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枭?”
朱敦汉扭头看向了龚橙。
后者呼吸都粗了:“殿下,前面就是三岔口,盐河、白河、卫河汇集,天津的货物大半在此集散,然后或下保定,或去北京。”
“也因为长芦盐场在渤海沿岸,三岔口也是最大的官盐、私盐集散之地,可谓是遍地为盐枭。”
对于盐枭,朱敦汉很清楚其凶残,因为封建王朝的法律,让盐枭不亚于在刀尖上跳舞。
经常造反的人都知道,盐枭是历朝历代造反职业户。
如远有汉初的吴王刘濞,唐末的黄巢,元末方国珍、张士诚。
朱敦汉拿出望远镜,果然看到鬼鬼祟祟在窥探的小船。
“甩不掉吗?”
“殿下,他们跟的太紧了,要不上岸吧,附近应该有村落。”
“离岸边远一点!”朱敦汉看向了安静的丛林,忽然吩咐道:“河上的船一目了然,而树林中却不知藏了多少人。”
吴年附和道:“殿下所言极是,他们怕是故意想把咱们引到岸上。”
“到时候咱们等不到援军,反而会被包围。”
“援军?”朱敦汉冷笑道:“水师衙门已经聋了,他们不会来的,不能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上。”
“殿下,他们正在逼近,喊话交钱就放行。”
几人松了口气,谁知舒王却依旧凝重:“不要让他们上船,也莫要让他们太近。”
“让船加快速度离开这群贼人,”
“吴年,你让兄弟们准备好反击。”
朱敦汉看着吴年:“接下来就靠你们了。”
“臣下敢不从命?”
吴年低吼一声,扭头就走。
吴年是边军出身,由于没考上武举,官至百人的队正就触顶了,故而不得不受前任舒王的招募,为王府护卫长。
“殿下?”龚橙面色凝重:“您觉得是他们吗?”
“定然!”朱敦汉强压着紧张,咬着牙道:“在京城找不到机会,出了京自然就方便行事了。”
“你看,这黑幕拉下,不知多少的罪恶在这三岔口萌芽。”
随即,一阵火枪声传来,紧接着是反击声。
以及一阵阵的火箭。
几人待在船仓中心惊胆颤。
敌人或许不会上船,但很有可能把他们烧死。
“轰隆——”
忽然,一声火炮响起。
龚橙听出这是己方的,大喜道:“殿下,这是咱们的?”
“临行前,我特意从兵部要来了两门旧炮,陛下特许的。”
朱敦汉松了口气,但夜间的火炮可没什么准头。
炮声之后,船只忽然急驰,直朝附近的小船来个碾压。
甲板上则持续射击,声音齐整响亮,速度也极快,并且还回击火箭,引得其大乱。
距离太近,以至于两小船躲闪不及,只能被迫倾覆。
剩余的几艘船也不敢过于逼近船队,只能任由其快速离去。
不到十分钟,船队就抵达了北仓码头。
显然,賊人选的地方和时机都很准确,但却没预料到他们不仅没中计,实力也如此强横。
“也只能使用这小伎俩了!”
入得码头停靠,老实地交了停泊费,一行人才松了口气。
不过吴年却不敢大意,仍旧安排上巡逻站岗,防止偷袭。
抱着秋儿软和的身子,朱敦汉压制着情绪,放空了思维。
这次海关案,固然是自己发起,但夏王府定然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一个多月没动作,一朝就是大动作。
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
“那么,这次案子,也并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迷迷糊糊睡去,直到日至三竿而起,朱敦汉梳洗后,船队继续出发。
抵达天津后,他一改路上的谨慎,反而直接亮出了身份,惹得天津上下不得不出城十里相迎,场面隆重。
大张旗鼓地入城,正式亮相。
夜里,酒宴过半,朱敦汉就借不胜酒力而归,丝毫没有拉拢人心的作为。
他可太明白了,自己是来得罪人的,而不是讨好人的。
“爷!”刚归宅院,就见秋儿委屈巴巴地迎着他。
“怎么了?”朱敦汉抬起她圆润小巴,瞧着她小圆脸鼓鼓的,大眼睛扑闪,颇有种我见犹怜之感。
“外面送来了两个女人。”秋儿害羞地闭上眼睛,如实道:“还有几箱东西。”
“哦?”朱敦汉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了糖衣炮弹:“带我去看看!”
于是在一间偏房,朱敦汉见到了糖衣。
一对双胞胎,十六七岁的年纪,巴掌脸,大眼睛像是会说话,水嫩嫩的皮肤仿若牛奶般细腻,胸脯大小适中,很是匀称,手拿把掐。
尤其是俩人并肩而站,一绿一黄,脆声且娇嫩地喊着声:“老爷!”
而且她们一侧,放置着十口大箱子。
“砰——”
吴年得到授意,打开箱子。
一块块黄澄澄的金砖,码放得齐整,甚至耀眼。
万万没想到,炮弹竟然是黄金做的。
一瞬间,朱敦汉完全挪开了在女人身上的视线,完全集中到了黄金身上。
这谁能经受住考验?
“谁送的?”
“来人没说!”吴年如实道:“放下人和东西就走了。”
“那就收好!”朱敦汉点点头,走向那一对少女。
右手触及其嫩滑的脸蛋,手掌上满是青春在跳跃,少女闭上眼睛,睫毛微颤,衣襟贴身而又含蓄,似乎在等候一番痛苦之旅。
“放宽心,先歇着吧!”
朱敦汉笑了一声,就转身离去,留下一对人儿惊诧互看,眼眸之中满是惶恐。
虽然他喜欢女色,但身份不明的女人,他可不会精虫上脑的胡乱来。
所以今晚,依旧是秋儿陪睡。
女人受到刺激,更加缠绵动人了。
翌日,朱敦汉再次晚起,然后就见到等候许久的朱逢春。
这位朱家俊才地位飞跃,已然是朱家指定的继承人,脸上的得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二爷!”朱逢春忙拱手行礼。
“礼物是谁送的?”
朱敦汉一屁股坐下,喝了口早茶,淡淡问道。
“海关衙门!”朱逢春如实道:“还有几家皇商。”
就在他准备迎接一番呵斥时,耳边却传来了舒王的轻蔑:“就这么点?”
朱逢春差点失去了表情管理。
我的爷,那可是二十万两黄金,价值三百万呀!
“太令本王失望了。”
朱敦汉叹道:“这点钱,让本王很难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