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陆的确少见,可在海边,这种蚌簪却并不稀有”布衣老妇慈祥接话道。
“多少银,我要了”
“公子说笑了,您给十二钱便好”
墨书一怔,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初。待取出钱袋数了十二枚钱,随手递去。
“哎,公子您拿好”布衣老妇仔细包好蚌簪,双手递上。
“有劳”
“抢劫!抢劫啊!!”
“有人抢劫!!”
附近惊声入耳,墨书眉头一皱,第一时间便发现人流中快速逃窜的短打男子。
不做他想,墨书将蚌簪揣入怀中,果断朝前追去。
街面环境杂乱,行人众多。墨书不由放缓速度,紧追而去。
不知追了多少,直至深入一条死巷时,逃亡在前的短打男子这才顿住步子,回身气喘吁吁道“小子,追的挺快嘛”
原地,墨书双手环抱,脸不红气不喘“接着跑,爷正好练练腿”
“跑?”短打男子嘴角不由挂上一抹玩味。
“咯咯咯~小郎君好生正直,可是让姐姐都怜惜不已呢~”
突然,自后方魅声落下,一布裙女子扭腰而来。
虽衣着朴素,可神情间却看不出半点朴素之色。
与此同时,近二十名黑衣男人自布裙女子身后接连走来,将原本就狭小的死巷彻底围了个严实。
墨书回首看去,顿时了然一切“怎么,这是给爷下的套?”
“咯咯,怎么能这么说呢?”布裙女子掩嘴娇笑“要不是小郎君长得这般讨喜,姐姐又何故这番周折?”
“当街围困大月军伍,婆娘,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么?”墨书语气渐冷,
“大月,军伍?咯咯,咯咯咯~”布裙女子花枝招展,笑得格外放肆。
“小郎君,姐姐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知道这古镇港是哪支水师驻扎。
且不说白云军的军袍样式,就是我江陵道各军水师,怕也没有这般奇怪的军袍”
布裙女子盯着不远处那袭黑虎军袍,仿佛已经看破一切。
“小郎君,想投军呢,姐姐理解。可等你何时真正投军入伍,再来这般恐吓姐姐可好?”
言罢,布裙女子话锋一转“不过,小郎君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上!”
娇喝下,近二十名黑衣男人果断欺压上前。
虽不曾手持铁器,但气势却极为凶悍。
尤其是那一张张凶神恶煞的面孔,更是为其平添了抹杀人不眨眼之风。
墨书右手习惯性摸向腰间,可下一息便反应了过来此次外出并未挂刀。
眼见对方逼近,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随即弓身上前,抬腿就是一脚。
砰!
一记沉闷声落下,被踹壮汉连带着身后数名黑衣男人相继倒飞而出。
“奶奶的!还是个练家子!”浓眉大汉瞪眼暴怒“都给老子上!除了脸,尽管招呼!”
一时间,周边十余名黑衣男人再无保留,纷纷面露煞气,快步冲上。
场面顿时陷入混乱,打斗声此起彼伏。
可很快,甚至还不到百息,原本激烈的打斗声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便是哀嚎,撕心裂肺的哀嚎。
原地,墨书活动了两下手腕子,抬眼道“要不,再叫上几十号人来?”
布裙女子连连后退,看着十余个满地打滚,哀嚎不断的身影,眼底深处早已被惊恐占据。
见过能打的,可这般能打的别说见,就是听都没听过。
“你,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墨书迈步上前,似是有些不解
“你不是要拿了我么,怎么到你嘴里就好像是我要对你图谋不轨一样”
“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喊人了!”布裙女子花容失色。
墨书不由而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喊,小爷就喜欢听你喊”
“救命!救命啊!!有人欲要玷污我!!”布裙女子惊慌失措,慌乱中连忙扯下腰间香包,朝前者猛砸过去。
墨书无奈伸手,稳稳捏住砸来的香包“这玩意儿,可...”
突然,不等一句话说话,随着一团粉雾自香包飘出,墨书顿感一阵恍惚。
眼前之景逐渐变黑,紧接着身体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
“小郎君,这玩意儿,如何呢~”布裙女子带笑上前,神情间早已没了方才之慌乱。
瞥了眼已经昏睡过去的墨书,布裙女子半蹲下去。
看着那张不羁于世,又不乏英武气流露的面孔,她缓缓伸出玉指,轻抚而过“好一张俊俏脸,看得姐姐都动心了呢~”
不远处,浓眉大汉单手捂腹,艰难走来“属下等办事不利,还望姜小姐责罚!”
姜隐收回玉指,不快出声“哼!要不是今日遇见这等品相,我定要向上头禀明一二!”
“是,是,就这小子的皮囊,定能在拍卖上卖个好价!”浓眉大汉连连点头。
“行了,速速带回阁内,勿要再生变故”
“属下明白!”
……
三日后,江陵道枫城某处阁楼内。
圆月当空,夜风袭袭。
随着一道微风自窗口吹来,平躺在床上的墨书缓缓睁开双眼。
可刚准备起身之际,却发现四肢皆被铁链束缚,完全动弹不得。
借着月光,他努力伸起脖子打量了番四周。
屋内虽布置简单,可装潢却很是别致,不难看出这间屋子的主人是名女子。
墨书重新躺下,回想起先前种种,脸色肉眼可见黑了下去。
如若说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是被人黑了,那这二十年来就真是活到了狗身上。
但转念一想又费解不已,他一男的,就算是被人给黑了,那大多也会是贱奴买卖,又或者其他一些能谋取暴利的勾当。而眼下这番待遇,却让他彻底没了头绪。
吱呀~
开门声响起,墨书不做他想,果断闭上双眼,重新回到昏睡之状。
房间内,姜隐瞥了眼床上的身影,嘴角不由弯起。
她并没有上前,而是自顾自走向的灯台。
不一会儿功夫,屋内灯火通明,加之月光的作用下,不说亮如白昼也差不了多少。
一切作罢,姜隐扭动腰肢,走至床前坐下。
看着依旧昏睡的墨书,她嘴角处的笑容愈发浓烈“小郎君这是,害怕姐姐吃了你么?”
“通常这个时辰还没醒的,那就是真的死翘翘了。哎,看来姐姐只好派人将你送到包子铺了”
墨书当即睁眼“送到包子铺作甚?”
“咯咯咯~小郎君好生可爱”姜隐掩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