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军本来心里就有气,正好抓这个团伙他们还反抗气头上,直接冲了上去,和抢劫犯抢车的时候精神晃了一下才没反应过来。
虽然事后他也后悔了,可是伤已经造成了,只能愧疚的面对妻子和孩子的眼泪了。
苏秋月听了也直叹气,这样的家庭纠纷还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太多了。换汤不换药的都是这样的。
说白了就是父母的掌控欲特别的强烈。小时候感觉是全情投入的关切,慢慢长大了就知道是一种掌控。
想脱离这种掌控非常的难,周围人,单位、亲朋邻里都会站在父母那方,这就让父母更是有些肆无忌惮。
如果反抗的激烈,父母的掌控欲脱离就会变成一场摧毁。
你是我生的,费劲扒力的养大的。不听我的就是不孝顺,那就谁也别想好,让你看看我的厉害,别以为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
这就是王铁军父母心里的写照。
“那他父母那边就消停了吧?”苏秋月忍不住问。
“消停?也就现在心虚呢。以后时间一长还得闹。就是那样的人了。
你大姐夫就是这个命,歹竹出好笋摊上这么个爹妈。”
许凤心里也憋屈。又没有办法。
最开始两个月她公婆还沾沾自喜,以为这下王铁军该服软了。
没想到王铁军脾气是真硬,直接不联系他们了。
要不是大小姑子来说她妈在家骂骂咧咧的,其实应该是后悔了,她还以为他们得彻底断绝关系呢。
“那这下大姐夫受伤,肯定是修复感情的好机会啊。”
“是啊,你大姐夫不让我告诉他们,我不说他们早晚也得知道。
到时候再说吧,再差还能差到哪去?我们倒是想断绝关系,她们不想就不能。”
苏秋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大表姐。这个事情没有正确的解决方式。
“好在大姐夫有惊无险的,等检查结果出来没啥事儿就能回家养着了。
在家肯定比在医院方便。”
“是,他也歇歇,当了兵回来就去了公安局,一年年的捞不着休息,正好借着机会歇歇,好好养养。
你给他看看,给他开点中药或者药膳啥的,我给他好好补补。”
“行。”
两天后王铁军没啥大事儿就批准回家休养了。
新月虽然回来了,一直挺忙的,不出差的时候回来都是去表舅家蹭饭,苏秋月下班也是一样。
所以晚上下班去吃饭的时候就看见大表姐不少的人。
表姐夫腰上也有伤,就先在楼下房间住。这样他在家里溜达也方便。
今天徐凤家的客厅人可不少。
除了王铁军的爸妈,还有王铁军大妹王秀英两口子,王秀英肚子还不小了。
还有他小妹妹王秀娟和弟弟王铁林。
苏秋月进屋的时候他们坐在沙发上正在说话。
“叔、婶儿来了。”苏秋月点头打了声招呼就去厨房了。
一看给她留的饭就知道他们都吃完了。
“下午就来了,我们先吃了,要不然得几点能吃上饭。”
许凤过来和她悄悄的说着不满,看也看了让病人好好养病呗?这都好几个小时了,还不走。
“啥意思啊?”
苏秋月也没弄懂,看看就得了呗?也不是特别严重就是需要养着。还在这儿耗着干啥。
“我感觉是等你回来呢。你没看秀英那大肚子。”
许凤用眼睛往沙发那使了个眼色。
苏秋月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咋舌,到底是来干啥的?这真是不把这个控制不住的儿子当儿子了。
知道他们什么意思,苏秋月吃饭的速度就慢了好多,一边吃一边和两个外甥女闹着玩儿。
天色不早,他们还得回去,一直到他们脸上明显着急了,先开口问了苏秋月。
“秋月呀,你是大夫。你说的肯定对,你大姐夫真没事儿是吧?”
王母直接扯着脖子和在厨房里一边玩儿一边吃饭的苏秋月说话。
苏秋月这才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了才往外走。
“我大姐夫没事儿。但是毕竟是受伤了,得好好养着,前期还是需要长时间休息。等一个月以后复查才能调整。
不是给你开药了吗?好好喝就行了,差不多两三个月就能痊愈了。
但是一年之内还是不要做一些大动作,特别是用腰要小心,还有肋骨那里也不能有挤压碰撞。那里可不好好。”
苏秋月严肃的说完了才又说:
“叔,婶儿不用担心,我大表姐能好好照顾的。那个你们先聊,我今天做了个手术有点累先回去了。”
边说就边往外面走。
“哎哎哎?秋月呀,秋月你别走啊。正有事儿找你呢。”
王母赶紧喊苏秋月回来,她本来想着苏秋月一下班看见大闺女肯定得问问,没想到她一声没吱。
就跟没看见似的,这吃完饭说了两句就要走了。
“婶儿,找我啥事儿你说。”
“那啥,你秀英妹妹这不是快生了嘛,别人我们不认识也信不着,这不就只能找你了嘛。”
王母赶紧指着自己大闺女说。
“啊这事儿啊,好说。到时候去医院,我该咋弄咋弄。不过她月份已经这么大了,之前也没有在我那检查,具体我也不了解,到时候我会和其他医生一起的。
不过我医术有限,这个月份我做的只能是接生。接生的时候还得看她本身的情况,是顺产还是破腹产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毕竟生孩子是个大事儿,咱们先把情况说清楚。您要是觉得没问题就把妹妹送医院,我会尽可能的照顾的。”
苏秋月可不想做了好人被赖上,万一不能顺产再赖她身上,给自己惹不痛快。
她说完看王铁军他妈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想多。
王母确实是想让她给个保证的,保证一定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生完。
没想到苏秋月先把话说了,她再说就是要和人家掰扯了,还得指望她照顾一下姑娘呢,所以没说那话。
“信得着,我们肯定是信得着啊。”
“行,到时候去医院找我就行。”
苏秋月假装看不出来王铁军她妈的脸色,笑着客气了几句就走了。
她前脚离开后脚他们也都离开了。
“我知道你难受。他们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心宽点儿啊。”
许凤扶着王铁军躺下休息,看他嘴角紧抿着,脸色不好,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就出言开导他。
“说是来看我的,最后也不管我需不需要休息,一直说他们的不容易,他们的不得已。
然后后面就是在拉扯,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让秋月照顾我妹妹。
我真不知道他们当时就说了这个事儿,我还能不去和秋月说吗?
到底是把我当啥呢?我自己都搞不明白了。”
王铁军是真的伤心,如果小时候爹妈对他不好他也不能这样。小时候真的是特别的宠爱。可以说是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包括上学的时候打老师,他说是老师的错,他爹妈就认定儿子是对的。那时候他觉得他爹妈特别的好。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好了呢?
大概是从他想出去当兵开始。当兵不是一下子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是小时候就有的想法,以前是觉得年龄小,也不一定会合格,所以都没往心里去。
越大他听到的越多就是你是老大,得养家、照顾爹妈弟妹。这样做才是他们的好大儿。
可是他有自己想做的,他想趁着年轻试试,要是不行他就接班儿。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可是爹妈连试的机会都不让他去,更是在他已经合格的时候横拦竖挡的。
他结婚以后他为啥孤注一掷的要去当兵,不仅仅是媳妇儿给的支持和理解。
是因为他偷偷听到爹妈背后觉得他控制不了了,不听话,以后指望不上了。那工作也不想让他接班儿了。
家里也不是只有他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更贴心更听话就把工作给谁。
王铁军这件事儿谁都没有说过,包括媳妇儿。他觉得非常的难堪。
他的父母对他不是纯粹的关爱,是一种待价而沽的商品,生下来就是有目的的,不符合他们的标准那就放弃。
他不是他们的孩子,都不能算是个人。
以前年轻心里不舒服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些年学了不少,慢慢的也总结出来了。
以前可能还有不甘,觉得是他父母思想发左,他就像和父母博弈一样,想最后父母老了,他也慢慢的成熟了他们就服软了,不会这样的了。
可是和父母博弈的先决条件他忘了,那得是父母很爱自己的孩子。
所以他的博弈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他的父母不在乎他。甚至因为他的不妥协而要毁了他。
他无法忘记当时接到法院传票,告他的是他妈的那个场景。不仅仅是面子,更是彻底死心了。
今天更是深有感触,剩下这些血缘羁绊不过是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当人就是不容易。这又不是你的错,摊上这样的父母就是命。不认命才有你今天。
和你一起长大的那些人,只出息个你。这就是不容易了。
剩下的咱们自己努力,不怕他们找事儿。
他们不好,你当个好爹,我当个好妈,咱家闺女就不会像你这么难过了。挺好的。”
许凤给他垫好了,让他不要疼,他受伤的地方不好固定,只能靠养着。
“现在你就放宽心,你爹妈该给养老费咱给。真到以后不行那天儿子该干的还得干。
毕竟生养你一场,做的再不对,你叫一声爹妈就得负责。
但是咱们也有给自己的小日子,你可是家里顶梁柱,两闺女以后还等着你给她们撑腰呢。
咱们也生养了一回,也得等他们给咱们养老呢。”
许凤坐在旁边和王铁军说话,宽宽他的心。
“我是得努力,以后闺女结婚就过她们自己的小日子,需要帮忙咱们就伸把手,两口子好咱们就少掺合。
你挣钱以后给闺女留着,等我退休了养老费够养活咱俩就行了。”
王铁军一说到闺女就忘了父母的事情,他可不能给闺女拉后腿。
没几天王铁军他妈就带着大闺女两口子找苏秋月检查了。
好在一切都正常,不放心就预产期来医院住院。
好在一切顺利,预产期的时候王秀英顺利生了个五斤多的男孩儿。
然后没什么事儿就回去坐月子了。
新月公司改革很顺利,苏秋月就跟着在后面露几次面,签了几回字,剩下啥也没管了。
酒店那边已经封顶了,内部还需要修整,那里需要人盯着。新月就先去了。
所以家里还是苏秋月一个人。
她今年忙完了评定和学习,能稍微轻松一些了。开始研究自己的院子里怎么弄了。
她打算把挨着邻居的那面围栏弄个花架,种一片蔷薇花,然后挨着的地方种几棵梅花。
另一边留出一溜种一些格桑花、太阳花、薰衣草什么的。然后墙上种了一些葫芦。
倒不是像以前一样种着装东西,就是葫芦通福禄,好寓意。
剩下就种草,就中间留出来一条小路,其他地方就弄贴地的野草就行了,这样夏天就不会特别热。以后想种菜也方便。
前院儿大门两侧种了几棵杏树和桃树。主要 是为了春天的时候开花好看。
屋里面种一些盆栽植物,开花的少。三楼还养了好些麦冬,主要是麦冬长出来蓬蓬松松的样子特别好看。
苏秋月开始想零元购的事情了。她去找了郝成民。
郝成民这些年自己一个人出去打拼,身体又不方便,接触都是底层的挣扎生活的人。
三教九流的都知道一些。
苏秋月就去找三姐夫单独的谈了一下去南国的事情。
“你也知道这几年咱们这边禁毒非常的严厉。不仅是因为那些年战争的事情。
还有一个就是那边是有名的金三角,我们云省深受影响。那都成了他们国家的整个经济支柱了。
更何况前些年我们还和他们发生了不小的摩擦,去那边有些危险的。”
郝成民不知道这个小姨子怎么就想去那边儿了。能过来问他估计就是想了好久了。
他只能尽量的把那边的情况说清楚一些。
希望她能知道那边的一个严峻的情况。
“这个我知道,我们也接到关于艾滋病的了解,三姐夫我知道那边的情况,我就是想找一个能去那边儿的人,给我弄一个小日子国的身份过去。
我有些药材要去那边弄一些。”
苏秋月就是想去那个吓人的黑三角,那里的真金白银都是真的呀。
对于她这个带着巨大“作弊”神器的人来说,那就是个金疙瘩,之前她去欧洲几个国家要是没挖到也就算了,她都挖到了,然后回头看见这么个露头儿的金疙瘩,不挖她自己都说不过去。更何况她真缺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