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从?
李长歌觉得这个词汇并不适合形容周木槿。
董白和安心霖那样的顺从,可以说是被迫的。
但周木槿不一样,她是真的骚,差点闪了李长歌的腰。
战场一路从书房战到周木槿的闺房,第二天从周木槿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着站在房外的老男人,就算是以李长歌的面皮都觉得有些羞耻。
“微臣周异,见过陛下。”
那男人一步就跪下了,跪的非常干净利落。
周异,也就是周木槿的父亲,在乾灵帝时期曾经官至洛阳令。
换句话说,李长歌刚刚还在对方女儿的闺房里睡对方的女儿,眼下还要和这个老父亲谈笑风生。
“无需多礼,起来说话吧。”
“我周家误信了奸人铸此大错,微臣实在不敢起来。”
“还请陛下责罚。”
还挺识时务的,李长歌看着已久跪地不起的周异,感慨着有些东西果然是言传身教的。
“你们周家的私兵和田地,都保留一半吧。”
“多出来的私兵你们自己遣散,至于地契,朕之后会派遣官员来接手。”
周异闻言松了口气,一半的私兵和田地,的确十分伤筋动骨,但这是好事。
惩罚的够重,才说明陛下不会再计较这问题了,若是真的轻飘飘的算了,那才是应该担心秋后算账的问题。
李长歌和周异简单的闲聊,房里的周木槿已经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不得不说天生内媚的女人的确厉害,明明还不是混血种,和李长歌鏖战一夜之后竟然还能起床。
更奇妙的是,此时的周木槿一脸清纯之态丝毫未改,仪态端庄步履轻快依然如同未出阁的少女一般。
真的很能装啊,李长歌看着周木槿一脸平常的模样,仿佛昨夜比开水都烧的是她的孪生姐妹。
“木槿,你该启程了吧。”
“回禀陛下,妾身这就去找白芙,只是……”
“事成之后,你便进宫吧,朕许你一个贵妃之位,朕尚无子嗣,爱妃当勉之。”
“多谢陛下。”
面对李长歌无皇嗣的明示,周木槿恭谨的行礼,低下的眼眸之中闪烁着狂喜。
……
……
……
五日后,豫州。
天空泛着阴郁,像是二五仔的颜色。
袁墨初与孙白芙联手,虽然一直处于下风,但是也勉强能抗衡安心霖和凰果儿。
原本今天也是苦苦坚守的一天,除了咒骂曹梦得是个没用的废物之外,袁墨初本来觉得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苦逼。
“孙白芙!你在干什么?”
原本在安心霖的猛攻下苦苦坚持的袁墨初陡然陷入了三对一的绝境,更糟糕的是孙白芙的突然反水直接将他一击重伤。
安心霖和凰果儿也看的有些许茫然,李长歌策反孙白芙这事没和她们商量,她们也是云里雾里。
不过再怎么惊诧,基本的反应还是有的,两人趁机痛打落水狗,生擒了袁墨初。
待到将袁墨初擒下,凰果儿狐疑的看着孙白芙问道:“你是陛下安排的内应?”孙白芙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有些不确定:“应该算吧?”
“什么叫应该?”
“木槿说我们其实是陛下的人,让我在关键时刻反水擒下袁墨初。”
“如此便是大功一件。”
安心霖听得嘴角一阵抽搐,倒不是对于孙白芙有什么意见,只是这画面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该说不说李长歌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与他为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盟友背刺。
“呵呵。”
“李长歌,李长歌!”
“李长歌你这个负心汉,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被安心霖擒拿的袁墨初吐出一口鲜血,大声咆哮咒骂着狗皇帝。
安心霖没拦着,她觉得袁墨初骂的挺好听的,狗东西是有点欠骂。
当然内心对袁墨初有些许的支持,丝毫不影响安心霖拿袁墨初去邀功,一码归一码。
安心霖将袁墨初绑了,然后在她身上割了一个口子放血,防止袁墨初出恢复。
但是走进军营的那一刻,安心霖知道没有那个必要了。
“陛下好像有些许的迫不及待啊?”
“只是算着时间刚刚好啦。”
安心霖的军帐里,李长歌大摇大摆的坐在主座上,嘴里还在吃着葡萄。
李长歌抬眼就看见了袁墨初,与当初在洛阳的时的她完全不同。
一袭丝绸长裙如今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被无情的风吹得贴身凌乱,衣摆上沾满了尘土,斑斑泥迹讲述着她所历经的颠沛流离。
发髻散乱,几缕碎发无力地垂落在颊旁,掩不住那满脸的愤恨和敌意。
袁墨初的双眸是那么漆黑深邃,初次相见的时候就像是春日里明媚的阳光,现在李长歌只能在其中看到无尽的愤恨。
李长歌从安心霖的手中接过了袁墨初,伸手想要替她理一理凌乱的碎发。
然而下一秒袁大小姐一口咬了下来,狠狠的咬在了李长歌的手背上。
李长歌微微的皱眉,一丝鲜血从他的手背上渗出。
现在的袁墨初明明很虚弱,却还是竭尽所有力气将他的手背咬破。
安心霖原本想要制止,却见李长歌什么都没说便停下了脚步。
原地思索片刻之后,安心霖心底升起一种极度不爽的感觉。
以前就听董白说这女人和狗皇帝不清不楚,从现在狗皇帝的忍耐来看,的确很喜欢这个臭女人。
“够了吗?”
恶狠狠的吸了一口李长歌手背的鲜血,袁墨初的嘴唇上都染上了血色。
她抬起头恶狠狠的瞪了李长歌一眼:“够?什么够?戏耍我戏耍够了吗?”
李长歌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温柔的抚摸着袁墨初的侧脸,将她散落的碎发撇到耳后。
感受着李长歌的温柔以待,袁墨初的心中又产生了三分迟疑。
就在袁墨初陷入迟疑的时候,却又听见狗皇帝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