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阳第一时间想到:
“不如娶了清霜如何?做一个现成的驸马。有了驸马这个身份,也算是皇亲国戚,太子再想要对自己不利,就要忌惮周皇的想法。这样自己的人身安全就有了保障,护身符不就有了吗?”
可是,想到做驸马会被人说是”吃软饭”的,他便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行,不行!前世自己就十分鄙视那些不想努力的小白脸,到了这一世,如果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心里的那道坎,实在过不去啊!”
虽然清霜既年轻漂亮,身份又尊贵,还对自己有那么一点意思。
大周朝上下人人皆知,皇上在所有子女之中,最是宠溺清霜公主。
不但特许清霜公主可以在宫中蒙着面纱(外人不知另有原因),还允许她常年佩剑出入内宫,甚至可以在宫中扬鞭策马。
但凡清霜提出来的要求,周皇都一准儿答应。
比如这次清霜偷偷溜出宫,跑到梧州的万福楼去寻找清云他们,周皇都不舍得责备她半句。
如果娶了清霜,自己身份水涨船高,一时风光无两。章阳越想入越得意,神情也不由得飘飘然起来。
可是,最后他却长叹一声,“唉!”。
通过女人上位,这不是他想要的。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现在自己的处境还没沦落到无路可走的地步,最后,章阳不再纠结,他决定坚持自己的信念———靠自己去奋斗。
章阳又想:既然借清霜上位这条路走不通,那么借娥贵妃的身份行不行呢?仿效唐朝的安禄山,认娥贵妃做个干娘,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章阳又开始苦思冥想,如何寻得契机认娥贵妃为干娘。可是不管他怎么想,都找不到合适的由头。正在他苦恼的时候。
突然间,他顿悟了。
“我怎么又掉进借人上位的想法里去了?遇到事情总想着用捷径去处理问题,成了人的惯性思维。可是用捷径,即使解除了眼前的危机,也会埋下无穷的隐患。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替你撑伞挡灾,一切都是要还的。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得按部就班,去找到问题的症结,把他解决掉!”
想明白了这些,章阳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他想要权力,尤其是兵权,驸马和干殿下的身份再好,也不如亲自掌兵,只要手里有了兵权,任谁想动自己,都要掂量掂量后果。
“怎么才能获得兵权呢?”章阳又开始琢磨。
眼下唯一的机会就是全军大比武,各路军队代表齐聚京城。周皇和崔光明当初都同意,由他做裁判。他就可以趁机占为己有。
“想想,他们也该进京了吧!”
章阳盼望各路军能够加快行军速度,自己好早日见到各支代表队伍。
眼下干着急也于事无补,只能等。
章阳心事重重地带着柳红众人,悄悄回府。
刚跨入府门,门房便跑出来禀报。
“清云姑娘来了!已在书房等了半个多时辰。”
章阳急忙快步朝书房走去,几日不见清云,他有些想念这个准情侣。
一进书房,就看见清云坐在自己平时坐着的檀木椅上,正专心地看着桌上还未收拾起来的图纸。
“柳红,快去给清云姑娘换一杯热茶来!”
章阳瞧见桌上的茶杯,想到清云已经坐了半个时辰,茶水肯定凉了。他故意提高嗓音,希望引起清云的注意。
谁知清云此时对图纸正看得入迷,不想被别人打扰。
“不用了,谢谢!”
她头也不抬,眼睛没有离开手中的图纸,便拒绝了章阳的好意。
清云继续观看图纸,察觉来人并未离去,抬起头要问:“还有什么事?”时,却发现眼前站立的人,竟是章阳。
慌忙放下手中的图纸,清云满脸惊喜跑过来。
“你回来了?听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
清云关切地上下打量章阳,想找找章阳身体哪里有什么不同。可是章阳神采奕奕地站在眼前,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病人。清云疑惑道:
“到底哪里不适?可曾看过大夫?”
见清云这么关心自己,章阳心中一暖,眼珠一转,就想借机整蛊一下她,于是,长叹一声:
“唉!常言说医者难以自医,诚不欺我啊,想我章阳,连圣上的消渴症都能医治,却医不好自身的这恶疾!我的医术况且如此,其他的大夫更是束手无策!”
清云听他说得这么凄凉,想想也确实在理:“章阳医术了得,如果连他自己都治不了的病,那不是等于宣判了死刑,没救了?似乎他还提到了恶疾二字。”
清云越想越怕,认为章阳肯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她眼圈一红,悲从心生。好不容易找到的如意郎君,却是如此短命。
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清云轻咬嘴唇极力地克制着。
“我去让师父来救你!”
说着她就疾步往外走,生怕再慢点就会耽误了章阳的病情。
章阳用力拉住经过他身边的清云,清云站立不稳,顺势被章阳拥入章怀中。
感受到章阳宽厚的胸膛,眼泪再也忍不住,冲破眼眶顺着脸颊流下来。清云趴在章阳的怀里抽泣。
看到清云这样,章阳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双臂用力抱紧清云,轻嗅那触及鼻尖的发丝。
趁这个时间,他大脑飞速旋转,想着怎么往回褶一下刚才说过的话。
“也…不是完全没有治疗的…办法。”章阳语速轻缓。想让清云听得更清楚些。
“什么办法?”
清云听到有转机,猛然抬头,目光紧紧盯着章阳英俊的脸庞,可以感到他呼出的鼻息传来的温度。
“只是药品极其珍贵,旷世难寻,听说世间只有一份。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章阳生硬地转移话题。
“那是什么?”
清云迫切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稀少。
“你不问问我,得的是什么病吗?”章阳再次转移话题。
“什么病?”
“相思病!”
“我去!”清云心中瞬间爆发一万点愤怒。她发现自己被章阳耍了。就要立即挣脱章阳的怀抱,狠狠教训他一番。
可是身体和手臂被章阳死死抱着,一时无法挣脱。
章阳知道,过年的猪,受惊的驴,生气的媳妇,上岸的鱼,最难按住,这个时候打死也不能松手。
两人就这样不停地反复较劲。
“松开!”
“不松!”
“松开!”
“不松!”
“好你个章阳,白让我刚才那么担心你!你松不松?”
清云破涕为怒,大有药杀了章阳的气势。
“不松,松开你就要打我了!”
“我不打你,你松开!”
清云突然语气变得温柔,用缓兵之计稳住章阳。
章阳信以为真,手臂刚一放松,清云就立即抽身出来,顺手抓住章阳的手臂,反手擒拿,把章阳压在身下制服。
“你使诈!”章阳不服气地大声叫道。
“你刚才不也使诈,骗我了吗?”
“你一来,我的病不就好了吗?”
清云被他说的心中一暖,缓缓松开章阳。
她想起章阳说的世间唯一的良药,那不就是自己吗?
“你没病,出去干什么去了?”
清云好奇。
“故意装病!是想趁机出去办点儿私事!我盘下一个首饰作坊,想赚点聘礼钱!”
章阳盯着清云,心想:平时看着温柔体贴的清云,生起气来,也十分生猛彪悍啊!清云被她盯得面色微红,想到自己刚才一顿擒贼的操作,有些后悔。
“没有伤到你吧?”
“当然……有了!”章阳话锋一转,想让清云帮他揉一揉肩膀。
“你那么入迷,在看什么?”
“等你等得无聊,就随手拿起来翻看一下的,谁知那些图纸设计的极其巧妙,竟忘了时辰。你不会怪我吧?”
原来清云担心章阳怪她不经允许就自行观看,按摩的纤手也停了下来。
“我怎么会怪你呢?我的就是你的嘛!随便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这时,门房在外高声禀报:
“老爷,清霜公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