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的睡着了,就都送回到楼上的房间交给保姆,几个人才偷摸的在二楼的小客厅小声说话。
“还得是咱爹呀。回来这些天我头一回看见辰辰真心的笑。”
许华忍不住感叹。这段时间大家都提心吊胆的,就怕刺激到王语辰。
晚上都是许凤陪着她睡的,孩子几乎天天做噩梦。哪怕是苏秋月帮着调理,也睡的不踏实。
“可不,早知道咱爹这么厉害,早让他跟辰辰多唠唠了。”
许凤也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该着。该着这时候咱爹和孩子唠嗑,把孩子唠开了。”
许灵也长出了一口气。自己孩子自家心疼。天天看着孩子那样她们也跟着难受。
“大姐,赶紧告诉大姐夫吧,让大姐夫好好的宽宽心。”
苏秋月突然想起来了。
“对对对。我赶紧给他打电话。”
许凤一听赶紧回房间打电话去了。王铁军惦记孩子,在家看见孩子的状态难受,白天就和两个连襟带着大孩子出去玩儿了。转移一下注意力。
“没事儿,等过了奥运会,咱们再去世博会。好好接受接受正能量。生活多美好啊。慢慢就过来了。只要想开了就能好。
越是读书读的多,想的也多。有些时候更愿意钻牛角尖儿。”
新月解释道。
“能笑出来,和表舅能聊天儿说电视剧,就是好现象。再加上有心理医生开导,我再给她慢慢调理调理很快就能没事儿。”
苏秋月也挺高兴,这是好事儿。
等晚上王铁军他们回来,王铁军喝醉了回房间睡觉去了。
安顿好几个孩子和许木匠,他们才在客厅小声的说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们在陪几个孩子玩儿那个海盗船。本来我们三个在下面看着小的。大姐夫突然就上去了。
我看见了,大姐夫在上面哭了。给我弄的眼眶子也浅了。天下父母心呐。”
郝成民说的时候鼻子还发酸呢。
付建安也是直眨眼睛。
“就是读书读的跟修仙儿似的。不是人间烟火了。咱们小时候东家长西家短的,听他们为了占点儿便宜打架骂人的。
人间疾苦看了,鸡毛蒜皮看多了,啥都能接受了。”
许华觉得就是读书读傻了。
“我觉得我媳妇儿说的对。我年轻那会儿跑生意看到的多了。因为一块手表蹲大狱的。
为了块八毛杀人的。
多了去了。坐火车为了个座儿打起来的。小时候邻居为了几穗苞米干仗的多了去了。
你说人坏吧,还不至于。你说他不坏吧尽干那些招人恨的事儿。
就是看的少了,所以才想不开。”
郝成民也感叹。人性这个东西经历的多了,啥悲惨的事情都能接受了。
“我记得她不是报名做志愿者吗?让她申请去世博会。这服务人的活儿最不好干。让她去,看见那些事事儿的人,鸡零狗碎的事情,就知道了,人间疾苦可不只是生离死别。”
新月倒是觉得不能一味的待着,人就是这样闲着就容易出事儿。
“对,我觉得行。别闲着。”
许凤觉得新月说的对。
“那谁去说?”
许灵问。她可不敢。她已经发现养孩子是件很难的事情了。她可不敢轻举妄动。她都已经吓死了。
现在的每一个处理方法都是她学习积累经验的机会。她可不想等家里四个长大了给她来点儿刺激。
“我不去啊。我不行。”
许华先表态。郝成民也赶紧摆手。
“我不说啊。我东校教她做自己想做的都后悔了。”
苏秋月也表示她做不到。经历过这次她都后怕了。可不敢。
“大姐你闺女你不去?”
新月看许凤看她,直接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我?我这心刚落地,你……你你你……你让我去,老妹儿你去啊。你心疼心疼大姐。”
许凤赶紧摆手,她也是头回养闺女,这么大岁数了,这几个姨妈出出力吧。
新月看了一圈儿,妥了。这是谁提出谁执行了。只能是她去说了。
新月晚上把孩子交给姐姐,做了一晚上准备,第二天才跟就义似的进了王语辰的房间。
出来的时候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其他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奥运会开幕,一大家子大大小小的都去了现场。
刚开始因为人们的喝彩和礼炮的声音,王语辰还紧绷着。王铁军和许凤就抱着孩子安抚她。
还好,王语辰看完了整个开幕式。
后面也看了几场比赛。
等奥运会结束的时候,王语辰又是以前的王语辰了。只不过更沉稳了。
一家子又呼啦啦的去了海市。王语辰去做志愿者去了。他们则是去了世博会。
“哎呀,我这辈子值了。养活了一大家子人。儿女出息,孙子们也出息。
看见了伟大的领袖,看到了皇帝住的地方。还看见这个什么会。不白活,一点儿都不白活。”
回家的路上许木匠就感叹,这辈子没白活。许凤不让他说,可是这老头儿这辈子就这脾气。
他想说的话就一定要说出来的。
本来大家都没当回事儿,回家没多久老头突然就起不来了。送到医院大夫说已经不行了。
谁都没想到这么突然。
老头儿走的很安详,没有遭罪。也没有留下什么话。只说都挺好,不用留啥话。
八十岁是喜丧。几个孩子都没有怎么掉眼泪。只有王语辰哭的厉害。
好像是心里早有了预期,悲伤也没有那么大。只是安静的送走了许木匠。
许木匠送走了苏秋月突然觉得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在家待了一段儿时间,苏秋月就去了种植基地。
到了那就专心种植中药,地里种,空间里也种。
空间里的成熟了,她就慢慢的处理药材,然后放进空间的仓库里攒着。
在空间里,种完了药材种粮食。收完了就收水果。酿米酒、做人参蜜片、做水果干儿。
看着外面的药材慢慢长大,看着空间里日新月异的变化,犹如沧海桑田在转瞬之间。
心里莫名的踏实。
生命和这些植物一样。春种秋收,四季往复。和人一样,一代代的繁衍,生老病死。
科技在发展,研究室里在研究无土栽培,苏秋月觉得可行。以后耕地是多么的重要,苏秋月是知道的。
所以她空间里的粮食也在收获,她还在想粮食的去处。就弄了一个大的储备仓库。专门以自己个人的名义存储粮食。
猫冬的时候苏秋月回来,听说王语辰进修心理学。打算考心理疏导师的资格证。
然后也不工作了,她要做一个作家。把她经历的这些写成故事。
许凤很赞成。这回孩子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保证安全的情况下。
小石头他们上小学后,苏秋月就开始出去旅行了。有时候和家里人,有时候和孙艳秋。
很多时候是自己。
先去国外,直接找个地陪。
拍了好多的照片。在国外转了一圈儿,走了快两年才回国。
回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新月谈恋爱了。
“要是合适你想走一步就走。不要有什么负担。”
她现在想开了,有些东西太在意了就是烦恼了。人生嘛,怎么走就有怎么样的故事。
“我没有负担。我就谈个恋爱。没想再走一步。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起码目前十年内我都不想结婚。”
新月一边啃苞米一边说。
“呦呵,这么时髦?”
“姐,时髦已经是上个世纪的语言了。现在这叫前卫。”
“前卫?”
苏秋月想了想,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什么都前卫,思想、生活、消费等等。
“我觉得挺好。谈个恋爱,感觉又年轻了。”
新月摇头晃脑的说。
“说说,那个男人好在哪儿?”
苏秋月好奇的问。
“怎么说呢?一起和赵一航在一起我说相处的舒服,吃一堑长一智。
这个呢,就是有意思。我们两个是异地恋。他是京市人。一个老光棍儿。
去过媳妇儿一场疾病没了。在京市有个小四合院儿。收些房租过日子。
这人有意思的就是,喜欢玩儿。玩儿的东西和别人不一样。他喜欢雕刻。
雕刻各种东西。也还行,能养活自己。搞艺术的吧应该有点酸,或者有点高傲。
他呢?特搞笑,买菜讲价,和邻居吵架比泼妇还厉害。
搞艺术起码有点儿审美吧。一点儿没有。
这么大岁数了喜欢穿运动服,偶尔还和那些跳街舞的小孩儿弄造型儿。不伦不类的。”
新月说到这个就想笑。她有幸碰到过几次他和别人吵架。比如把他家门口的一个台阶碰坏了,把警察都招来了,就是要赔偿。
恨不得打官司的那种。问题是赔偿的都不够他起诉的。他说他有理就争这口气儿。
“他知道你的情况吗?”
苏秋月问。小两口的甜蜜她听听就行了。又不打算结婚她管那么多。
“不确定,大概知道一些,太详细的不知道。不过占便宜的时候都是明目张胆的。
也不算便宜。就是去贵的餐厅吃饭的时候我出钱。或者住高级酒店的时候我出钱。”
“孩子们都知道吗?”
“知道,通过话,也视频过。没接触过。我俩就谈我俩的。”
“你自己有数就行。不过真要是有想走一步的时候,就别犹豫。”
新月笑笑没说话,目前还没有考虑。
“对了,你俩咋认识的?”
“去年参加一个小型的雕刻展。都是仿古雕刻和古今结合的现代中式雕刻。
里面有些宝石雕刻。正好我相中了他雕刻的一对儿木质的手镯。就认识了。”
苏秋月点点头。让妹妹拿手镯来看看。
是一对儿鸡血藤手镯。鸡血藤本身就是一味中药。有祛风除湿的疗效。活血舒经、养血调经 藤镯具有较强的保健作用。
是个好东西。
样式很简单。不过是在一个开口的结节处做了简单的打磨和镶嵌。看着特别的不一样。
是根据鸡血藤原本的模样打磨的。简单、自然、大气。让人看着很舒服。
“挺好的,问他还有没有,我也买一只戴戴。这一对儿的少见。”
“行。”
“最近赵一航和你联系的勤吗?”
离婚这几年,头两年赵一航在一些节日和孩子生日的时候会看孩子。有时候把孩子接走。
最长不超过七天。实在是小石头觉得没意思。他觉得没意思安安就想带弟弟回家。
最近这两年,小石头对这个爸爸有些生疏,不太愿意单独和赵一航接触。
赵一航好像想拉近关系,有时候连续三两个月都会过来看孩子。
“还行,忙事业呢。”
新月倒没觉得怎么样。也没太注意。
“你有男朋友的事情他知道了?”
“知道了。”
“没什么反应?”
“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儿,后面就正常了。毕竟离婚了,个人有个人的生活了。”
“你处理好就行。”
看妹妹的状态是没有问题,苏秋月也就不再问了。
小安安成绩很好,寒暑假会参加一些夏令营、冬令营之类的活动。有的需要出国。苏秋月姐妹就会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
安安去参加活动,她和妹妹就带着小石头玩儿。就当作旅游了。
等安安初中毕业的时候,赵一航这才想起来儿女和家庭。可惜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新月说赵一航也有了新的女朋友。已经到谈婚论嫁的程度了。
虽然离了婚,每年老赵家家庭聚会的时候新月还是会带孩子参加的。
所以这个也不算是秘密。
赵一航结婚的这个事情,赵家同意的。前提是他负责的公司要给出相应的股份给两个孩子。
他也很痛快,苏新月也坦然的接受了。
“赵一航的媳妇儿干啥的?后面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苏秋月翻看着赠与合同。忍不住问。
“能有什么事儿?这文件里可不仅有赵一航的手印,还有他爸的手印。他爸现在可是他们当家人。
赵一航的媳妇儿听了一耳朵,好像是个很厉害的歌剧演员。在国外挺出名的。咱们也不听拿东西也不了解。
但凡是学什么芭蕾啊、歌舞剧啊、乐器啊、这些都是听烧钱的呢。
家里条件应该不差。”
“哎呦,赵一航这是换口味了?”
苏秋月调侃。
“都第二回了,第一回找了个不相上下的我,吃了亏了。第二回还不得找一个浪漫温柔的啊。”
新月倒没觉得有什么的。她这不是也找个了和赵一航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吗?谁也别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