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中,此时一只硕大的章鱼,带着一头白色的神龙,急速潜行,天赋上的直觉告诉他,有恐怖的生死危机正在逐渐逼近。
“天章,你冷静点,不过是弄死了区区一个凡人,何至于此!”
神龙努力挣脱开章鱼触手的束缚,直接化作了一个白袍少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太子爷啊,您就相信我吧!”
“咱们弄死的凡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像这种怨气凝而不散的,还化作禽鸟的情况,咱们别说是见了,就是听都没听说过啊!”
“那女娃必然有不凡之处啊!”
天章神色焦急地解释道友尽管已进入东海龙族的领地,他仍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萦绕心头。
小龙却不以为然,安慰道:“放心吧,这里已是东海龙宫的范围,天大的麻烦我大伯也能搞定。”
他一脸骄傲地说:“自东海龙族投靠截教一脉后,整个洪荒谁敢惹我们?”
接着又补充道:“如今虽新天庭尚未声名大噪,但我们好歹也是正式的神只,谁会这么大胆敢对我们下手?”
小龙心中暗自鄙视起自己的父亲,怎么派了个胆小怕事的天章来保护自己。
天章无奈,只得耐心劝解:“还是小心为妙,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你的安危……”
话未说完,两人忽然听到一阵若隐若现的笛音,仿佛在耳边响起,如泣如诉,宛如仙女低声吟唱。
“莫不是是大伯知道我等要来,提前设宴欢迎?”
小龙神色大喜,快步向着龙宫方向走去。
只不过还没走多远,小龙的脸色骤变,原本欣喜的步伐变得踉跄,每一步都似在与无形的枷锁抗争。
四周的水仿佛活了过来,化作千丝万缕的细流,紧紧缠绕在他周身,每一次挣扎都加剧了那股撕扯感,如同被深海巨兽缓缓吞噬。
海浪的咆哮声在耳畔轰鸣,不再是平日的宁静乐章,而是狂暴肆意的声响,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毁灭的力量。
海水突然汇聚成巨大的水龙,蜿蜒盘旋,巨龙般的身躯在空中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向小龙袭来。
小龙紧咬牙关,双眼圆睁,体内龙族血脉沸腾,试图调动周围的水龙行反击,但在这片被未知力量操控的海域中,他的力量显得如此渺小,仿佛一粒尘埃面对狂风巨浪。
那细小的水龙直接将他身上的龙鳞一片一片拔了下来,赤色的血液瞬间弥漫在东海之中。
天章想要帮忙,但同样感觉浑身收到了禁锢一般,连动一下都万分艰难。
“殿下……”
他牙龈紧咬,却连化为原形都做不到,双目不断的充血。
“啊,找到了!”
“原来你们在这啊!”
一道明亮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紧接着主仆二人陡然间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乾坤倒转。
“你……你是何人!”
“你可知本太子……”
小白龙气喘吁吁,面露惊恐之色断断续续的说道。
区区一个道人,一只蛇妖……他们怎么敢……
天章倒是认出了无觞,刚准备开口,却发现时间和空间全部都被禁锢了,根本做不出反应。
“海中那女娃是你们杀的?”
无觞依旧面露微笑,象征性的询问着。
“区区……”
小白龙咬牙切齿,虽有恐惧但依旧心气极高。
“既然是你们的话,那就去死吧!”
无觞随手打了一个响指,那面露惊恐之色的天章直接化作血雾,弥漫在海面上。
小白龙震惊不已,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位道人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地出手。它正准备开口说话,却突然感受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怖撕扯之力,不断碾压着他的神魂。
区区一只章鱼而已,死了就死了吧,反正它身上的材料无论是用于炼器还是烹饪都算不上顶级,不过小白龙既然是龙族,那肯定是美味佳肴,可不能浪费了。
不过,这龙魂倒是没什么用了!
对于害死女娃的罪魁祸首,无觞并不打算让他轻易死去。于是,他直接将龙魂扔进了混元仙塔中,让他好好“享受”一下万道折磨带来的痛苦。
就在这时,无觞刚刚收起龙魂,便听到一声响亮的嘶吼声在整个东海回荡开来。
“老哥哥,老哥哥!”紧接着,又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手下留情啊!”
紧接着,一条青色的百丈神龙直接从海底一跃而起,直接出现在了无觞的面前。
“老哥哥,可否给小龙一点薄面,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四弟的儿子,你也是见过的。”
“这孩子平日里娇纵了些,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区区小事,还望老哥哥手下留情!”
敖广极尽谄媚,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如果我说不呢!”
无觞微微一笑,神色莫名。
不知是不是他给的龙族太多的好脸,以至于区区敖广和他说话居然还携带着大量的龙族兵士,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威慑他呢。
“老哥哥……”
敖广有些错愕,但依旧保持着谦卑的模样。
“今日别说是你,哪怕来的是烛龙,本座照样不给他这个面子。”
“龙族势大,想要用我截教的名头玩借鸡生蛋的戏码,我截教承受不起。”
“你龙族多厉害啊,以至于人族共主的女儿在你东海身死居然都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截教没那么大的排面容得下龙族。”
无觞冷哼一声,右脚微微轻点,无形的波纹,如同死神的呢喃,悄无声息地穿梭于幽暗的水流之中。
所过之处,龙族军士的身躯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切割,鲜血如泉涌般喷出,瞬间将清澈的海水染成了触目惊心的赤红。
那些曾在海底深处巡逻,守护着古老秘密的龙族战士,此刻却成了这血色画卷中的一抹悲凉。
至此一击,敖广带来的军队瞬间死伤惨重。
敖广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面对暴怒的无觞。
神色惊慌中,隐藏着深深地愤怒。
他倒不敢将愤怒冲无觞表现出来,而是对已经死去的那个瘪三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