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不知我儿是否有幸能够拜入大帝门下!”
雷神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无觞,心里忐忑不安。
虽然圣人门下确实不错,但那也得分师承啊。毕竟,他的儿子经历过数次轮回的洗礼,即便有无觞的照应,恐怕也会失去原有的法则天赋。
这样的资质和才情如何能入得了圣人的法眼?
能够拜在一众亲传弟子门下,就已经可以说是天大的机缘了。而无觞就是最好的选择!
即便是他久居雷泽,也听说过无觞门下的威风。尤其是雷泽外那鬼鬼祟祟的猴子,已经有了向大罗金仙后期迈进的迹象。
这让他如何不惊!
无觞微笑着摇了摇头:“贫道目前也没什么收徒的想法,具体如何皆有缘法!”
他的语气平和,既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给对方太大的希望。
大家都是活了亿万年的老古董,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二人默契的转移了话题。
“道友久居雷泽,雷泽更是道友的诞生之地,怎么会……”
说这话的时候无觞有些犹豫,好歹是先天大神,在自家道场被压着打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道友对贫道的身份应该有些猜测吧!”
雷神并没有回答无觞的问题,反而提出了一个疑问。
“龙族?”
无觞斩钉截铁的回答着,很久之前多宝就告诉过他,雷神这个老东西可能是龙族的第六始祖,他也确实半信半疑。
但拆线都过后,他已经彻底你相信了,抛去他本相不提,就连战斗真法都和龙族一模一样,透露着浓浓的“老龙味”!
“没错,正是龙族!”
雷神的语气万分沉重,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可我虽为龙族始祖,却并没有掌握完全的龙族传承。”
无觞闻言,心中一惊,先天生灵蕴含着天地赋予的传承,怎么可能不全,原因只可能是……被人强势剥夺了。
“难道是……祖龙?”无觞疑惑地问道。
当年他通过青龙大尊看到九龙沉香辇的模样,他隐约猜测各脉龙族始祖可能对祖龙并不是那么敬服。
雷神点了点头,“不错,正是祖龙,在龙汉量劫爆发之前,我等各自传承就已经被剥夺了一部分。”
“龙族气运确实能将祖龙的修为拔高到准圣境界,但能够凭一己之力按着元凤和始麒麟打,完全是因为他对我等出手将修为进一步突破。”
“作为一族族长,可以理解他的自私,但所说是让我等彻底原谅,那简直是做梦!”
“这亿万年来我一直渴望能够得到那份传承,所以才会在雷泽潜修,试图突破自身的限制。”
无觞陷入了沉思,他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问出的一个问题,竟然牵扯到了龙族如此巨大的秘密。
“那......”
无觞欲言又止,用眼神示意雷神继续说下去。
雷神叹了口气:“龙汉大劫之后,我雷龙一脉几乎灭绝,贫道心灰意冷,直接宣布退出龙族。没有了‘为龙’之道,贫道开始专修雷霆之道,试图走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后来圣人出世,给我们这些老家伙指明了新的方向,但经过一番推算,我们都得出了洪荒难以成圣的结论。”
“于是,在巫妖量劫来临之前,我们几十个古老生灵一起远走混沌,寻找成道的机缘!”
“就连这片雷泽,贫道也只留下了一道恶尸分身看守,从未想过盘王那臭虫竟敢胆大包天,潜入雷泽,利用我儿的身体来炼制蛊虫!”
无觞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理解雷神的做法。
雷神继续说道:“如今我儿已拜在圣人门下,还望道友日后多多提点。至于龙族传承之事,不提也罢。”
无觞笑了笑,答道:“令郎天资聪颖,将来必有所成。轮回之事贫道定当全力护持,不负所托。”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事情后,无觞便告辞离去,外面还有个拖油瓶呢。
他直接撕裂空间,身体化作虚无,直接出现在了巫支祁身边,看着这个鬼鬼祟祟的混小子,直接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
“大马猴!”
“干嘛呢!”
无觞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是那样的突兀,将努力探听的巫支祁吓了一跳。
本能的手指化作漆黑的利爪向着无觞的喉咙抓了过去,如果换作如同的生灵,只此一下就足以将他的脑袋扯下来。
无觞冷笑一声,并没有闪躲,只是伸出手去,一把捏住了那锋利的爪子。
“大马猴,你还想弑师不成?”
无觞脸上露出一丝戏谑之色,用力一捏,那锋利的爪子瞬间粉碎成无数碎片。
反应过来的巫支祁顿时松了一口气,有些吃痛的搜了搜自己的手指,幽怨的看着自家无良师尊。
“师尊,哪有您这样吓唬弟子的!”
巫支祁整理了一下自己那粉红色的长衫,嘴里不满的嘟囔着,看的无觞头皮发麻。
“你不在你的淮河待着,来这干嘛?”
懒得看这家伙矫揉造作的模样,无觞一脸严肃的问着。
“弟子来这当然是为了谋求雷霆真水啊!”
“弟子的道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有您老人家这般伟岸的师尊,弟子自然需要向您看齐。”
“水之大道再怎么修炼也就那样,没准还会受到孔宣师叔的克制,弟子这不是走您老人家的老路嘛!”
巫支祁一脸的谄媚,巨大的元神法相轰然显现在他的身后,金光璀璨的神猿矗立于雷泽。
神猿周身环绕的水龙,每一条都栩栩如生,它们或缠绕在神猿粗壮的手臂上,或在其背脊上游走,闪烁着北冥真水的深邃、天一神水的清澈以及一元重水的凝重,不同的水流交织出绚烂的光影,映照得整片天空五彩斑斓,又带着一股不可言喻的威压。
又有三光神水和黄泉圣水的光芒相互闪耀,神威无量。
见此无觞这才放下心来!
这弟子没白收,还真就和他走了一模一样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