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低头看了看，缝好针，绷带包扎好的手臂。简洁地说了句；“很好。”
    “既然觉得身手了得。那为什么没发现他不是你的人呢？”司马昭岚问。
    为什么？因为那不是自己培养的人，而是叶振霆另外培养的人手。
    老唐一直都知道。但他也没有多在乎。
    他眼神淡漠，脸上写着与我无关四个字。
    司马昭岚嘲讽道；“既然唐先生有义气，我就成全你。这是送给你的礼物。让你再次感受一下人心的险恶。”
    她把文件夹推到老唐面前。
    老唐快速翻看了一下文件夹里的口供。
    无非都是小弟们为了减刑，把大大小小，前前后后的事都说出来。对他们直接下达命令的人就是老唐。
    也就是说不管事件的真假，参与比重的多少，全都担在老唐身上。
    老唐放下文件夹。依旧面无表情。
    司马昭岚收回文件。不由得点了点头，佩服道；“行吧。唐先生没有意见，我就按照口供内容去查。再稍等一下吧，晚点会有人带你去拘留所。”
    司马昭岚走出门，突然回头提醒道；“唐先生，那有可能是你人生最后一杯热咖啡了，慢慢喝。”
    关上门。司马昭岚一转身就看见不远处，跟着律师和警察走出来的叶振霆。
    司马昭岚眼神刚毅，笑着礼貌地点了点头。
    叶振霆回了她一个阴森的冷笑。迈着大步离开警局。
    “那个房间是谁？”叶振霆问旁边的律师。
    “老唐。”
    叶振霆皱了皱眉问；“有没有办法把他捞出来？”
    律师摇头。
    叶振霆深叹了口气，似乎有点惋惜地说；“既然不行，那就除掉吧。等这阵风过了之后。”
    即将被除掉的老唐依旧淡定地坐在审讯室里。
    他看着冒热烟的杯子，忍不住伸手触碰。
    不烫，很暖。
    老唐双手捧住咖啡，浅浅喝了一口。
    普通速溶咖啡香精味很浓，很甜......很好喝。
    对于被捕，老唐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杀人，放火，毁了别人的一生，破坏别人的家庭等等。做了这么多十恶不赦的事，死似乎是早有预料。
    也许自己早该死在当年的大雪中。
    但在将死之际，上天竟然让他体会到了暖。这是不是太讽刺了。
    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老唐自嘲地摇了摇头。
    放下杯子，收起手时，手肘恰好碰到了外套的口袋。
    “沙沙”的塑料摩擦声音响起。
    老唐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捏了捏。
    “沙沙”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握紧了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是一个被捏皱的qq糖包装袋。
    他又摸了摸口袋，发现其他糖都散落在口袋里。都脏了，都不能吃了。
    老唐摊开一团的包装袋，再打开。里面竟然还有一颗糖。
    他毫不犹豫地把最后一颗糖放进嘴里。
    是草莓味的，是甜的。
    上天竟然还让他尝到了甜味。这明显不是讽刺，是罪有应得。
    这颗糖，让他想起了前半生的很多很多。
    但......印象最深刻的必定是小姐和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