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难以适应的安心霖
你不是想回北朔吗?
朕放你回去如何?白色的机甲在空中疾驰,超急速的飞行让狂风呼啸的声音在安心霖的耳边回荡,但此刻安心霖能听见的却不是风声,而是李长歌面含笑意的询问。
虽然好像有些许的谬误,但这可能就是……音容宛在?自己明明应该解脱了才是啊?
明明是海凭鱼跃,天任鸟飞,蛟龙入海,困龙升天才对啊?说起来陛下的墨龙入海的时候确实……
不对我在想什么?北朔冷冽的风沙和机甲摩擦出有些尖锐的声音,将安心霖的思绪猛地拉了回来,她渐渐的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她现在明明应该回到北朔,想办法征兵南下才是啊?为什么脑子里会闪过这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高速飞行的安心霖精神有些恍惚,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抵达了北朔的城关。
该怎么形容这里呢?萧瑟的秋风吹着凋零的落叶,发黄的城墙石壁上泛着绿色的半点,机甲在城关下降落,带起阵阵迷眼的风沙。
荒凉,破败,人在这里待着感觉一辈子都完了等等奇怪的字眼不自觉的浮上了安心霖的心头。
真奇怪,这里不是自己的大本营吗?这里不是自己的家乡吗?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这次会产生如此奇怪的想法?
甩了甩头,将奇怪的想法甩出脑海,安心霖进入了北朔城关。
被李长歌烙印下鼎纹之后,被威胁的安心霖只能假装无视发生,然后安排了施茗带着北朔军返回了北朔。
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吧,至少证明了施茗没有背叛自己,这还是让安心霖觉得比较欣慰的。
“安大人,您回来了?”施茗有些惊喜的看着出现在北朔节度使府邸之中的安心霖,喜悦的表情一下跃上了施茗的脸庞。
“嗯。”面对施茗的欣喜,安心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一丝的疲惫。
“大人和董白谈好了吗?”
“算是谈好了吧。”
察觉到安心霖似乎兴致不高,施茗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是有什么心事吗?”
有,被伏夷帝君摆出各种造型撅了个通透了,没有心事才是见鬼了。
但这些话显然不能和施茗说,安心霖觉得有些心累。
“没事,将士们怎么样了?”
随口问了一句之后,施茗的小表情变得略微凝重了一些道:
“坦白说不太好。”
“虽然董白许诺的粮草运送过来了,过冬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这次出征死了太多人,吃了太多的亏,对士卒们的信心打击的很严重。”
“尤其是三千玄甲军死伤殆尽……”
施茗没说了,但意思安心霖都懂。
一支天下无敌的军队并不是一朝一夕炼成的,光有兵甲武装也不够,除了粮食和训练都必须跟得上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要一直赢。
不停地打赢对手,不停地赢下去,在血与火之中磨炼一支军队的战斗意识和信心,才能真正的塑造一支天下强军。
董白的西凉铁骑是靠着打西夷建立起来的,安心霖的北朔铁骑是靠着打北狄建立起来的,都是不停的刷怪练就出来的天下强军。区别只是董白喜欢竭泽而渔,直接将西夷打的溃散,连一个统一的部族都没有了。
而安心霖喜欢养寇自重,对于北狄的态度一直都是养肥一段时间再猎取一部分。
物资根本不是问题,毕竟玄甲军的重铠都是回收的,只是短时间内很难再找到如此多高质量的马匹。
粮草李长歌也答应了会给她,当然这一点上一瞬间安心霖有种非常不爽的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卖一样,粮草就是那个腹黑的伏夷帝君付的嫖资。
现在最严重的问题其实是如何提升北朔军战意和信心的问题,这一战北朔吃了太多亏,全军上下的信念都受到了一定的冲击。
对于这种问题,唯一的解决方式只有打,不停地再打胜仗,多赢几会信心就回来了。
但现在麻烦的问题是……
折纸大王的部族已经全面迁徙进了关内,就算戈壁滩上还有想不开的北狄人,也不过是大猫小猫两三只,根本不够打的。
虽然听说戈壁滩的更北方的草原上还有其它的游牧部族,但是路途太遥远了,北朔军总不能穿过茫茫的戈壁滩去狩猎那些游牧部族吧?先不说补给跟不跟的上的问题,过去了就一定能找到人吗?
只是想想安心霖就觉得好累,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竟然真的只有备齐兵马再去找袁芍练练。
但这不就等于给李长歌白打工吗?
安心霖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明明已经逃回了北朔,竟然还是深深的陷在了李长歌设计的陷阱之中挣脱不开。
好像无论怎么做都是对他有利的?难道自己真的毫无反抗的胜算吗?不过就是想要拿回一点主动权而已,有那么难吗?
“安大人,安大人?安大人!!!”
施茗的呼喊猛地将安心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机甲猛地低下头看着施茗关切的模样,白色的机甲轻轻的摆手道:“我没事施茗。”
“只是在思考应该怎么做。”
“不过目前看起来好像是死局。”
施茗微微一笑安慰道:“没关系啦安大人,事已至此,先休息吧。”
施茗告退之后命人端上来了饭菜,安心霖将食物带回了密室之中,褪去了机甲之后小口小口的吃着。
不好吃……
这是安心霖最直观的感受,明明这些东西她吃了很多年,但现在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不好吃。
食材其实还好,有鸡有鱼已经是很不错了,只是比起宫中的奇珍差了不止一筹。
另外厨子的手艺也很普通,和宫中的御厨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安心霖知道北朔苦寒,她已经是相对而言过得最享受的人了。
但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在享受了真正的美味珍馐之后,再来吃这些普通的饭菜安心霖竟然生出了一种难以下咽的感觉。
这一顿吃的没什么胃口,草草应付了两两口,洗漱完的安心霖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