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娇本就是修行之人,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力量之后,本能的感觉亲近。
无形的因果线瞬间将散落在天地各处的道果糅合在一处,本想彻底与女娇融合,却又在瞬间重新四散开来。
无觞微微一愣,掐指推算,最后笑着挥动衣袖,将那一个个本源道果收了起来,微笑的看着眼前之人。
道果的融合虽然失败了,但彼此融合时碰撞出来的灵光,瞬间击中了女娇蒙昧的元神。
那柔弱,温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看向无觞的目光充满了依恋。
“师尊,您终于想起弟子了!”
女娇,不,现在应该说是冥月了,激动上前,习惯性的想要钻入无觞的怀里,却被他拎着后脖颈,扔向了一边。
“没大没小!”
“都已经为人妇了,还是这么的不着调!”
无觞轻声一笑,略带嫌弃的看着这个弟子,只不过嘴角的笑意,还是没有掩盖他眼眸中的宠溺。
“弟子尚且是师尊养大的,哪怕是人族礼仪,也断然没有限制弟子和师尊亲近的。”
“哼!”
无觞轻哼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恼之色:“你这丫头,就会拿话来堵我!”
冥月嘻嘻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她轻轻抱住无觞的手臂,撒娇般地摇晃着:“师尊,徒儿可是一直想念着您呢。”
无觞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的宠溺更甚:“你啊,总是这么调皮。”
“不过……”
“我的的修为呢??”
“我的天灵宝衣呢?”
“我的星月镯!”
“我的九极天刀!”
……
熟悉了现在的身躯,冥月打量了一下自身,直接惊叫出声!
从她出生至今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要灵宝给灵宝,要资源给资源,哪怕师尊对她的教导颇为严肃,但也从来没有掩饰过对她的偏爱和宠溺。
如今这般“贫苦”的日子,她从来没有体验过。
“叫什么叫,你现在可是禹皇的妻子,要端庄稳重,现在的身躯不过是你转世后的身体,你的宝贝还在你的本体上呢。”
无觞轻轻拍打着她的脑袋,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以洪荒众生的姻缘线炼制了九劫情丝,融入到了小丫头的九条尾巴之中。
九次轮回转世都会陷入情劫之中,等劫难一过,别说是大罗金仙了,就是修炼到准圣都会顺风顺水。
九尾狐,一个天地钟爱的种族,当然,除了情劫这个绊脚石以外。
之所以没有恢复修为,完全是因为小丫头还有一世情劫需要渡过,只不过他也很意外,小丫头会是大禹的妻子,那个大名鼎鼎的女娇。
“唉,当别人的妻子就已经不容易了,没想到当人皇的妻子更是艰难。”
“不光那个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混蛋可恨,家里那两个嗷嗷待哺的绊脚石更是烦人。”
冥月有些感慨的说道,说起那两个孩子,眸中有着藏不住的慈爱。
虽然只有一世亲缘,但这也是她转世中多次以来唯一拥有的孩子,所以格外珍视。
不知不觉的,她又重新抱上了无觞的胳膊,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唧声,像极了撒娇的小狐狸。
他轻轻地拍了拍冥月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丫头啊,你说咱们都这么熟了,你有什么事直说就行了,这哼哼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无觞甩了甩衣袖,就跟甩狗皮膏药似的将她甩了出去。
冥月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果然,从始至终,还是师尊您对月儿最好,我这具身躯呢,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之前帮助大禹驱赶水中妖族伤了本源,产子过后本就虚弱,又赶上一个责任心大过于儿女情长的丈夫,弟子有些担心撑不到看到两个孩子长大,所以还请师尊您帮帮忙。”
冥月有些紧张,无觞对她宠爱不假,但却是十分有原则,这些年来也不是没人想走后门延长一些生灵的寿命,但都被酆都拒绝了。
她这具身躯注定了要死在人皇治世之时,这她认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两个孩子了。
地府那位向来不近情面,哪怕是她见了心里也会发怵。
“这有何难,延寿这种小事而已,与情劫无关,一颗灵果就解决了。”
“至于那两个孩子,注定了要陪着大禹进入火云洞的,这个你可以放心。”
无觞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转世渡劫果然有好处,但却让他那个跋扈肆意的弟子变成如今的模样,反而让他有几分不习惯了。
师徒二人达成共识,脸上都挂上了几分笑容,长久不见,无觞也对这个被情劫折磨的弟子多了几分怜惜。
虽然她不说,但无觞业清楚,每一份感情上的伤痕都是刻骨铭心的,没那么容易淡忘。
这次让女娇提前觉醒宿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作弊了。
“放肆……你是何人!”
就在师徒二人走在下山的道路上时,偶然间看到一个身穿黄色冕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那男子看到自家成熟稳重的妻子紧紧地挂在另一个道人的身上,他原本欣喜的面容顿时扭曲起来。
他身形一震,周身气势如山岳般沉重,每一步踏出,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他紧咬牙关,双眼中仿佛有烈焰在熊熊燃烧,直射向那对亲密无间的师徒。
风,在这一刻似乎也凝固了,只余下冕服上九条神龙图腾的咆哮声,穿云裂石,回荡在山谷之间,它们似要挣脱束缚,直上九霄。
“放肆你姥姥!”
“敢这么和我师尊说话!”
冥月看着突然出现的大禹,说出那样荒唐的话,直接挡在了无觞的前面。
她如今虽然修为不高,但作为人皇之妻,同样享受着一些人族气运。
攻击力虽然不高,但阻挡一些气势还是绰绰有余的。
“师……师尊?”
大禹被这样疾言厉色的妻子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模样的女娇。
而且,从女娇嫁他至今,他从来没听说过自家妻子有什么师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