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
    旺角某茶餐厅内。
    东星何勇望着眼前的男人，眼中充斥着敬畏。
    “程先生，您要我打听的消息，我已经全部打听清楚了。三年前，轮歼红姐的人一共五位，笑面虎吴志伟亲自带队做的事，另外四人是他的心腹，阿光、阿广和铁拳、长毛勇。”
    “除了这些，还有哪些贩过毒、又或者杀人、放高利贷逼死过人。”
    程龙既然打算今晚猎杀笑面虎，就不可能只抓走这五人交给红姐复仇，东星可是贩毒起家的社团，入了花名册的正式成员，一杆子打死十个，九个都罪有应得。
    相比之下，洪兴、和联胜就要稍好一些，贩毒的人有，但前者是偷偷的贩毒，后者贩毒则会失去竞选龙头的资格。
    荃湾大d让鱼头标收钱，代交给叔父串爆的时候，鱼头标就曾感叹；“我也想花一百几十万，买个龙头当当，多划算！”
    由此可见鱼头标差的不是钱，而是竞选资格，因为他是走粉的。
    所以，洪兴与和联胜的社团大哥，大部分身上的罪孽都远比东星的大哥少许多。
    之前用傀儡术控制何勇，让程龙升起了一个念头。
    他完全可以利用此术，控制几位社团大哥、大姐，让他们帮自己做事。
    有道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有些事，安排道上的大哥去查，远比警察更有效率，何勇能轻易打听出三年前一事，便证明了此计可行。
    “程先生，您说的这些人，笑面虎手下比比皆是，整个东星，就没有几个没参与过贩毒，我大佬司徒浩南，刚上位那会也贩过毒，不过近些年一直都在花心思钻研正当生意，想要洗白上岸。”
    何勇没有任何隐瞒，倒豆子似的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部都给抖了出来。
    傀儡术，本质上就是能操控、修改他人思维的控心术。
    理论上，程龙能凭借此术操控任何一人，当然前提是，精神力量不如他，若是遇到精神力量能扭曲现实逻辑的里昂，别说操控对方，能否保证不被反噬都难。
    “那么你有没有贩过毒？”
    “有。”
    何勇果断点头。
    大佬都有心洗白了，手底下的脏活累活，可不就要交给心腹去做吗？
    他要是没有做过这些，又哪来的钱移民海外？
    如果不是绿卡办不下来，早跑到外国潇洒去了。
    他可不想哪天成为司徒浩南的替罪羊！
    “带我去找笑面虎。”
    程龙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要是何勇没有贩过毒，他还真不好对这家伙下手，现在嘛？那就别怪他事后卸磨杀驴了。
    ……
    笑面虎吴志伟在东星的地位与洪兴的陈耀相当，两者都是龙头身边的白纸扇，其人口蜜腹剑，笑里藏刀，阴毒并善于背后使坏。
    电影里，他和乌鸦联手在荷兰杀死洪兴龙头蒋天生，之后又在医院杀死东星龙头骆驼，力捧乌鸦上位，最后却在骆驼葬礼上被乌鸦拉来当替死鬼，被陈浩南一刀毙命，真是有够讥讽的。
    吴志伟与乌鸦狼狈为奸，关系相当要好，十个晚上有八个晚上都聚在一起，常去的地方，无外乎自家夜场、兰街、兰桂坊等纵酒作乐的欢场之地。
    同为东星门下的何勇，想要打听这俩人的消息，那是在简单不过了。
    午夜十二点。
    程龙在何勇的带领下，驱车来到元朗一家夜总会楼下。
    元朗位于新界西北区，三面环山，地势平坦，原本是农作物区，后来随着港城大力发展，慢慢转向繁荣，但相比较九龙、港岛两地，元朗终究还是个没啥油水的地方。
    而东星占据的地盘，还真就是些没油水的地区。
    诸如元朗、粉岭、大屿山等地，不靠贩毒走私捞钱，东星想要成为港城第一梯队的大社团，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相比之下，洪兴占据的十二分区，个个富得流油。
    尖沙咀，旺角，铜锣湾，西环，柴湾，湾仔，北角，观塘等地区，不是商业区就是工业园区。
    占着这些地盘，仅仅一个清洁费，都能让各位话事人吃个饱。
    所以，洪兴十二位话事人走粉的人不多，目前只有靓坤在走这条路子，赚来的钱，又通过电影公司进行洗白。
    故而靓坤近几年的敛财速度，直追洪兴龙头蒋天生，这也让他对龙头宝座生出了觊觎之心。
    “勇哥~~”
    “勇哥~~”
    何勇领着程龙走进夜总会，笑面虎麾下小弟，纷纷点头哈腰，可见‘勇哥’在东星地位并不低。
    也是，头马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没有扎职红棍的实力，即便大佬钦定某人为自己麾下头马，下面的人也会各种阳奉阴违。
    “阿光，伟哥呢？”
    何勇走到一名体格健硕的男人面前问道。
    此人，正是三年前侵犯刀疤红的五人之一，程龙好奇打量了一眼，长相平平无奇，眉角那块难看的疤痕，想来就是当年红姐反抗时留下的。
    很好，一会得让他死的慢些。
    “在包厢陪乌鸦哥喝酒呢，对了，你大佬浩南哥也在。”出于对何勇的信任，阿光看到程龙这个陌生人，问都没问，便领着俩人去了笑面虎所在包房。
    “咦~~阿勇，你怎么来了？”
    怀里搂着一娇小少女的司徒浩南，见自己头马突然找上门，下意识打起几分精神，他以为场子里有人闹事，需要自己赶去处理。
    类似的事情经常发生，像他这样的话事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浩南哥，这位是我刚认识的大水喉，身家十几亿。程先生想要一位有实力、有名望的大哥帮忙做事，所以我就带他来了。”何勇借口张嘴就来，被傀儡术控制的人，只是无条件听命于施术者，并非变成痴傻傀儡。
    在不涉及施术者的情况下，中术者与常人无异。
    十几亿？司徒浩南一听，眼里顿时就亮起了一道精光。
    一旁搂着小姐上下其手的笑面虎吴志伟，以及下山虎乌鸦，也相继投来了热情的瞩目。
    身家十几亿的大水喉，那可是能让道上大哥争先巴结的存在，伺候好了，不仅能让他们大捞特捞，还能壮大势力。
    “哦，原来是程先生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司徒浩南毫不犹豫地推开怀中少女，满脸堆笑的上前招呼道：“程先生请坐，阿勇带您来这，那是真的来对了，场子里来了几位新人，长得特别水灵，今晚是她们第一天上班，您看这位怎样？喜欢我就让给您。”
    顺着司徒浩南的手指方向。
    程龙看到一位年纪和阿芳差不多大，模样清秀的女孩，十七八含苞待放，正是一个女人最青春靓丽的时候。
    难怪浩南哥会大老远从旺角跑到元朗来玩。
    然而程龙看到女孩，眼中并没有欲望，只有同情，小姑娘并不是什么剧情人物，但可以从她欲哭又止的忐忑模样，推测出她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