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新月就出国了。
苏秋月就得时不时的去一趟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王铁军过了年也回来了,听到母亲的非得要妹妹离婚的事情没有反对。
现在离婚是丢人的,女人离了婚,家里都得跟着蒙羞。所以轻易不会离婚的。
王秀英的情况是没有办法,要不然就跟守寡一样了。
不离婚确实对王秀英不太好。
但是把孩子扔了王铁军是不同意的。可是大妹又是个没主意的。在他妈又打又骂有威胁的情况下被拉走了。
孩子王秀英是不可能送到婆家去了。
王铁军抱着孩子去了他奶奶家,但是回来的时候又把孩子抱回来了。
许凤没说话,让闺女把小表弟带楼上玩儿去了。
“咋又抱回来了?”
孩子听不见,许凤才问王铁军。
当时抱着孩子去的时候,王铁军就说去爷爷奶奶家玩儿。没告诉孩子妈妈不要他了。
王铁军是不是个心硬的人,干不出和不到三岁的孩子说这种残忍的话。王秀英的离开已经让孩子有些紧张了。
“送不回去。小凤儿,我知道这事儿难为你。我是真送不出去。
今天过去,他后奶奶生的小叔生了闺女。才生完孩子第二天,就开始用烟袋锅敲着炕沿骂上了。
我还没等说啥呢,就说开水骂他爷爷了。他爷爷连话都不敢说。
就这样我咋把孩子送过去?”
王铁军坐那抹着脸,他知道给媳妇儿找麻烦了,要是没有他媳妇儿挣钱,他也没这个能力。
他也愁的不行。
许凤坐在沙发上直长出气儿。
也不是她心狠,是这个孩子养得麻烦。
她婆婆恨不得找各种理由想在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养孩子让他们知道那不是正中下怀,给他们一个理由谋算他们家。
她都能想象到,以后她婆婆会用各种理由上她家来。
可是看着王铁军的样子,她又没办法让他硬送去。王铁军别看行为挺硬气的,其实心软的很。
这回调岗抓偷窃,就是因为一个小孩儿心软,差点把人给放了。
这个是亲外甥,他实在是狠不下心。
“你让我想想。”
许凤说完了就出去了。直接去了苏秋月家。
“那你打算咋办?你真生气了?”苏秋月听了都头疼。这些个家长里短她这是够够的,不想也没精力去处理。
“生气倒不至于,就是觉得麻烦。”
“你这都离家出走了。”
苏秋月强调,许凤来了以后,直接到楼上她房间来找她,看那个样子,像是要在这儿睡。
“哎呀。这个事儿再大也不是我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我是真没生气。但是得让你大姐夫知道我有多么的不愿意,才能对我又愧疚,才能更心疼我,有事儿的时候才能和我一条心。
懂不懂。事情已经这样了,已经不能改变了。我得让这件事儿利益最大化到我头上。
要不然我又出钱,又出力,最后变成应该应分,讨不到好多吃亏啊。”
许凤翻了个白眼儿,这孩子这么大岁数了心眼儿咋还不行呢?这些年白教了。
“大姐,大拇指称赞你我就觉得都不够,我应该给你磕一个。你都能开班教课了。”
“那我这些年的大米饭是白吃的啊。”
“牛,你最牛。那你打算怎么做?”
“在你家住一宿,明天回去接受多养个孩子的事实,然后谈条件就好谈了。”
“哦?还有条件啊?那你整这一出儿是为了谈条件啊。”
苏秋月没想到许凤这是有后手呢。
“那不废话嘛,那可不是养小猫小狗,那是个人。得负很大的责任的。
这个肯定得说清楚。有了这么一出回去好说话。”
苏秋月都被大表姐的操作已经彻底的弄服了。
“啥条件啊?”
“暂养可以,肯定不能长时间养啊。有机会还是要给他妈的。我婆婆那边我得想个办法,哪有逼着自己的孩子丢孩子的?要是他们家条件不好还行,不至于养不了闺女和孩子。
不过是想和前女婿彻底撇清关系,以后少惹麻烦。根本就没判死刑,怕出来因为孩子再找到他们头上。
要不然也不能那么消停的调工作到别的地方。
所以暂养可以,以后找个机会让他妈脱离出来,自己养孩子。我们帮衬一下可以,代劳可不行。”
苏秋月频频点头,大表姐想的很周到,她们两口子毕竟不是孩子的父母,而且父母俱在,抚养的责任就揽过来确实很不合适。
第二天许凤就回去了,当然和王铁军也说了她的打算,王铁军如她所想完全赞同。
所以孩子在家养着,说妈妈生病出去治病了,等病好了就来看他。
对王铁军父母和王秀英就说孩子送回去了。他们也不会去问的。
过了年,秀英女婿确实如许凤说的那样,判了二十年。转到监狱后秀英就去和他办了离婚手续。
王父的工作也顺利的调到了别的城镇。工作也给了老闺女。
王秀英也被带走了。
据说王秀英去离婚的时候,前女婿很痛快,对王秀英就一个要求,把孩子好好养大。
王母在那又是苦情又是安抚的答应了。谁能想到背后让闺女把孩子扔了呢?
他们离开了,距离远了,许凤觉得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新月出国已经开始了学习,苏秋月才知道她为什么走之前状态那么不好。
原来是那个男的在两个人还在冷静的时候,没有和新月说分手,也没有和告知的情况下,在港城和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相亲了,新月知道的时候他正在办理订婚。
这对新月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倒不是感情,更多的是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出差的懊悔。
没想到她竟然爱上这么个人。
妹妹吃了这么大的亏,是因为受到了打击,可不是想忍着这口气。
苏秋月让弟妹们动用外面的关系,暗暗打压那个男人。她还找了好久没有联系的张信义。
现在的张信义已经是经济开发招商引资处的副处了。
一个小小的电子厂,还是很容易处理的。
那个男人的电子厂本来就很一般,现在来大陆投资的商人不少,规模大大小小的,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不到半年那个男人就撤资回去港城了。
最近这两年,苏秋月他们的集团正是资金回笼的好时机,之前的资金投入已经开始大量并快速的回笼。
许灵的意思是大规模的酒店将会是以后的城市建设的方向,现在房地产的突然崛起,建筑工程产业也开始新兴,趁着这个机会他们应该把酒店连锁式铺开。
苏秋月同意了,由他们自己商议如何铺开。
许灵想把深市那样的大型先进的酒店模式在别的一二线城市展开。
所以先定了海市的工程。
苏秋月只是在文件上签了字,后面的事情就由她们负责了。
把那个渣男赶回港城,苏秋月心情很好,第一次觉得社会地位的便利。那就是碰到这种情况,可以有打压人的机会和手段。
之前她是没有什么想法,觉得现在的公司规模别说衣食无忧,穿金戴银都绰绰有余。
但是这回她觉得稳步壮大不是坏事儿。市场饱和后,他们也没有什么发展的空间了。
所以许灵的提议她一下就通过了。弄吧弄吧,趁着有时间赶紧弄吧。等以后妹妹结婚,就是世纪婚礼她都能轻轻松松的办。
许华二胎又生个儿子,付建安觉得都两个了,生闺女的希望越来越小了。就直接去医院结扎了。
两个孩子够了。
“秋月姐,今年到处都在买房子卖房子。好多地方都要推倒了重新盖楼房。
我周边的一些商铺、平房,还有一些废院子都挂出来出售了。
我想买下来,以后扩建用。还有很多平房也有人卖打算上楼,我总感觉是个机会。
秋月姐你觉得我这个想法行不行?”
郝成民做完了结扎正好到医院看看苏秋月。然后说了最近的打算,想让苏秋月给他把把关。
“你又不是没条件,没想过买楼?”苏秋月忍不住问。
“姐,我又不傻。现在所有人,只要有条件的,都削尖了脑袋买房子。我又没有那运气,能占着大便宜。
我就想着把不要的正好价格也低,我手里也有点儿,借借划拉点儿。以后怎么都有用。
把家底儿都掏出来也是有风险的,所以这不过来问问你。你毕竟是做大生意的,眼光肯定比毒啊。”
郝成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是看的多了。你是自带天赋。你说的事儿咋不行,相当的行。
该咋干咋干。要是钱不够我这有。买地这个事儿想有收益需要时间,贷款不合适。争取一下就拿到手。到了你手里,也就放心了。”
苏秋月是挺佩服郝成民的脑子的。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回去就忙活着这件事儿,到时候真有需要我就不客气了姐。”
苏秋月点点头,这是好事儿。
要下班儿了许凤打电话,说她小姑子王秀英出事儿了,一会儿就送到医院来了。
苏秋月赶紧答应帮着安排。
晚上七点多才把人安排住院。
“咋回事儿?”
苏秋月弄完了赶紧上一边儿问许凤。
王母和老闺女都来了。正在病房里陪着王秀英。
“想孩子想的魔怔了,精神有些恍惚。去大棚工作,人家刚喷了农药,差点没药死。
吓都吓死了。你一会儿跟我回家吧,饭都做好了,正好有个保姆介绍给你。一会儿路上我和你详细说。”
许凤都慌了,差点儿出人命呢。
王秀英已经住院了,王母和老闺女在医院照顾,许凤和苏秋月就回去了。
“法院判了,我婆家经济赔偿二十万。先由我公公单位垫付了。现在工作给了我小姑子,就从工资里面慢慢的扣。
他们搬走了以后,我公公会养马,就去农场了,也能挣点钱慢慢还。
秀英被拉回去后,整天想孩子哭。我老婆婆就给她找了个活儿。在我老公公工作的农场打零工。
她身体不好,又加上想孩子,精神恍惚。没听到人家喷农药了。直接就进去了,差点没死在大棚里。
这不是赶紧送过来了?你大姐夫上班儿我没敢说,等会儿回家再说。”
许凤也是服了,她老婆婆要不把闺女弄死不能罢休。明知道闺女想孩子很痛苦,就那么看着。
“所以,闺女们得读书。好媳妇旺三代。”苏秋月总结道。
“那是他们生儿子的人该操心的,我供我闺女读书可不是为了给他们当媳妇儿。”
许凤立马反驳。
“是是是。咱家孩子还用想那个。她姨我,还能让咱家孩子吃苦不成?”
苏秋月对大表姐家的两个孩子是喜欢的紧。住的近,从小看到大。她也有那个条件。
再说大表姐也有自己的产业,家政公司越干越大了,现在在她们市里都是挺有名的。光办公室都好几百平。
里面还有培训,以后肯定也越来越完善。
美发店已经变成了美容院。不仅美发,还能美容。
花店也开了三家了。
这几年购置的房产、店铺也不少。妥妥一个包租婆。
怎么都不会让两个闺女吃亏的。
姐俩到家吃完饭,许凤就和王铁军说了秀英的事情。约好了明天下班儿去医院解决。
第二天苏秋月下班特意去病房等着表姐两口子来。
王铁军是铁青着脸过来的,今天苏秋月已经打电话到他单位了。王秀英确实是农药吸入性中毒。
需要住院治疗。至少得两个月。
“铁军呐!铁军!你可来了。你快看看秀英吧。咋整啊?!”
王母看见大儿子进来,哇地一声就哭开了。
“这是医院,妈你小点声儿。”
王铁军没啥表情,冷静的二高速他妈注意点儿。现在哭有啥用。
王母被闺女这事儿刺激了一下,大儿子的脸色不好,一下哽住了。只能嗯嗯的小声哭泣。
小闺女也在旁边默默的抹眼泪。
“妈,现在该咋治咋治。后面你打算咋整?”
王铁军看着病床上还在昏睡的大妹,生硬的问着母亲。
王母这才擦擦眼泪,她也是被吓到了,还没想那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