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玉砌骑着马一路狂奔,停在一家医馆前。
急急下了马,把手中的缰绳朝迎来的小厮手中一扔,大步走了进去。
晌午刚过,医馆的人很少,坐堂的医师许是午饭吃得太多,这会正犯困打着盹。
丰玉砌几步走到他面前,一屁股坐下,抬掌往桌上一拍。
“啪——”
那医师吓得一哆嗦,微眯着的双眼瞬间睁大。
“不知公子哪里不舒服?”
丰玉砌一愣,一下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见不着她,他就想。
见了她,说不上几句话又总是被她气得不行。
最令他费解的是:为什么一碰着她,身体就会莫名起了反应......
医师见他蹙眉不说话,又问了一句:“这位公子,请问你有哪里不舒服?”
“心病能不能医?”丰玉砌问。
“这......”医师有些犯难。
见面前的贵气公子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忙道:“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公子若有心病不如想想这心病因何而起。”
丰玉砌犹豫了一会,开口道:“因一个女人而起,心药是什么?”
“那这心病是?”医师也蹙了眉,忽地觉得眼前这人是来踢馆的。
丰玉砌不好意思地左右环顾了一圈,抬手挡在嘴边小声道:“见不到人的时候会很想见到。一碰着她就很想......”
他话未说完,医师缩回了倾身过去的身体,了然道:“我晓得了。”
说完垂头提笔写了几个字,递给丰玉砌。
丰玉砌接过一看,纸上写了三个大字“藏香阁”。
“这是什么?”丰玉砌不解。
医师嫌弃地睨了他一眼。
转念一想可能是个外地人,他忙热情地倾身过去。
“本地最出名的妓院!”
“啪——”
丰玉砌气得将那纸一掌拍在桌上。
见那医师缩着脖子跳到了旁边,他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喂,你还没付诊金!”医师见他一脚跨出了医馆,慌地追上去。
丰玉砌停了脚步,转身怒视,“庸医!”
他眼神太吓人,医师闭了嘴。
瞅着他人已走到了大街上,医师立在门前大声不服道:“是你自己说的想女人,想女人当然要去妓院......”
话没说完,一锭金子飞了过来。
医师接着放在嘴中咬了咬,满意地入了医馆。
丰玉砌气愤地又上了马,策马跑到忘忧阁门前,忽地又有些不甘心。
调转马头,问了几个人,停在了藏香阁门前。
这里面倒是人来人往。
老鸨一见他模样,就知来了贵客。
热情地招呼着他进了最贵的雅间。
“把你们这最漂亮的叫过来。”丰玉砌往桌前一坐,开口道。
“那是当然,瞧着公子就是有钱人!公子且先等一会,这就去给公子叫人。”
见那老鸨走到门口,丰玉砌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要那种狐媚子一般的!”
老鸨闻言,转身掩唇笑得欢喜,“晓得,一定满足公子的要求。”
不一会,三名身姿妖娆、穿着暴露的女子就立在了丰玉砌面前。
浓浓地胭脂味充斥鼻腔,丰玉砌挑了挑眉。
中间一人瞧见他英俊的模样,轻笑着扭了过去,抬手就要触上他的肩。
还没碰到衣料,胸口一疼,被一脚踢飞开去。
胸内涌起熟悉的反胃排斥感,丰玉砌倏然立起身来,避开欲挡住他的另几名女子急急朝外走。
守在门处的老鸨赶忙跟上,“公子,公子,可是......”
话没说完,飞过来一锭金子,欢喜得眯了眼。
丰玉砌逃命似的跑出了藏香阁,又在院墙边呕了半天,才拖着饿得反酸的身体朝忘忧阁赶。
马儿停在门前,天去、天寻就迎了上去。
“主子你去哪儿了?”天寻接过丰玉砌扔过来的缰绳。
“我去哪儿何时轮到你过问了?”丰玉砌一双眸携着怒火。
天去忙拉了拉还欲开口的天寻。
“你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丰玉砌丢给天去一句话,就径直入了忘忧阁。
大厅空无一人,安静得出奇。
“人呢?”丰玉砌回头问。
“叶姑娘他们已经离去了!”天去一听就知道他问的是谁。
“去哪了?”丰玉砌问。
“带着家人应是离开祁州,这会应该已经出了城门。”
“什么?”丰玉砌气得红了眼,转身又往外走。
“主子不用担心,我已派人跟着。沿途留了记号。”天去跟上。
丰玉砌站在原地,嫌弃地嗅了嗅袖子,“备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