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啊!”
“咚!”
“啊!”
门口的两个人,像被人举起,抛砖头一样,抛出了梁家院子。
屋里的两个灰帮和妖姬听到响动,皆露出惊恐神色。
妖姬收起枪,往窗外瞅去,只见一个高大的巨人身影,从窗前路过。
梁慕青和梁伊宁父女同时睁开眼睛,看着在窗外徘徊的巨人,心想,是王海吗?
院子里的路灯,怎么会把一个男人的影子照得这么长,这么大!
“咚!”
木门被人掀开,门口站着一只红毛猩猩一样的巨人。
“是野人阿鲁!”梁伊宁听王海提过野人的事情。
“阿鲁,阿鲁,快救救我父亲?”梁伊宁朝门口的阿鲁呼救。
“阿鲁?阿鲁是个什么东西?”
梁慕青没听过,也没见过这样的怪物,先是一惊。
但看到女儿脸上,不但没有惧色,反而一脸欣喜,甚至还知道门口那只红毛猩猩的名字,判断他,应该不是一个坏人。
“阿鲁,是不是王海派来你救我们的?”梁伊宁扭动身体,问道。
“呼噜噜,呼噜噜……”阿鲁喘息道。
梁伊宁听懂了阿鲁的意思,也明他现在气喘吁吁的原因。
一定是,因为他刚才用力过猛,将两名门口的守卫,从墙头扔到了大门外。
“父亲,他是人类,是个孩子,是个从小被人抛弃到大山里的人类婴儿。现在已经十五六岁,是王海救了他,给了他很多关爱……”梁伊宁解释。
“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别人给我讲过,讲过王海和他之间的故事……”
“阿鲁?这,怎么会……”
在地下赌场工作的时候,妖姬领教过阿鲁的本领,知道他是一个野人,有着红毛猩猩一样硕大的体格。
但旁边的两个灰帮打手,手持砍刀,看着野人问妖姬:“大姐,这,这,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是个野人,拿刀砍他?”妖姬下了命令。
两个手持砍刀的灰帮,犹豫了两秒,还是决定挥刀,朝阿鲁砍来。
阿鲁不但不躲,还低头站在门口,阻挡住试图逃离的两个灰帮分子。
低头钻进屋子的那一刻,屋子的空间,一下子变小了。
脑袋顶在了屋顶,将屋顶的天花板顶得直晃悠。
“哗啦啦,哗啦啦……”尘土从天花板掉下来。
屋里的白色灯泡不住地摇晃,像发生了强烈地震一样。
持刀人先是一愣,继而挥刀砍杀过来。
阿鲁伸手接住砍刀,用力一提,将砍刀夺过来,再用力一掰,砍刀被掰为两段。
砍刀握在巨大的野人手掌里,像玩具小刀一般。
阿鲁捏着其中一截,朝持刀人脖子上做了一个抹杀的动作。
“妈呀,鬼呀,两个人看了阿鲁一眼,吓得夺门而逃。”
妖姬将枪口对准阿鲁。
梁慕青惊住了。
情急之下,他疯狂地摇晃着自己坐的椅子,试图往前走几步,阻止妖姬行凶。
但,绳子和实木椅子配合着,将他捆绑得结结实实。即便他剧烈摇晃,人和椅子也只在原地晃动,并没有朝前挪移半步。
情急之下,梁慕青朝妖姬大喊:
“臭婆娘,不要乱杀无辜,要杀就杀我。他还是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他是个可怜的孩子,他不能死,他还有很长的人生路要走啊!他是个好孩子,从小没爹没娘,是个被人遗弃的孩子,是个可怜人,你要杀就杀我吧。我活够了,我死不足惜。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开枪,不要杀他……他还是个孩子,他还有很长的人生路,要走……”
梁伊宁看父亲哭喊着保护野人阿鲁,也急得两眼通红,呵斥道:
“妖姬,你要杀人,就杀我吧。何必为难一个孩子,为难一个不谙世事的野人?”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不管是谁,只要阻挡我,不让我面见王海,我都会杀了他。”妖姬冷哼道,
“少他么嘴硬!你们父女以为这样,我就可以不杀你们吗?我先杀了这个打伤我手下弟兄的红毛怪,然后再慢慢地折磨你们父女,也不迟。”
“砰,砰,“砰,砰,“砰,砰!”
枪响了……
妖姬连开六枪,将枪里的子弹全部打光,子弹射中阿鲁。
阿鲁在子弹的冲击下,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妖姬嘴角浮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对三人道:
“人只需要吃一颗花生米,就能见阎王。这个野人,浪费老娘六颗花生米,遇见我,算是倒霉!”
“妖姬,你,你,你竟然……竟然敢对一个孩子开枪,你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梁慕青气得满脸通红,已经语无伦次了。
“骂得好,老梁头。你再敢骂一句,我就让你明天也跟着全村一起去吃席。”
“要吃,也吃你的席?”梁慕青冷哼道。
“我的席,轮不到你吃。要吃,去吃你女儿的席……”
妖姬恶狠狠地骂着,气得嘴巴歪向一边,嘴角起了沫子。
说着,又把枪口对准了梁伊宁的额头。
“啊!女儿,对不起,是父亲害了你,害了你啊!”
梁慕青呵斥,“臭婆娘,你要杀,就朝我来。我不怕死,你过来杀我呀!”
“我偏不,我今晚就要看着白发人,是如何送黑发人的?”说着,妖姬将已经打空子弹的手枪对准了梁伊宁的脑门。
“咔嚓”一声,枪发出响声,但并没有子弹射出。
阿鲁憨憨一笑道:“你的子弹在这里?”
说着,伸出手掌,掌心里有六发灰色的铅弹头。这是阿鲁从他的身上抠下来的。
“啊!阿鲁没事,阿鲁竟然没事!”梁伊宁一脸激动,心说道。
“这野人竟然没事。子弹打不进他的身体,是他的皮太厚了,还是他穿着防弹背心?”
正思索着,突然,阿鲁手心的一枚黑色印记,像一道闪电,刺中了妖姬的眼睛。
“胎记?这野人手心也长着一块胎记,怎么和我当年丢弃的那个孩子,都长在右手心?不,这不可能,那婆子将孩子送人了。送给了一户有钱人家。这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妖姬稳了稳情绪,这才想起,刚才忘记自己,已经将枪里的子弹打光了。
正将手伸进腰间再摸弹夹时,阿鲁并没有给她一秒钟时间。而是一巴掌将其手里的枪打飞。
“啊!”
一巴掌下去,妖姬细皮嫩肉的手掌顿时肿胀起来。
手枪也被打飞,滑落到桌子底下。
“你,你,你怎么会没死?这,这不可能!”妖姬手指着阿鲁的心口,问。
“我穿着防弹衣,还有身上这张毛皮,你的子弹是打不透的,顶多,顶多,让我感到痒痒,痒痒……呵呵呵,呵呵呵,让我感到痒痒,痒痒……”
阿鲁露出憨厚的表情,如实回答。
“王海叫你过来干什么?”
妖姬脑袋忽然一转,推测道:“这个野人,肯定不是自己来这里的。”
“哦,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是王海,是王海让我到这里请你去一趟,请你去一趟?”
“去哪里?”妖姬想拖延时间,瞅准机会,开溜。
“那边有个青年旅馆,他在那里开了一间房,说,要和你在床上交流交流……”阿鲁憨憨笑道,手掌指了指西北方向。
妖姬还没缓过神,就被阿鲁一把抓住小蛮腰,如拎小鸡一般,将她扛在肩上,跃上院墙,爬上屋顶,朝远处跑去。
“啊,回来,阿鲁,回来!”出门前,梁伊宁呼叫阿鲁,
“快我把身上的绳子解开啊!”
阿鲁回头憨厚一笑,“呵呵,呵呵,王海没安排我,解你身上的绳子,没这么安排……呵呵呵,呵呵呵……”
“真是个憨货,真是个憨货!”梁伊宁气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