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广义就是单纯的想和赵义桢争个高低,赵义桢无奈。
不过此人看起来确实是个好苗子,就是看起来太瘦弱了。
从他的眼睛里面赵义桢能够看出一股不服输的眼神。
这样的人,可用,但不可重用。
野心太大。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眼看陛下来了,两人自然是要找赵义桢商量些事情。
当初多尔衮为何会选这里当作一个根据地呢?
不仅仅是因为这里地势好,易守难攻。
更重要的是这里地处偏远,不会引人注意。
在这里秘密制作武器,训练军队,是一个好地方。
当初贾瑛看中这个地方自然是有原因的。
不过这里还要招一些人来负责专门的耕种。
说干就干,贾瑛拿出纸笔,开始做了一个细细的规划出来。
把这个岛赐给赵义桢和陶广义,自然是有他的用处的。
这里的百姓不算太多,整个岛上只有五十万左右的人。
他们许多都对原本的多尔衮没有什么好感。
因为多尔衮赋税制度十分高,并且年年征兵。
百姓们苦不堪言,个个都希望多尔衮早点玩完。
但是现在多尔衮玩完了,他们也不知道新管理的人怎么样,会不会比多尔衮还要过分。
所以全岛上下的百姓们都惊惊战战。
原本的多尔衮也是打到这里来的,不过是用阴谋诡计打来的。
原本他们的王对他们也是不错的,虽说多尔衮是在原本的赋税制度上面加了百分之十。
但是原本他们的生活还过得去,后面就实在是艰难了。
更何况,家中的劳动力还要被征兵。
妇孺儿童们根本就创造不了原本的那么多粮食。
但是赋税一点都没有减,百姓们苦不堪言。
这下好了,多尔衮倒了,多尔衮部下的人没一个人逃脱出来,活着的都投降了。
毕竟贾瑛是个斩草除根的人。
所以对于多尔衮亲近的部下,贾瑛丝毫没有手软。
该斩的全都斩了。
贾瑛刷刷的写了几大篇,等陶广义他们进来之后拿给他们看看。
“爱卿啊!可有什么好的意见啊?”
两人在下面细细的观看一遍,一边看,一边道。
“妙啊!妙啊!”
“陛下不愧是陛下!”
两人嘴里妙语连珠的夸赞起来。
贾瑛:…
“咳...”
贾瑛咳嗽了一声,两人立刻正色起来,两人都是跟着贾瑛的老人了。
所以贾瑛也不在意,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
陶广义思索了一番说道。
“陛下,我看这里耕种的百姓们比较少。”
“不如每月将士兵们中最次等的十万人派去种粮食。”
“每月进行一个比试,这样不仅解决了粮食的问题,还可以激励士兵们的士气。”
“并且进行耕种的士兵们要进行考核,若是不仔细种庄稼,那就别回来了。”
这些士兵们都是有着一番热血的好儿郎,贾瑛思考了一番,大笑道。
“陶爱卿这想法妙啊!”
接着又转头看向赵义桢,问道。
“赵爱卿向来聪慧,不知有什么意见呢?”
赵义桢暗骂一声陶广义狗贼,这家伙把他们两人的讨论告诉陛下了。
陶广义暗喜,这下赵义桢可算是会低他一头了吧。
没想到赵义桢不慌不忙,略微思考了一下便说道。
“微臣近日走访百姓,了解到那些俘虏有一小半都不是自愿进来的。”
“微臣建议可以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们回去耕种。”
“只是凡是回去耕种的士兵,赋税增重一成。”
贾瑛想了一下,笑道。
“此方法可行!赵爱卿妙计!”
于是贾瑛唤人上来,铺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大乾七年,今有赵义桢、陶广义两位将军性行坚韧,守国护民。
朕今嗣服,定鼎中原,景命维新,诞登大宝。
今册封赵义桢为赵氏郡王,本支万世,与国休戚。
册封陶广义为陶氏郡王,并赐州支岛为封地望汝恪尽职守为国尽忠。
上报国家,下安黎民。
勿辜负圣恩!
钦此。
圣旨赐下,两人跪谢恩典。
虽说私下里嘱咐了很多,但是那些事情都是给两人亲自讲的。
也没必要在桩桩件件的写进圣旨里面。
这件事情终于完毕了,贾瑛也松了一口气。
这里展示不会有什么战争了。
更何况,赵义桢和陶广义是贾瑛信任的人,所以才会放在这里。
若是其他人,贾瑛海不放心呢。
不过贾瑛还是勉励安慰了两人。
毕竟这样两人短时间之内就不会跟着贾瑛去打仗了。
至少要等这里制度完善,平稳了之后。
估摸着最多两年,这两位就能够继续跟着他征服世界了。
贾瑛想到这里,心情十分高兴。
陶广义和赵义桢两人也是兴致满满,立刻开始了推行制度。
毕竟这几日两人也在民间去走了一遭。
百姓们的情况都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陛下,这赋税是否该重新调整一下?”
这天,贾瑛正在书房里面悠哉的看地图时,陶广义来请示了。
贾瑛看了一眼赵义桢写的奏折,点点头,道。
“可!”
“陛下,这商贩们的交纳金是否能减免一些?”
陶广义又开始问道:贾瑛忍了忍自己的脾气,说道。
“可!”
再过了一会,陶广义又来了,问道。
“陛下,这……”
贾瑛:...生气!忍!不行!忍不住了!
贾瑛甩出赵义桢呈上来的奏折,问道:
“陶爱卿没去与赵爱卿商量一下?”
陶广义一愣,拿起了赵义祯进献给贾瑛的奏折,仔细的翻了翻。
只见赵义祯将这些问题事事件件都清晰的写到了奏折上面。
显然是一大早就来了,毕竟陛下已经在上面批过了,就等给赵义祯了。
陶广义抽了抽嘴角,暗道:好你个赵义祯,动作也太快了吧!
陶广义赶紧向陛下请罪,灰溜溜的溜了出去。
外面,赵义祯正在找陶广义呢。
赵义祯远远的就看见了陶广义的身影,急急跑过来问道。
“你跑哪里去了?我找你一上午了都。”
陶广义撇了撇自己的小胡子,听到赵义祯找了他一上午后有点心虚。
“我就是随便转转。”
陶广义心虚的说道:赵义祯见他有点奇怪,不过也没有在意,因为他现在确实有事找陶广义。
这事还是陶广义去解决比较好。
陶广义听到赵义祯说这事情只有他才能够办的好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心道自己还是比赵义祯有用多了,否则赵义祯怎么会来找他的帮助呢?
于是陶广义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极其自信的说道。
“交给我吧!”
陶广义按着赵义祯的指路带着一小队士兵往前走,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就看到了赵义祯所说的地方。
只见那里有着一块未开发的地,地里沙石翻越,十分坚硬。
百姓们都不愿意种这块地,还为此大打出手。
而赵义祯让他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后。
不过赵义祯肯定不会就这么按照实情给陶广义说,毕竟若是说实话,陶广义肯定就不会来了。
但是这件事情确实就需要陶广义才能够解决。
陶广义见这场景,就知道自己被赵义祯那厮给坑了,当即就想要骑马往回走,回去教训教训那赵义祯。
正当陶广义扯了扯马绳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地里传来了一阵声音。
“是陶广义将军吗.?”
陶广义虽说想要回去,但是习武的人向来是听力过人,连身后的士兵都听见了。
陶广义自然不会当做没有听见。
只是这声音十分的难听,就像是嗓子被人掐住了,又吞了颗石子般。
但是这人确实是喊的陶广义,于是陶广义便转过身来,问道。
“我是,你有什么事?”
没想到这人听到陶广义的声音之后眼泪刷刷的就落了下来。
陶广义大惊,喝道。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只见那询问的是一个老汉,头发都开始白了,微微颤抖的手中拿着锄子,眼巴巴的看着他。
陶广义放缓了语气,但是还是凶巴巴的问道。
“一大把年纪了,哭什么?”
“做不完的话我帮你就是了!”
陶广义随即望向四周喊道。
“是谁分配的地方?怎么让一个老头一个人负责这里?”
那老头赶紧擦了擦眼泪,说道。
“将军!不怪他们,是我自己申请的!”
管事看见了陶广义来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赶紧跑了过来。
还好听到了老头的声音,管事也松了一口气,道:
“是啊将军,大家都不愿意到这里来,这老头自己申请的。”
陶广义像挥苍蝇一样挥了挥手,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管事行了个礼,心里的石头落了下去,道。
“是!小的退下了。”
陶广义从马上下来,看了一眼这个老人,问道。
“既然是你自己申请的,你哭什么?”
陶广义还以为这老人是受了欺负,没想到不是。
这老人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眼泪已经干涸了。
听到陶广义的声音,老人问道。
“陶将军可是汴州人士?”
陶广义倒是很少说自己的出处,见这人说到了自己的家乡,还以为这人是无意间听到的。
或许这人也是汴州的人呢?
见陶广义点了点头,老人继续说道。
“汴州浅河县陶家村,门口有两棵桃树。”
陶广义大惊,这些小事情一直存在他的记忆里面,就算是亲近的人都不知道。
因为赵义祯不想提起那段伤心事。
“您是…”
那年赵义祯还不是个将军,只是个毛头小子,整日游手好闲。
凭着一把子好力气,上山掏鸟,下河摸鱼,是十分的讨人嫌。
那日,陶广义犯了错,于是母亲就把他关在地窖里面,让他反省。
他们那个地窖那个时节没有存放东西,所以有一个暗道出气口。
于是晚上陶广义就在那里爬过去睡着了。
农村的地窖怕被人偷东西,出风口一向都很隐蔽,更何况陶广义一个少年,藏在角落里面根本就没人能够发现。
陶广义在心中记恨着母亲,于是不声不响的在地窖里面睡了一夜。
没想到第二天醒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整个村中血流成河,被山上的劫匪给洗劫一空。
哪怕是几个月大的小孩都被劫匪一刀给砍了。
小小的少年哭的撕心裂肺,在血堆里面找到了自己已经死去的父亲、母亲和妹妹。
只是一夜的时间就天人永隔了。
陶广义伤心欲绝,内心发誓一定要让这些劫匪拿命偿还。
十几岁的少年一夕长大,与之交换的是死去的父母亲人。
整个村庄里面,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这一直是陶广义心中的一根刺。
反应过来后,陶广义震惊的看向眼前的老人,问道。
“您姓什么?”
老人的目光悠远,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沙砾般的声音回答道。
“我姓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