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客栈之后,赵不凡带着众人连夜赶赴焦挺的小店,而十里路程不算太远,他们骑乘快马,不多时便远远看到官道旁边有亮光,而且下注喊声很响亮,赵不凡担心打草惊蛇,便吩咐郭盛留在原地看管马匹,只带着折月芝、郝思文和吕方徒步走过去。
焦挺家的院子紧挨官道,面积不算很大,但摆着好几张桌子,屋檐底下则点着一排灯笼和火把,直把院子照得亮如白昼。
赵不凡略为观察,很快就发现了瘦弱的时迁,此时他单脚踩着长凳,一边啃食鸡腿,一边与众多汉子围在桌边大声嘶喊。
“大!大!大!开大!”
庄家猛然掀开碗盖,而后便哈哈大笑。
“抱歉!一二三!小!”
伴随着话音,庄家急不可耐地把桌上的钱财尽数揽到身前,笑得近乎合不拢嘴,而输钱的时迁极为恼怒,一边顿足捶胸,一边高呼再来。
如此热闹的场面着实吸引到不少人,即便有些客人没有参与,也会把目光投过去观望,唯有坐在角落的一位算命先生淡然自若,而且他最先发现了缓步走近的赵不凡等人,彼此的目光接触时,他还笑着点了点头。
赵不凡报以微笑回应,但没有过多搭理,只顾走到已经入迷的时迁身后。
幼年在东京行乞的时候,赵不凡每天都会去赌坊门口绕一圈,因为有些赢钱的人会很大方,而且乞丐里也有善赌的人,所以他对各种赌法都不陌生,此刻他只是略为观察桌面,便伸手拍着时迁的肩膀笑说:“兄弟!这把押大!”
时迁烦躁地拍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说:“你懂个甚?押大已经连输六把,当我是冤大头不成?”
赵不凡微笑着说:“你已经输了,庄家正走红,你越乱押,他越红,你押什么就不出什么,若要继续赌,便要把他的运气打下去,你坚持押大,他不可能一直开小,捉他几把,停上几手,再捉几把,他的运气自然就下来了,如此才有翻盘的可能,即便输也不至于输得太多,当然,若对方耍诈,你怎么赌都是输,而且最好不要再赌了。”
庄家瞬时就不乐意了,当即黑着脸喝斥:“嘿!嘿!嘿!你这人怎么回事,要玩就自己找位置,别在旁边七嘴八舌,人家赌不赌关你屁事!”
正要压钱的时迁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兄弟说的有些道理,我便听你的试试。”
“我的意见是不赌最好,赶紧把余下的钱还我。”赵不凡笑说。
“还……”
时迁猛然回头,待看到面带微笑的赵不凡,他的脸色瞬时变得惨白,慌忙转身逃跑。
赵不凡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兄弟跑什么?”
心慌意乱的时迁一声不吭,挥起拳头便打,明显是意欲挣脱。
赵不凡左手提着他的衣领,右手轻描淡写地格挡,尚且没有发起反击便令时迁觉得浑身灼痛,犹如被火烤着那般,这便是九转金阳真气的威力,尤其是对内力修为不高的人威胁极大。
心知没有强行逃脱的可能,时迁很快就放弃抵抗,转而讪笑着央求:“哥哥的武功好生厉害,小弟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求哥哥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今后定然不敢再冒犯哥哥,若哥哥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只管吩咐,小弟定然竭尽全力。”
赵不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包袱里的东西在哪里?”
“钱财都在我……”
时迁的话还没有说完,远处安坐的算命先生突然纵身跃起,手中三尺青锋带着一抹流光直刺毫无准备的赵不凡。
“小心!”
众人齐齐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