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不叫清平,乐不起来(28)
作者:就爱折耳根   快穿之我与女配共战袍最新章节     
    卢长青以为耶律宗真会直接开大,再不济也会拿出收拾李元昊的架势带兵出征来收拾她,结果对方就只是在边境增了一波兵,然后就安静了。
    之后耶律宗真派使臣过来求和,为了体现他的诚意,想替自己儿子耶律洪基求娶宋朝的公主。
    张妼晗生的那个孩子去年因病去世,目前宋朝活着且未婚的公主就只有一位,那便是年仅七岁的福康公主。
    大臣们出奇一致地反对和亲。
    别误会,他们不是心疼福康公主,而是单纯觉得和亲这种行为很丢人。
    不管是从经济还是文化方面,这些士大夫们皆全方位无死角瞧不上北边以及西南边那些“蛮夷”。
    用句比较夸张的网络用语来形容,可能在他们眼中,宋人与辽人的差别可能比人与狗的差别还大。
    所以在士大夫们看来,和亲是一种“辱国”的行为,且这种思想一直延续到南宋,后来的卫道士朱熹更是将汉人政权与少数民族政权通婚视作“自取羞辱”。
    卢长青摇了摇头,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耶律宗真居然还不了解宋廷那些朝臣对脸面的重视程度。
    目前辽国境内也不怎么太平,之前连续发动的对宋战争和对夏战争让辽朝国力衰退不少 ,致使国内矛盾逐渐尖锐。若换作是她,她就直接休战求和,恢复两国经济贸易,先猥琐发育。
    这些问题耶律宗真也清楚,他本想再对宋朝开一次会战转移国内的矛盾,可更多的大臣建议他与宋朝求和,继续“益深兄弟之怀,长守子孙之计”。
    他们打的一手好算盘,若是和亲,到时宋廷为了展现大国风范肯定会给一大笔家妆,结果宋廷这边根本不接招,“赘婿”的愿望落空了。
    现在宋辽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和平”模式,双方边境小战不断,但大战谁都不敢随意发动。
    宋廷又用制裁夏国那一套,单方面关闭榷场停止两国贸易活动,让耶律宗真也体会了一把当初李元昊抓瞎的心情。
    耶律宗真知道这样拖下去对辽国很不利,但让他向宋朝称臣他又不乐意,毕竟她们可是享受了宋廷三十多年孝敬的。
    从祖辈忽然变孙子,实在难以适应。
    卢长青在北边待了一年多,陆陆续续精简近二十万的士兵。
    就目前而言,军队人数还是太多了,还得继续裁,后来的王安石可是裁到只有六十万,而且那还是没有北宋没有养马场的时候。
    由于有曹丹姝极力支持,卢范两人的改革仍在继续。
    当初丈量土地这会便派上了用场,在土地改革方面,卢长青照搬了清朝的摊丁入亩,废除人头税,简化税收。
    这一条政令一实施,造成的结果是多地的大地主造反了。
    百姓活不下去了才会闹着要起义,摊丁入亩的政策很明显是有利于那些无地或者少地农民的。
    在封建社会,往往就是这种无地或者少地的百姓才是数量最多的。
    所以在土地兼并已经日趋严重的今日,这些大地主想要集结百姓大规模造反相对来说是比较难的。
    所以各地的地主起义,几乎是起一个灭一个。
    本来一开始还没比较合理的理由抢这些地主们的土地,现在好了,大地主们主动为朝廷分忧,献上了足以砍脑袋的理由。
    敢造反直接武力镇压,然后打地主分田地。
    见税收改革有了成效,卢长青下一步便准备改革科举制度。
    除了照搬王安石变法中的“废除明经科,而进士科的考试则以经义和策论为主,并增加法科”这一部分外,卢长青上疏设置女子科举。
    说实话,朝中的大臣对于卢长青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想法已经免疫了,毕竟每年都得来那么一两下。
    但免疫归免疫,并不代表他们不反对。
    在朝堂上,卢长青很无辜地质问大臣们:“国家法律并未明文规定女子不能科举,所以女子为何不能科举?而且是单设的女子科举,考题跟男子科举又不冲突。
    再退一步说,你们就一定能保证自己能生下男儿吗?万一你们家的男儿读书就是没有女儿厉害,那你们的女儿不也一样可以为你们家光耀门楣吗?”
    卢长青自信地拍了拍胸口,“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我知道诸位同僚都很讨厌我,暗搓搓忮忌我,但我的眼界和能力你们也不得不服。假如你们的女儿能跟我一样站在这里,你们不觉得脸上有光吗?”
    有人反驳道:“那能一样?女儿又不能延续香火,到了年龄都是要家出去的。”
    卢长青理所当然道:“不家不就行了,或者招赘,去父留子。”
    几位老臣被卢长青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去父留子”这种话也是女子能说出口的?
    就女子科举这一话题,卢长青以一敌百吵了半个多时辰也没能吵出结果。
    朝会结束,曹丹姝单独召见了卢长青,问她为何要让女子参与科举。
    卢长青道:“娘娘,你想一想章献太后,为何她最后没有走到那一步?”
    曹丹姝心头一跳,“扶楹,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娘娘,你觉得天底下的百姓苦吗?”
    没等曹丹姝说话,卢长青自问自答道:“跟我们比起来,她们很苦,可这其中,女人是最苦的。”
    “娘娘,你应该知道民间的‘典妻’吧?可你有听过‘典夫’这种行为吗?
    没有吧。所以大家都是人,为什么只有妻子能被卖,而丈夫却不能被卖呢?”
    “还有所谓的‘七出’,为何对女子的德行要求如此苛刻,为何只有休妻,而没有休夫?”
    “以及继承方面的问题,大家都是母父的孩子,为何男子能分到家里的财产,而女子却什么也得不到?”
    “这些女男之间不平等的问题我曾经想了很久,后来我发现是因为女子没有权力导致的。
    就像我主母一样,她是我父亲的正妻,她没有参与社会劳动,创造不出男人们眼中的‘价值’,所以没有话语权,没能力与我父亲抗衡,只能处处得受我父亲的气。”
    怕曹丹姝不理解社会劳动的意思,卢长青用比较通俗的话解释道:“所谓的社会劳动就是从后院里走出来,像我这样,像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那样,像天底下那些男人一样参与各项劳动和工作,挣钱或者挣权。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被别人看得见,才能挣脱束缚,才能不被关在四四方方的小院里等着男人高高在上的施舍。”
    “我想要天下女子都能从这些教条里挣脱出来,可我们被束缚太久了,必须得借助外人的力量帮忙。”
    “娘娘,能帮助天下女子的人如今已经出现了。”卢长青看着曹丹姝的眼睛,认真道:“那个人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