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两名精壮的汉子已经凭借自己强大的肉身素质,勉强扛住了身体的异常状态。再加上此时二人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那剧烈的疼痛和生死边缘的危机感,一瞬间刺激的身体本能爆发,让二人竟然恢复了一些清明。他们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迷茫和混乱,开始逐渐变得锐利和警觉。此时就算二人的脑子再不好使,也知道这绝对不是偶然的意外,这是被人暗中偷袭和精心算计了。
二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凌厉,心中充满了愤怒。他们毫不犹豫地召唤出了自己的法宝。二人毕竟是妖修,他们所使用的法宝都是适合贴身肉搏的类型。这些法宝造型粗犷威猛,散发着强大的力量气息。妖修不比灵修,在精神力的操控和精细控制方面,妖修还是要略逊色于灵修的。他们更多地依靠自身强大的肉体力量来贴身肉搏,法宝也多是为了增强这种近战优势而存在。
两名精壮的汉子此刻皆面色漆黑无比,那暗沉的色泽仿佛能滴出墨来。他们的后背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每一寸肌肉都紧绷到了极致,仿佛被拧紧的发条,随时准备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以应对可能来自任何方向的致命攻击。在这危机四伏的当下,他们的双眼不断渗出着黑血,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警惕,因为他们现在不但身中剧毒而且完全无法确定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究竟潜伏在何处。每一个阴影,每一丝细微的风声,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威胁。
尽管他们内心深知,在这极度寒冷且充满未知危险的环境中动用精神力进行四下扫描,存在着极大的风险,灵魂极有可能被那无处不在的刺骨寒意所冻伤。但为了能在这看似绝境的困境中寻得一丝生机,为了找出那个如同鬼魅般隐匿的敌人的踪迹,二人还是怀着决绝的勇气,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冒险施为。
他们瞪大双眼,集中精神,将自己的感知力如触手般向四周蔓延。然而,令人深感挫败和绝望的是,他们的精神力所探寻到的区域,除了那如利刃般凛冽、呼啸着穿梭于洞穴之间的寒风,以及那漫天肆意飞舞、闪烁着冰冷光芒的冰晶雪花之外,再没有发现任何一丝一毫其他人存在的迹象。
在这广阔阴森寒冷的地下空腔之中,只有那永不停歇、仿佛带着无尽哀怨的呼呼风声在无情地回荡着。风声撞击在石壁上,反弹回来,交织成一片令人心悸的嘈杂声响,仿佛是大自然对他们发出的无情嘲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任何人类活动所产生的哪怕是一丝最为细微的声音。这种死一般的寂静,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紧紧地束缚其中,让他们的内心愈发地陷入深深的不安和恐惧之中。
“该死的老鼠,快滚出来……”其中一人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和恐惧,他声嘶力竭地怒吼着。那声音仿佛要冲破这地下空腔的束缚,直达天际。可他的怒吼在这空旷的洞穴中却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只是在石壁之间不断地回荡,最终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没有得到任何一丝的回应。
二人的脸色因愤怒和痛苦变得极度扭曲,每一道肌肉都在颤抖,每一条青筋都在暴突。现在二人的眼耳口鼻中不断涌出的黑血,如黑色的小溪般流淌而下,划过他们那因愤怒变得狰狞恐怖的面容,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凝结成黑色的冰晶。
“没种的混蛋!偷袭算什么本事……”另一人也跟着扯开嗓子大声叫骂,他的双眼圆睁,眼球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那布满黑血丝的眼睛里喷射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这黑暗中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们那充满愤怒和指责的叫骂声,在这广阔无边的地下空腔中,就像是两粒微不足道的尘埃,瞬间被无尽的黑暗和寂静所吞噬。伴随着那凛冽无情的寒风,他们的叫骂反而更凸显出他们此刻的无助与绝望,那种深深的无能狂怒之感让隐藏起来的偷袭者能够明显的感知到。
被二人如此激烈辱骂着的那个偷袭他们的人,却似乎对他们的愤怒和狂喷完全置若罔闻,丝毫没有被其影响。仿佛他们的叫骂只是微不足道的风声,根本无法触动其分毫。此人依旧隐匿于无形,完全没有现身的打算,继续如同一个冷酷的旁观者,静静地欣赏着他们的狼狈与绝望,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操纵生死的绝对权力所带来的快感。
二人一边声嘶力竭地叫骂着,一边手忙脚乱地从各自的储物袋中急切地摸索着。他们的手指因为愤怒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才从储物袋中找出了各种被视为救命稻草的丹药。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生存的渴望和对力量的急切需求,急切地想要将这些丹药尽快塞进自己的口中,以期望能够迅速恢复些许元气,增强自身的实力,从而够在这绝境中寻找到一丝生存的希望,能够有足够的力量去应对这未知且极度危险的危机。
就在此时,两道突兀的、如闪电般耀眼刺目的白光毫无任何征兆地在他们面前骤然闪现。那光芒瞬间照亮了他们惊恐愤怒的面容,同时也打断了他们正在进行的服药动作。二人知道目前的情况危急到了极点,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的犹豫和思考。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二人根本来不及多想,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们在瞬间做出了反应。他们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动着自己手中的法宝,带着满腔的愤怒和对生存的渴望,朝着那两道充满威胁的白光狠狠地攻去。
在他们全力攻击的同时,那只空出来的手却仍不死心地继续尝试把丹药往嘴里送去,他们的动作慌乱急切,试图在这短暂的间隙中抓住这最后的一丝救命稻草。突然,在这混乱又紧张的瞬间,空中毫无预警地凭空出现了一把精致的扇子。这扇子的出现如同幽灵般诡异,其距离二人是如此之近,近到让人几乎来不及做出反应。而且扇子的攻击更是迅猛无比,如同闪电划过夜空,瞬间打破了原本就已经极度紧张的平衡。
扇子轻轻一扇,一股阴冷至极、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寒风便朝着二人如狂潮般席卷而来。这股阴风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如同一道疾驰的闪电,两名精壮的汉子还未来得及将丹药成功地塞进嘴里,就在他们尚未从扇子出现的震惊中完全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这股凶猛如野兽的阴风已经如狂暴的洪流一般席卷到了他们的头顶。那股阴寒至极的力量毫无阻碍地直直吹进了他们的识海之中,对他们本就脆弱且饱受折磨的灵魂造成了极其巨大的伤害。
只见二人识海中的灵魂上面在之前就已经一大片一大片地被一种黑暗的力量所侵蚀染成了黑色,那是一种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明和希望的黑暗。此时又被这突如其来、凶猛无比的阴风无情地吹拂,二人的灵魂瞬间出现了无数道如同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纹。那些裂纹在他们的灵魂上迅速蔓延,好像下一刻他们的灵魂就会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彻底支离破碎,永远消散在这冰冷无情、充满绝望的世界里。
“啊……”“啊……”两声凄厉无比、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瞬间响彻了整个地下空腔。
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深深的恐惧,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哀嚎。他们手中原本紧紧握着的丹药也因这突如其来的、难以忍受的剧痛不由自主地失手掉落。那些珍贵的丹药在冰冷的地面冰层之上翻滚了几下,便滚出了一段距离,最终停留在了黑暗的角落中。
二人自始至终都未能将那些能够带来一线生机的丹药成功放进嘴里,身体在遭受这一连串的重创之后,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仿佛风中的残烛,几乎要站立不稳,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二人眼耳口鼻中往外流出的黑血愈发汹涌,如决堤的黑色洪流一般,源源不断地流淌而出。那些黑血在他们脚下迅速汇聚成了一滩面积不断扩大的黑色血泊再慢慢凝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在这冰冷的地下空腔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逃!”就在这生死攸关、千钧一发的极度危急时刻,二人的心中犹如被一道划破黑暗苍穹的闪电瞬间击中,刹那之间,这个念头如同不可抗拒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占据了他们的整个思维。这个念头清晰、强烈、决绝,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最本能的呐喊,是对生存的最后一丝渴望所发出的绝望呼号。刹那间,二人毫不犹豫地调动起体内那所剩无几、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但仍在顽强抵抗的力量。他们的牙关紧咬,咬得如此之紧,以至于腮帮上的肌肉都高高隆起,面容因极度的紧张、痛苦以及对死亡的恐惧扭曲得不成人形。每一条肌肉的线条都在诉说着他们内心的挣扎与决绝,每一道皱纹都仿佛被刻上了深深的绝望。
他们不顾一切地将这些仅存的力量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经脉中疯狂地聚拢起来。那力量仿佛是四散奔逃的羊群,在他们意志的驱使下,拼尽全力地汇聚在一起。紧接着,他们驾起遁光,那光芒在黑暗中闪烁着,像是暴风雨中随时可能熄灭的烛光。但这却是他们生存的唯一希望,是他们与死亡之间那最后的一丝脆弱防线。
他们的动作迅猛无匹,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仿佛是在与无情的死神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赛跑,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对生命的执着和对死亡的抗拒。可此时,意外却如同恶魔那狰狞无情的利爪,以一种令人猝不及防的残酷方式,无情地伸向了他们。两道刚刚离开地面的遁光,其中一道瞬间熄灭了,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掐灭的火苗。
仔细看去,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呈现在眼前。只见此人的脑袋上,不知何时竟然被钻出了一个触目惊心、令人胆寒的洞。那个洞并非寻常的伤口,它的边缘比光滑,黑暗空洞,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入口。周边的组织没有任何影响,另一边破碎的头骨和飞溅的脑浆却让人不忍直视。接着,他的身体如同失去了线的风筝,失去了控制,直直地跌落了下来。在下落的过程中,他的四肢还在本能地抽搐着,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与此同时,一杆黑色的小旗子凭空出现,就像是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突然冒出的邪恶之物。它的出现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仿佛它一直就存在于那里,等待着这一刻的降临。小旗子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那气息冰冷、黑暗、充满了死亡的味道。它悬浮在了此人已经毫无生机的脑袋上方,微微颤动着,仿佛在兴奋地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盛宴。
小旗子中分化出数道如毒蛇般蜿蜒、如鬼魅般阴森的黑色丝线。那些丝线扭动着、伸展着,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和精准度,直直地插进了这脑袋上出现了一个洞的妖修的脑袋和身体中。那些黑色丝线仿佛具有独立的生命和意识,它们贪婪疯狂地蠕动着,如同饥饿的寄生虫,开始不顾一切地抽取着这名妖修的灵魂和血肉精华。每一丝灵魂的光芒,每一滴血肉的生机,都被这些黑色丝线无情地掠夺,吸入那邪恶至极的小旗子中。
另一人虽然现在眼耳口鼻中都在大股大股地往外淌着黑色的血液,那血液浓稠腥臭,他的意识也因为遭受的重创变得十分昏沉,如同陷入了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但还是凭借着那一丝残存的求生本能,将身边发生的这恐怖一幕看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