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反省
“乐队的夏天什么？”欧陆的这个问题，也是在场乐迷们关心的问题。
不过不管是从陈淑婷那还是从边浪这，他们都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再次撒出一片拨片之后，边浪就把现场交给了几个姑娘们。
没有吉他手就由杨梦和斯特劳斯顶上，所以指南针就成了这场演出的压轴嘉宾。
因为演出还在继续，边浪回小包间的路上并没有受到多少阻拦。要签名跟合照的不多，只要不过分的边浪都一一满足了。
可他没想到刚要敲门进去，自己的肩膀就被后面的人拍了一下，打招呼的声音还有一点熟悉：“边老师您好，冒昧打扰一下，我觉得稀比奇……”
一听是来谈稀比奇合作的，边浪脑子转了一下就对杨冠雷道：“先留个联系方式吧，因为这事的不确定性太大，一句两句也很难聊清楚。”
杨冠雷的目的也就是这个，先要到联系方式，后面再找时间细聊。
但加了微信之后他正准备走，不想边浪却开口问道：“刚刚是你把歌名给说错的吧！”
杨冠雷没有立马承认，在他的想象里观众这边的灯光比较暗，当时现场又那么乱，他的位置又不在前面，边浪是不大可能看得清他的长相的。
就在两人用杨冠雷的手机拍完大头照之后，身后的门就突然开了。只见欧陆正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还跟着起来送人的陈淑婷。
边浪连声都没出，就是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杨冠雷进了小包间。
至于杨冠雷，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自己就是有个大概的想法，什么都没准备和规划呢，怎么就……
当门关起的一瞬，欧陆忍着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黑着脸走出了精卫填海。
“好啊！”
他记人的本事就和边浪听声音的本事一样，昨天虽然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但由于那特殊的情况，他记得也是相当清楚。
陈淑婷刚刚以为边浪这是随便拉了个乐迷来顶包，可谁知道进来后边浪居然一本正经的说起来这事。
但像是稀比奇这一类批发价10元以内的口粮酒，一般工厂的销售半径为500公里，一旦超过这个数值，那在和本地啤酒的竞争中就会处于劣势。
“没事你也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回聊啊！”等边浪打完招呼转身，他才后知后觉的说了一句：“边老师，可以跟你合个影么？”
如果是价值高的精酿，那倒是可以不用太多考虑运输成本这个事。
边浪也想不到这位大商人的脸皮居然那么厚，他感觉自己就差把面斥不雅这四个字给写脸上了。
看着边浪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杨冠雷有点尴尬的笑道：“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陈姐，这位是……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赶在欧陆开口前，他就给陈淑婷介绍道：“陈姐，这位兄弟想和我们聊聊稀比奇的事情，你现在方便么？”
其中仓储物流就是很重要的一环，不夸张的讲，稀比奇从滇省到bj的运费，已经和生产成本差不多了。这也是制约所有地方性啤酒企业往外扩张的一个巨大屏障。
“杨冠雷，我们家在bj是做仓储和物流的，在大兴那边……”
听到这，陈淑婷倒是开始认真起来了。在bj的这一段时间，除了对接滚石经纪的各种相关业务之外，对于啤酒的事她也是做了很多深入的了解。
“方便，怎么会不方便呢？”陈淑婷秒懂边浪的意思，然后冲欧陆道：“欧总，那我就不送您下去了。”
就是他顿了那么一下，原本只有八成把握的边浪，现在基本就能确定是他了。
看到是边浪在门口，他就想打个招呼然后再坐一会。可看到杨冠雷之后，他整个人就感觉有些不好了。
可是他太低估一個音乐人的耳朵了，尤其是边浪的。
杨冠雷家既然是干这个的，那么硬件条件上倒是挺符合合作的要求的。
可谁知道他接着又说道：“我和bj很多夜场的经理都熟，我的存酒要是全部取出来的话，估计喝半年是没问题的。”
这一下陈舒婷就更感兴趣了，虽然说稀比奇现在的定位就是平民啤酒，进大夜场可能定位不太适合。
但滚石精酿的实验性生产已经在进行中了，到时候这位富二代的这些关系就能用上了。
至于小酒吧、live这些现在更符合稀比奇的消费场景，陈舒婷觉得以这富二代的交际手段，绝对比胡尘和李浩这两位只想守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人要合适。
这段时间，她也结交了不少京津冀地区的live的老板，配合着滚石旗下乐队的live巡演，要快速打开局面不是难事。
想清楚了这些，她才开口道：“现在稀比奇的bj代理就在我们这，杨先生要是有兴趣合作的话，我们接下来可以多接触接触，聊聊……”
杨冠雷一开始想的是通过边浪认识一下稀比奇那边的负责人，可没想到居然这bj的代理权就在他们手里。
那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就要好办多了。
他和陈舒婷在聊的时候，董佑边就和边浪聊着她准备今年的巡回事宜。
“蔓蔓那边建议我今年开大场馆的演唱会，你觉得怎么样？”
对于自己女朋友，边浪其实很纠结。
他既不想太多的干预，让董佑边失去很多自己原本的东西，但又不想她走太多弯路。
要是对比原地球的几位民谣大佬的发展路径，太大规模的演唱会举办起来效果堪忧，而且口碑的反噬会引出很多事情。
黄牛这种强制实名都无法打败的存在，就算是两世摇滚人的边浪，也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但是如果你在自己演唱会上，听见“大麦倒闭”这口号，应该还是挺糟心的吧。
“大型的就在春城开吧，找个规模大一点的室内场地，民谣还是不是适合露天场地。其他的地方，我建议就多开小live，一个城市开个3、5场这种……”
前面这一条董佑边是能理解并且也赞同的，后面这一条她就有些搞不懂边浪的用意了：“为什么出了春城就……”
“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搞，再大的场地我们自己好歹心里有数……出去了就难控制了，你想想颁奖礼时候的事情。”还有什么柱子票，零度角票的事情，边浪虽然没在水蓝星这听说过，但他估计一定是有的。
一提颁奖礼那事，董佑边当然也是心有余悸的，虽然说一千道一万，这事情有些时候真不是他们自己能控制得了的。
但是这个锅，不管多少他们都是要背的。
原地球就出现过，某民谣大佬体育馆开巡演，大麦显示门票售罄，结果到现场一看，人都没坐满一半。
打开海鲜市场一看，上面就全是高价票。
也是大佬自己人品够硬，事情处理得让人乐迷挑不出毛病来，所以才没被媒体挂上割韭菜的恶名。
但作为一个歌手，开大型巡演那就是个里程碑一样的梦想。董佑边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最终她还是有些执拗的说道：“那我和蔓蔓还有陈姐再商量下，大型外场就不考虑了，就找合适的大一点的内场来做。到时候我想尽可能让公司内的乐手跟着我一起跑。”
看她这坚决的样子，边浪也没再接着劝的意思，但轻微的叹息声还是被董佑边给察觉到了。
所以还没等边浪开口，董佑边就抢先道：“边先生，我知道伱都是为了我好。但我是个做音乐的啊，不管是阳春白雪还是青菜萝卜，我都想去走一遭！”
其他的话倒是还好，但那句我是个做音乐的，一下子就把边浪的心给狠狠锤了一下。
两世摇滚人，但过来这半年走来，他现在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再那么纯粹了。他越来越不像个音乐人，而是凭借上辈子那些经历和阅历，只选对的或者说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来做。
虽然说这都是为滚石，为了能把原地球的音乐推广出去，为了养活和手底下这快百十来号人。但对于边浪他自己个人来说，这样没有一点意外，全部照搬成功经验的穿越，就太无趣也太不摇滚了。
既然都已经穿越了还能做自己喜欢的音乐，脑中又还有那么多原地球的经典作品。
那么为什么还要事事都求完美无缺，做个不能犯错的圣人呢？
想通透了这一点，边浪干掉了杯中的啤酒道：“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音乐之外的东西我就不多加干涉了。”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就……”
“我也是个音乐人，以后商业的事情，就尽量交给陈姐去弄了，我还是把更多的心思放在音乐上。”
陈淑婷那也刚好和杨冠雷聊完，听到这一句之后还有些诧异：“不是，你就想当甩手掌柜了？”
“陈姐，你要那么说就没意思了啊，音乐公司最重要的不就是作品么。我把这一环给搞好，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以后不管是综艺、音乐节、还是巡演，我只提个大想法剩下的事情就全部需要交给你们去想了。”
边浪突然说出这话，倒是把陈淑婷搞得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回。
虽然相处了半年，对彼此在工作上的习惯也算很了解。
但是边浪坚持的一些原则，作为经纪人的陈淑婷还是很难理解的。
就比如曲库里面那些歌，但凡是个正常的公司，早都拿出来价高者得了。
谁会像边浪这种，全凭自己的判断来，虽然事后都证明边浪的选择基本不会错。
但从经济的角度上来说，换个方式绝对要赚得更多。
“那好，那你现在跟我说说，《乐队的夏天》你打算参与多少？”
陈淑婷本来以为边浪要好好想想才会给出答案，可谁能想到边浪张口就来：“我当然是带乐队去参赛啊！反正大方向就是30多支乐队，最后决出一个top5来。具体的赛程这些，找编剧和导演团队来弄，我最后过一遍方案就行了……”
虽然边浪没继续说更多的细节，但杨冠雷已经能从这些信息中提炼出关键词了。
“边老师，意思今年滚石要搞一个乐队综艺？那咱们稀比奇是不是就是主赞助……滚石这边还缺不缺资金？边老师，您放心我只投钱绝不多话，也不塞人进去，就是跟着你们赚点。”
边浪转变角色的速度也很快，既然说了不管，他就直接甩锅给了陈淑婷：“你和陈姐聊就行……”
他们上面聊得火热，下面大勇他们几个也被圈里的给问烦了。
他们当然知道有这个计划，但是他们几个都很清楚，滚石乐队是不可能参加的，因为以现在滚石的名声和地位，要去参加的话会给节目组带来太多的麻烦。
但是呢他们也真很想去，尤其是大勇：“这事等公司到时候通知吧，我们只知道是会搞一个乐队竞技类综艺，但是具体的怎么操作我们也不知道啊……”
听到这一句，罗林和大勇碰了一个之后问道：“那你们滚石乐队不能参加吧？”
“我估计是不能了！你要说我们到时候表现好，拿个冠军那有人就要说黑幕。要是拿不着，人家又说我们滚石不行了……”
听大勇这口气，罗林就知道这家伙是有想法的，然后就开始鼓动道：“要不你看这样，我觉得这肮脏的面孔只要把边浪这主唱换了，那大家不就能去节目上玩了么？”
这话一出，大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黄凯就率先表态：“罗哥，你意思是你跟我们组队，然后去干新裤子要么刺猬？”
“是那么个意思！”罗林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承认了。
“那飞蝗乐队呢？”砥砺在旁补了一句。
“第一，我们以前那些歌，地下和音乐节都没问题，但是要上综艺节目的话，我觉得太冒险了。第二，强强他们不太支持！”
这事虽然罗林还没和兄弟几个通气，但这几年其实都有音综来找他们，最后投票都是压倒性反对，所以他觉得要是能以个人身份加入滚石系的乐队里参加综艺。
要是这次能获得成功，他就有信心来说服兄弟们，写一点相对更能被大众接受的作品，然后参加下一届的综艺。
他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有些事不能全靠边浪和滚石，他们这些老家伙也要站出来做个表率，华夏摇滚被边浪提起来的这口气，才能一直持续下去！
“那行啊，一会我就问问边浪，这事只要他点头就行！”
“何必要他点头，我们就说他被‘开除’了就行……”众人开玩笑的期间，大勇就直接把想法发给了边浪。
没等几分钟，边浪就下来了，然后笑着对他们几个说道：“真是一群白眼狼，现在就想着开除我了！不过这事我觉得可以，具体怎么合作林哥你让你经纪人去找陈姐商量就行。不过丑话说在前，乐队歌曲的版权只能留在滚石！”
罗林也不是个墨迹的人，当即就和边浪吹了一瓶：“行，我都快60的人了，趁现在能动再为华夏摇滚做点什么，等唱不动的时候吹牛也能声音大点！”
“那行，乐队名字就叫面孔吧，加个肮脏我怕送审的时候……”
这话还没说完，大勇就打断道：“那小李子呢？”
“现在先别管，到上节目的时候再换，这名字前面我就让姐夫帮注册了！”
听到这，这一桌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中。最后还是由罗林率先打破了沉默：“边浪，还是你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