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直播结束，戚颜正好喝完了一瓶红酒。
上次醉酒之后，戚颜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过酒精了。
平时应酬她跟韩廷一样，喝茶。
没人敢说什么。
戚颜学韩廷在商场的手段学了个七八分，别的先不说，单是她的脸色就挺能唬人的。
她很珍惜自己的身体，且以身作则，要求戚父不再碰酒精。
对外就说父女俩都有胃病，喝不了。
是真是假没人会去考究。
而戚母一直被戚父保护得很好，没让她在饭局上碰过酒，自然也没人敢让戚母碰酒。
甚至有些企业老总也学起了以茶代酒的习惯，想借此改掉饭局上的一些陋习。
人到中年，大大小小的毛病都会找上门，自己要是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更加没人会在乎你的死活了。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韩廷不知道是不是直播他跟粉丝说的那些话惹了戚颜不开心。
他有故意的成分，也一直在观察戚颜的脸色。
见戚颜神色如常，他才大胆了点，说了些不该说的。
这会儿想起来有些心虚。
他是想通过直播“低调秀恩爱”的方式宣誓主权，让某些人打消不该有的念头。
可他并不确定戚颜会不会反感。
戚颜摇头，问：“韩廷哥，你谈过恋爱吗？”
韩廷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戚颜问这句话的用意。
“没有，怎么了？”
“为什么不谈恋爱？不想谈，还是没有遇到喜欢的人？”
戚颜今晚似乎格外好奇韩廷的私事。
也就是喝了点酒，胆子大了，换作平时她是不会侵犯韩廷的隐私的。
“差不多。”韩廷的回答很含糊。
他心道：不是不想谈，也不是没有遇到喜欢的人，而是我喜欢的人不想谈。
“啊？那我不会到三十了也遇不到喜欢的人吧？”
韩廷脸一黑。
戚颜解释道：“咳，我不是嫌你年纪大的意思，我只是有点儿......”
戚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似乎越描越黑了。
“韩廷哥，你说，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戚颜紧急转移了话题。
“喜欢啊，”韩廷仔细想了想，应该怎么回答戚颜这个问题，
“喜欢就是，看到ta笑你会跟着笑，看到ta哭你会忍不住心疼，不管工作再累，一看到ta，全身的疲惫都消散了。”
“这么具体？你不是说没有喜欢过人嘛，听着不像啊。”
戚颜狐疑道。
韩廷眼神飘忽，解释说：“我在网上看到的。”
“好吧。”戚颜没有怀疑。
“不为难你了，我一会儿去网上问问，晚安。”
戚颜起身带着桌上的直播工具回了卧室。
放好东西，她真就坐下来搜索了这个问题。
只不过，她搜的不是“喜欢是什么感觉”这么简单。
她搜的是：“经常梦到和某个人在做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是什么原因？”
她看到最多的评论是：“如果你是男生，那只能代表你思想不纯洁，如果你是女生，那么恭喜你，你可能是喜欢他！勇敢出击吧姐妹！”
戚颜：“......胡扯！”
她喜欢韩廷？开什么玩笑！
戚颜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去搜索这种问题。
网上怎么可能有靠谱的答案。
都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
戚颜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以后，她才想起来自己的水瓶忘记拿了。
酒喝多了容易口干。
戚颜套上贴身衣物，去客厅拿水瓶。
瓶子不在茶几上。
“要喝水吗？”
戚颜抬头，韩廷裸露着上半身，发丝还在滴着水，脖子上放着一条毛巾，下身穿了条短裤，站在厨房的吧台边。
目光落到韩廷的唇上，戚颜的喉咙似乎更干了。
韩廷一手拿着戚颜水瓶，一手拿着一个水杯，走到戚颜面前，先把水杯递给了她。
“蜂蜜水，喝点。”
“谢谢。”
戚颜已经习惯韩廷让她喝蜂蜜水了。
她觉得蜂蜜水对酒醉起不了太大的作用，非要说有什么用处，可能是心理作用吧。
喝酒以后多喝点水、加速新陈代谢，本身就有助于解酒。
“不客气。”
韩廷等戚颜喝完蜂蜜水，才把她的水瓶给她。
“早点休息，晚安。”
戚颜慢半拍回：“晚安。”
回到房间，她拍了拍自己的脸，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不会也该到找c伴的年纪了吧？
躺在床上，戚颜翻来覆去，总觉得身上燥热得不行。
与此同时，韩廷也没睡着。
他在想，该怎么才能不着痕迹地跟戚颜增进感情。
戚颜的眼神太单纯了，搞得他每次想找机会制造一些身体接触，都会不忍心，总觉得罪恶。
戚颜那么信任他，而他却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纯洁。
“唉。”
韩廷叹了口气。
睡不着。
他起身，随手套了条短裤，去冰箱里拿冰水喝。
降降心里的欲火。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韩廷刚准备回房，便看见了戚颜。
他没有开灯，戚颜也没有，戚颜用手机开着手电筒。
她有一丁点夜盲，是先天的，不太严重，就是夜里不开灯的话，不太能看清东西。
恰好韩廷站在不太显眼的位置，戚颜的眼睛只注意有光亮的地方，便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韩廷。
韩廷刻意没出声，还静悄悄地挪了位置。
戚颜从冰箱拿了水，猛喝了几口。
大概喝了大半瓶，她拿着瓶子准备回卧室，一回头，撞上了一堵硬硬的肉墙。
戚颜差点尖叫出声。
“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听到韩廷的声音，戚颜猛地松了口气。
“韩廷哥，你吓死我了。”
“胆子这么小，怎么不开灯？”
不知道是不是戚颜的错觉，韩廷似乎在笑。
他笑什么？嘲笑她被他吓到了吗！
“你什么时候来的？不会是故意吓我的吧！”
“也不是，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要自己偷偷拿酒喝。”
戚颜：“......”
她把“无语”两个字刻在了脸上。
一个垂眸，戚颜看见了韩廷手上的矿泉水瓶。
不知怎么的，脑子一抽，嘴比脑子快：“你也睡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