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怎么个意思啊?\"
原本正沉浸在悟道状态中的无觞突察觉这一异常,心中一惊,瞬间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他可是正在悟道啊,又不是死掉了!
这么大的动静他怎么可能反应不过来。
无觞拼命地想要挣脱束缚,运转周身法力尽力挣脱,可却无济于事,封禁法则运转到极致,可也仅仅让河水的吸力减少了一瞬。
定海珠,净水钵被他运转到极致,神光璀璨,声威无量,可还是被天河悄无声息的拦了下来。
此时的天河水仿佛变成了一团坚硬无比的胶水,将他紧紧地黏住。
他的每一次挣扎都如同在与整个天河相抗衡,那股恐怖至极的巨大力量源源不断地牵扯着他的身躯,似乎要将他彻底吞没。
“还不快来帮忙!”无觞心急如焚,扯开嗓子大吼道。
听到主人的呼喊,冥鸦和诸怀立刻现身于河面之上。它们伸出锋利的爪子,竭尽全力地抓住无觞的身体,试图将他往上拉拽。
然而,尽管它们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拼尽全力,但结果却依然不尽如人意。
“真是愚蠢至极!你们的天赋神通呢?为何不用!”
眼见着自己逐渐陷入更深的天河河水中,这两蠢兽竟然还在那里单纯地使用蛮力,无觞不禁怒火中烧,对着它们厉声呵斥道。
二兽听到这话后,纷纷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紧接着便开始调动自身力量。
它们周身瞬间弥漫起一股浓郁至极的先天煞气,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吞噬进去一般。
诸怀施展出崩灭之力,这种力量异常刚猛霸道,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径直朝着天河表面轰击而去。
冥鸦则运用起死亡真意,死亡真意擅长侵蚀,可以说是无孔不入,其所展现出的威能更是悄无声息、循序渐进。
然而,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击,天河却仅仅只是泛起了一丝丝细微的涟漪而已,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以柔克刚恰好就是这天河最为显着的特性之一!无论敌人的攻击力有多么凶猛凌厉,它总能凭借自身柔韧似水的特质轻松化解。
“得!”
“完犊子了!”
无觞无可奈何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将冥鸦和诸怀直接收了起来,可不能他一个人倒霉!
随着不断的下沉,他感觉头晕目眩、天昏地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星辰也在移位。
他的脑袋像是被千斤重担压住一般,沉重得几乎无法抬起。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勉强撑开了那如同千斤重的眼皮。展现在眼前的景象让无觞震惊不已。
那是一座通体闪烁着神秘幽光的古老宫殿。这座宫殿虽然看上去有些破败不堪,但却散发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宛如万千大道汇聚而成的结晶!
偶尔散发的混沌雾霭让它看上去神秘莫测!
无觞心中无奈,不禁暗暗惊叹,难道自己真的如此倒霉?
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遭遇各种麻烦事,还真是让人闹心啊!
“唉,无数岁月的等待,终于有一能够入眼的生灵了!”
“只是可惜了,不是修行水之大道!”
“罢了,罢了,天命如此,当真让人无奈!”
一道幽幽声响直接在他的耳旁响起,将无觞吓了一跳,声音的主人听不出男女,即便只是一声低喃,在他耳中也好像是洪钟大吕,声威无量。
“三清道尊门下无觞,见过前辈!”
无觞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想要躬身行礼,却感觉此处空间无比沉重晦涩!
“三清的弟子吗?”
“倒也没有堕了盘古威名!”
那道声音幽幽响起,他的身上陡然间亮起一道玄光,他只感觉周身变得无比的轻松。
“无觞这厢有礼了,不知前辈名号如何称呼......”
无觞微微躬身,将礼数做得十分周全到位。
“就称本座一声玄帝即可!”
那道声音听起来似乎带着些许疲惫之意,当提及自己的名号时,语气中还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玄帝?
这个名字对于无觞来说完全陌生,毫无印象可言!
他不禁开始努力回忆过往所学知识,但脑海中却丝毫找不到任何与此相关的记忆。
既然对方自称修行水之大道,并被冠以“玄帝”之名,难道说世间除了青帝、白帝、赤帝以及黄帝之外,还有其他称帝者存在吗?
要知道,\"帝\"这个字所代表的意义非同小可,并非一般生灵轻易能够承受得起的称谓。
而且据无觞所知,在巫妖量劫之前好像并没有这样的几位帝皇出现过呀!
不过,他倒是曾经听闻后世的天庭设有五方五老的尊崇职位,其地位显赫无比。
而其中与水相关的,则是那位坐镇北方的黑帝——五灵玄老。然而此刻看来,这位神秘的玄帝显然与之毫不相干啊。
“时间啊,果然是最无情的利刃!”
那声音见无觞没有反应,有些感伤,也有些悲哀!
“水者,地之血气,如筋脉之通流者,故日水具财也。”
“五害之属,水最为大。”
“水有大小,有远近,水出山而流入海者,命日经水;引佗水入于大水及海者,命曰枝水;出于地沟流于大水及于海者,又命曰川水也。”
“玄水时至,百川灌河,经流之大。河者,水之伯,上应天汉。”
……
无觞做梦都想不到,眼前这位帝王竟然一言不合开口讲道!
那声音既如同怨恨又仿若思慕,既好似哭泣又宛如低语,仿佛是来自大道的神音,却又更像轻声的呢喃细语。
这奇妙而神秘的声音,引得周围那无穷无尽的天河之水不停地翻滚、沸腾起来!
在冥冥之间,无觞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些经文绝不简单,它们极有可能就是某种高深莫测的修炼法门。
然而,无论他怎样全神贯注地聆听,这些经文却始终犹如过耳云烟一般,左耳进、右耳出,甚至连片刻的停留都做不到,更别提铭记于心了。这种状况让无觞感到无比的憋屈和无奈。
此时此刻的他,就恰似一只已经被灌满了水的茶壶,而那些经文则宛如壶中的清水一般。
他的内心早已被封禁法则的大道理念填满,没有丝毫多余的空间去接纳这一玄妙深邃的道法。
除非他心甘情愿地舍弃自己所坚守的大道,否则根本不可能容纳下这一神奇的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