的。
还是衣服比较快。饰品冬天在东北戴的机会少所以得压一段时间。
大表姐说她每天晚上,把门一锁,窗帘一拉。记账数钱的时候恨不得笑出声来。
有时候一高兴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数一遍,摆在炕上的场景她做梦都笑醒好几回了。
她说她们镇上又有人买电视了。冬天不能在外面,她家又小还有孩子,电视就放在邻居家了。
看电视的人也很自觉,帮着分担电费,来看电视都带着柴火,要不然人家空着那屋天天烧火也挺费的。
大表姐这边挺顺利,陈青山那边也不错。第一个月就卖了两台收音机,挣的钱比人家两个月工资都高。
陈青山是个内敛的性子,苏秋月那天看着他都藏不住的兴奋。所以挣钱是人生快乐之最呀。
陈青山是卖出去一台就把本钱给苏秋月送来。大表姐那边是内衣买完了就把本钱给她送来。
苏秋月觉得这几年她就这个搞批发都能挣不小的一笔,她还挺省心。
就是人选的问题,现在这个几个人是因为都认识,多多少少有些面子情。
以后的就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她把这个事儿说给大姐和陈青山说了,就是有人想多拿点儿也行,基于她给的本金上他们少添点儿。薄利多销的意思。
大姐听得两眼直放光。
“我们镇上的电影院门口有卖零嘴儿的了。”陈青山和苏秋月说。
“没人管了?”苏秋月觉得这是好兆头啊。
“没人管,红袖标也很少见了。”
“还有啥情况?”
苏秋月整天在医院,她也没时间乱跑,有空还得忙活空间里的粮食,她还真没怎么注意外面的事情。
“镇上有好多卖房子的了。”
“买房子?啥房子?”苏秋月不太懂,这时候买房子卖的是什么。现在住房可是不太够呢。还有多少人攒钱等着盖房呢。咋还卖房子呢?
“我们镇西边,火车站再往西,有一块空地。老人说以前是倭国侵略的时候建的临时监狱,后来废弃了。
现在一直在那儿闲着。那地儿北边还有个学校呢。分地的时候那边的村委不想要,因为占地儿又不能耕种。
好像是分给村里五保户了。那里也没有收入,所以村里打算卖了。
虽然消息放出来了,但是没人买。”
看苏秋月越听越来表表情越兴奋的样子,陈青山赶紧说:
“那个地方我知道。周围都是耕地,路都是土地。周围还有防风林。房子塌了一半儿了。
没啥用。交通不方便,周围也没有什么建筑,干不了啥。”
苏秋月知道她误会了赶紧摆手。
“我没想买。我就是突然想到买地买房。陈大哥你认识的人多,你问问市里或者镇上那里有啥卖的房子啥的信息告诉我。
我看看我能不能买。当然我不是有就买,我有打算。”
陈青山看看她,点点头。不明白她买房子干啥,但是还是答应她帮她打听。
人家有打算,他就是帮个忙。
苏秋月在小本本上又记一笔,固定资产啊。
想象了好半天未来的美好生活,她提笔给赵老汉写信。
想让他们村儿帮着收集种子。只要是药材种子就行。她草药的收购价收。
这样就省的她自己往山上跑了。
她现在要等着,慢慢的等着可以包地买地的那天。
年前她把准备好的年礼都寄出去后,就等着除夕完事儿回去过年。
今年大表哥把对象带回来过年,说好她下班儿的时候许辉来接她,年夜饭就在表舅家吃。
苏秋月到家的时候,许华也早回来了。
一大家子都很高兴,特别是许辉。他对象说过了年就结婚。虽然她还没毕业。
上回见到许辉对象还是在新月认干亲的酒席上,当时人多,他对象还得回学校上课,就打了声招呼就走了。他们都没来得及好好认识认识。
这回到家来,可不得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