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十里洋场。
    程龙在师爷的陪同下，领着八位帮中好手，慢条斯理走在街头，巡视纳入他名下的产业。
    “帮主，我们新开的古玩店，生意非常不错，昨天遇到个凯子，几件破铜烂铁，卖出去上万块大洋……”
    “还有我们的夜总会，经过一段时间的改革，吸引了不少有钱人关顾，赌场的流水哗哗响，简直赚翻了。”
    戴眼镜的师爷，滔滔不绝的讲述道。
    走在前头的程龙，忽然抬了抬手，师爷以及身后八名跟班，纷纷停下脚步。
    “我遇到个熟人，过去打声招呼，你们先回去。”
    “帮主，您眼光不错嘛！这女人一看就很正经，长得也很漂亮……”师爷顺着程龙的目光，注意到推小推车、清新脱俗的哑女阿芳，换个时间，换个地点，他绝对会心动不已。
    他也只敢欣赏，不敢亵渎。
    甚至，还会安排人手暗中保护对方。
    无他。
    只因这女人是帮主看上的女人。
    “少拍马屁，赶紧滚吧！”
    程龙笑骂了一句，随即大步先前，朝着哑女所在方向走去。
    “你，你，还有你……”
    师爷伸手点了三人，吩咐道：“记清这位小姐的长相，回头安排几个机伶点的小子，暗中保护她。最近魔都不太平，咱们帮主看不上的灰产，引得各路牛鬼蛇神争夺，可别让那些渣渣伤着了未来的帮主夫人。”
    “师爷您放心，有我们哥几个出手，绝对把事情办的妥妥的。”
    “师爷，我昨天收了两个小弟，其中一个看着贼机灵，他们应该能胜任这份工作……”
    “……”
    另一边，哑女看着迎面走来的程龙，笑吟吟的取出一个冰激凌递了过去。
    程龙接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摸了摸阿芳的小手，随后将冰激凌送入嘴边咬下一口，坏笑道：“阿芳，你的奶……油冰激凌又香又甜，我惦记很久了。”
    “……”
    阿芳被调戏的俏脸羞红。
    这个混蛋，奶油拆开来读，简直坏透了。
    可她不仅没有羞恼，反而有些怦然心动，程龙现在的魅力，用一句直白点的话来说，那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会对女性产生极大杀伤力。
    不然的话，半个月的唯唯，又怎会陪他跳了倆场舞，晚上就对他宽衣解带了。
    要知道，唯唯可是卡萨布兰卡夜总会的团宠，连刘老板对其青睐有加，从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事。
    当然，这里有很大原因是唯唯的男朋友，東北军少帅曾将军的缘故。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夜总会上班的唯唯，才能随心所欲的做事，遇到合眼缘的，就陪对方跳跳舞，不愿意也没人逼她。
    做的活不多，拿的酬劳一点都不少。
    “阿芳，你还有几个冰激凌没卖出去？”
    程龙见阿芳脸皮薄，小小的调戏一下，便主动转移了话题。
    “17个。”
    哑女比划了一下手势。
    因为天气的缘故，她不敢做的太多，怕时间久了卖不出去化掉，在40年代的魔都，冰箱的使用并不普遍，但也有一些家庭和富裕阶层开始使用冰箱。这些冰箱通常是进口的，也有一些内部零件是进口货，品牌为国产。
    阿芳的小推车里虽然有一些冰块，能让冰激凌保持低温，但现在是大热天，冰化的快，所以她每次出摊，售卖的冰激凌都不多。
    不管生意好不好啊，卖完就回去。
    “我帮你卖。”
    程龙迅速吃掉手中的冰激凌，而后来到哑女身边，冲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喊道：“卖冰激凌了，五个铜子一个，不甜不要钱。”
    “真的嘛？”
    一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闻言上前道：“不甜，我可就不付钱了。”
    “没问题，只要你的觉得味道不好，这个冰激凌就送你了。”程龙拿出一个冰激凌递到对方手中，钱不钱的无所谓，最主要的是和阿芳缩紧距离。
    两个人肩并肩的做生意，可比面对面聊天强多了。
    “嗯，不错，你这冰激凌确实很甜，还有果香，五个铜子很值。”
    四眼大叔尝了一口，立马从兜里掏出五个铜子。
    他的大声夸赞，引来不少路人围观，人就是这样，有着从众效应。
    围的人多了。
    又是清纯美人做的冰激凌，阿芳做的冰激凌，没一会功夫就被程龙销售一空。
    陪阿芳回家的途中。
    程龙一边推着推车，一边看向欲言又止的哑女，微笑道：“怎么了？”
    “程大哥，您是逍遥派传人？”
    阿芳拿起纸笔，询问出积压在心中半个月的问题。
    逍遥派，即便是北宋年间，都是一个极其神秘的门派，逍遥三老，个个都有着通天纬地的实力，宛如在世神仙。
    但凡知晓一些逍遥派背景的武林中人，都会情不禁地将逍遥派列为武林圣地。
    “我不是，但他们会的我都会，他们不会的我也会，现在只要你点点头，我就能让恢复健全，从此告别哑女这个称呼。”
    程龙表现的相当热情，因为过去的一段时间，俩人的关系无形之中更近了一步。
    这是好事，每天进步一点点，早晚能圆梦，拿下清纯动人的美人。
    “那我的闭口禅……”
    阿芳递来这么一句话。
    从字面上就能看出她心动了。
    程龙立即趁热打铁，道：“简单，回头我就传你一门武道神功，闭口禅这种让人闭口不言的禅功，真不适合你。”
    “谢谢程大哥！”
    “你家在哪？”
    “……”
    跟着哑女左拐右拐，走了约莫四十分钟，这才来到一个胡同，阿芳住的房子，竟然还是个带院子的小楼。
    两层半的砖瓦房，一个人住，略显奢侈，但也证明了哑女小时候的家境非常不错。
    现在虽然落魄了，依然可以说得上吃穿不愁。
    等到真正缺钱了，一楼、二楼都可以租出去，五个房间能收不少租金。
    程龙将推车放在一处空位，上下审视一眼，回头对着阿芳说道：“阿芳，早知道你住的这么好，我就来你这租房了。”
    “程大哥，你要是没地方落脚，随时可以来我家。”
    阿芳微微一笑，写下这么一句话。
    她对程龙很放心。
    一个拥有超强武力的男人，一旦对女人心怀不轨，那么即便是她这样的先天宗师，也无力抵抗。
    俩人聊了一会。程龙主动转入正题，而后屈指一点，打出一道灵光没入阿芳额头。
    【乌飞金，兔走玉，三界一粒粟;山河大地几年尘，阴阳颠倒入玄谷;人生石火电光中，数枚客鹊枝头宿;桑田沧海春复秋，乾坤不放坎离休……】
    这门功法名为《长春功》，是一门木属性基础功法，具有美容养颜、永葆青春、提升体质、增强抗毒性等妙用。
    能一直修炼到阳神境。
    其中还附带了十余门小法术。
    如枯木逢春术、火球术、木刺术、缠绕术等等。
    以上都是程龙在来的路上推演出来的功法，阿芳本身就有武道基础，并不缺乏杀伐护道手段，故而他才会直接赐予修行之法。
    只是因为阿芳心里还挂念着小时候帮助过她的阿星，不然能一步到位，直接传授《上清仙法》，或者《修罗宝典》。
    阿芳尝试着修行了一下，果然丝滑无比，丹田中的真元转化成木属性法力，完全没有阻碍，只是苦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不少绿植都被抽干精气枯萎了。
    但她并不在意，绿植枯萎就枯萎了，丹田中的真元转化成法力，让其直接步入筑基境，而且还是筑基后期。
    这才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
    换成武道修为，那便是先天后期，与包租公、包租婆同境界。
    “现在还要考虑嘛？”程龙笑吟吟的问道。
    “……”阿芳连连摇头。
    果不其然，有了更厉害的修仙功法，她又怎会舍不得闭口禅？
    老乞丐传授的闭口禅，最高只能修炼到金丹境。
    可程大哥传授的长春功，却能修炼至阳神境，还能长寿，永葆青春。
    两者之间，完全没得比。
    “可能有点痒，忍着点。”
    程龙走到阿芳面前，伸手握住对方的白嫩雪颈，伴随着一股黑色的魔力涌出，酥酥麻麻的感觉，很快就作用到了声带上。
    不过短短数秒钟，哑了十几年的阿芳，就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痒，好痒啊！”
    “程、程大哥，什么时候结束啊！”
    听到黄鹂鸟般的声音，程龙笑着收回按住阿芳雪颈的手掌，笑吟吟的说道：“已经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在是哑女了。”
    “这、这么快……”
    哑了十多年，阿芳说话有些不太顺畅。
    不过问题不大，多说说，很快就能对答如流。
    “那当然，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神仙。”
    “啊？神仙？”阿芳目瞪口呆。
    “我若不是神仙，又如何授予你修行功法？”程龙笑吟吟的说道：“想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
    “想。”阿芳点了点头。
    “因为我喜欢你，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你长得很清纯，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美丽气质，特别让人着迷。”
    “……”
    阿芳霞飞双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来历神秘的程大哥，不仅赐予自己长春功，还出手治愈了自己的声带，让其恢复说话的能力。
    按理说，应该以身相许才对。
    可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挂念着当初那个为了帮助自己，从而遭到一些小混混霸凌，被那些混蛋撒尿淋头的小男孩。
    那块被小混混抢的棒棒糖，她一直保留着。
    用心灵感应能力探知到阿芳内心的程龙，不免有些小失落，自己都表明身份，竟然还拿不下阿芳。
    哑女不愧是功夫世界的天定女主！
    这份纯真初心，让人敬佩不已。
    “阿芳，我喜欢你，不代表你一定要喜欢我，如果为难的话，可以慢慢考虑，我不急的。”程龙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魔道修士，得不到抢都要抢回去。
    他会给予阿芳足够的选择权……
    有时候遗憾，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反倒能增强他的道心。
    “程大哥，你、你的好，我都记得，我会认真考虑的。”
    阿芳其实已经有那么一瞬间心动了，心里一直有种声音在告诉她，答应吧、答应就是神仙的伴侣，人人羡慕的小仙女。
    奈何小时候那个男孩，一直挥之不去。
    “没关系，不论你最终接受与否，我都依然是你的程大哥。”
    程龙亲昵地揉了揉阿芳的头。
    这一瞬间，让他找到了宠溺自己表妹朱婉芳的感觉。
    两个阿芳都是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纯少女，值得自己用心去呵护。
    ……
    晚上七点。
    程龙独自来到刘爷的夜总会，本想找唯唯抚慰略显失落的心灵，却从唯唯同事口中获知了曾少帅来魔都的消息。
    得了。
    唯唯也指望不上了。
    正当他准备离去之时，与刘爷关系暧昧的琦琦，忽然端着酒杯来到他面前。
    “程先生，怎么刚来就要走啊？”
    “因为没有你这样的美人陪我。”
    程龙笑吟吟的回了句。
    琦琦，本名山口由美，又名方晴，表面上是卡萨布兰卡夜总会的头牌歌女，实际上，却是一个一心为国的间谍，接触刘禹天，是为了套取情报。
    与唯唯成姐妹，同样是为了套取情报。
    后面接触归国的陈真，亦是如此。
    “哈哈，程先生您这话我爱听，一会我破例陪你跳支舞怎样？”琦琦自从傍上刘禹天，就一直在夜总会唱歌，很少陪人跳舞。
    偶尔跳上一曲，那也是陪刘爷，或者一些身份尊贵的客人，连刘爷都不能拒绝的那种。
    “好哇，最好是拉丁、或者探戈。”
    “跟我跳双人舞，不怕被刘爷的人看见？”
    琦琦笑盈盈的看着程龙。
    她和刘爷关系暧昧，那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只不过外人只知俩人暧昧，却不知道她至今都还没有和刘爷发生关系，一直吊着对方。
    借口是刘爷的妻妾太多，想要和她在一起，就得散了家里的妻妻妾妾。
    “天王老子我都不怕，怕他？”
    程龙摆出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架势，随后话锋一转，微笑道：“琦琦，如果我给你一个长春不老的机会，你愿不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琦琦一脸呆滞。
    这才喝了一口酒，怎么就醉的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