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沐站起身，到外面的客厅和三小只打了声招呼。
小天狼星还在处在傻眼状态。
这就走了？
她总共待了有十分钟吗？
那他凌晨起来打扫房子、打理自己算什么？
算他特别勤劳吗？
卢平看着好友的眼神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该说的他已经都说过了，而西里斯是个成年人。
“好了，我也该走了。”
卢平说着，也站起身，这个星期的任务都完成了，他要抓紧时间回宿舍休息，明天开始在种植场工作。
做任务可没有工资，他的生活开支和必要储蓄全靠种植场的工资。
“不，莱姆斯，你再等一会儿，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帮我看着哈利他们，行吗？”
说完，不等卢平回答，小天狼星已经抬脚追了出去。
另一边，姜灵沐都走下楼了，身后的楼梯上传来了“咚咚”的跑动的声响。
“姜！等一等！”
姜灵沐转过身，看着从楼梯上跑下来的小天狼星。
“还有什么事？”
她是真没想到小天狼星掌握的消息也这么少——她觉得今天来亏了。
还不如蹲在地窖办公室做实验呢。
不过好歹得到了邓布利多回学校的消息。
但是这个消息斯内普也可以告诉她啊！
小天狼星眼神有些飘忽。
“唔……我想问……好吧，克利切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姜灵沐：？？？
小天狼星：“你这是什么眼神？”
“令人惊讶，”她说，“你关心他？”
小天狼星抓了抓头发。
“算不上心软，我讨厌他，从小就是。”
“但雷尔很喜欢克利切……在我心里，克利切更像是一件遗物。”
是一件他家庭的遗物——一件父亲、母亲和兄弟共同的遗物。
他的确无法忍受和克利切在同一座房子里生活，他甚至做不到完全无视克利切——每见到克利切一次，那些已经死去多年的记忆就会重新在他脑袋里复苏——克利切造成的效果比那幅沃尔布加的画像还厉害。
但克利切离开了，再也不会在他眼前转悠……小天狼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竟然会对克利切产生那么一点点的同情和担忧。
他想，他的确不希望克利切活得太惨。
姜灵沐眨了眨眼睛，没有再说什么话怼回去。
“你可以和我一起到农场看看他。”
小天狼星淡色的眼睛里划过一抹亮光。
多了个同行的人，姜灵沐放弃了直接打开鬼门回去的打算，她快步走在路上，小天狼星紧紧跟在她身后。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农场，来到牧场，在鸡棚里找到了克利切。
克利切穿着农场的小精灵工作服，脸上系了一块洁白的手帕，把口鼻严严实实地盖住。
他正在用魔法清理地上的鸡粪和鸡毛，顺便检查有没有漏掉的鸡蛋，嘴里哼着慢悠悠的奇怪的调子。
不断有金黄的、毛茸茸的小鸡崽叽叽喳喳地围着他跑，克利切每次都弯腰伸手把小鸡崽重新送回鸡窝。
看得出来他在这里很放松。
小天狼星一时间有些沉默，姜灵沐看着克利切，微微眯起眼睛。
克利切原来脾气这么好的吗？
小天狼星没打算现身，看到克利切翻天覆地的变化，惊讶之后就准备悄悄离开。
但姜灵沐没按他的想法出牌。
“克利切，”姜灵沐喊了一声，“你的前败家子主人来看望你了。”
克利切和小天狼星的身影同时一僵。
克利切狐疑地眯起有些浑浊的大眼睛，僵硬地转过身看向鸡棚门口。
小天狼星：……
克利切慢吞吞地拖着步子，朝鸡棚门口走过来，他抬起头，用一种戒备警惕的眼神看着小天狼星，却没有开口说话。
姜灵沐心里更惊奇了——克利切居然没有对他的老败家子发脾气？！
终于，克利切动了，他向姜灵沐行了个礼，语气平和。
“主人老板，请问叫克利切有什么事吗？”
姜灵沐注意到小天狼星的表情那叫一个复杂。
不过看克利切的态度，这场和前主人的见面是不会有什么波澜了。
至于“主人老板”这个诡异的称呼——她只能说克利切是个非常老派且非常犟的家养小精灵。
他一直没有放弃“主人”这个称呼，至于“老板”，更像是姜灵沐因为自己的喜好命令他增加的一个称谓后缀。
如果姜灵沐要求他叫自己“女王大人”，克利切也会毫不犹豫地把称呼改成“主人-女王大人”。
姜灵沐：“没什么事，你工作得很认真，克利切。”
“你可以和多比提一个奖励。”
克利切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光芒，但当着小天狼星的面，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他再次朝姜灵沐鞠了一躬。
“谢谢主人老板。”
姜灵沐：“不用谢，回去工作吧。”
克利切转头慢慢地回到鸡棚里去，不知道是不是姜灵沐的错觉，她总觉得克利切回去时候的脚步……很轻松？
姜灵沐和小天狼星走在农场的石板小路上，小天狼星脸上依旧带着恍惚的神色。
“刚才那只家养小精灵是谁？”
“他是克利切？”
姜灵沐：“……没错。”
小天狼星忍不住环视绿茵茵的、生机勃勃的农场。
这果然是个神奇的地方！
“你现在也看到了，克利切现在过得还不错，你可以回去——”
姜灵沐脚步一顿，话戛然而止，小天狼星也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她。
姜灵沐把手伸进长袍的口袋，半只胳膊都伸进了看上去并不深的口袋里，掏了一会儿，拿出了一枚正在微微发热的精致的小手镜。
她把镜子举到眼前，镜子里是斯内普的小半张脸，他身后是一个怪模怪样的栖枝。
姜灵沐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福克斯的窝。
“教授？”
小天狼星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姜灵沐手里的镜子，不死心地往姜灵沐身后晃了下，果然——他看到了那张特别碍眼的脸。
对面，斯内普的目光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尽管只有一瞬间，他还是认出了那只蠢狗的眼睛。
斯内普压下心底的不快。
“你现在在哪儿？”
姜灵沐举起镜子，好让斯内普看到农场。
“我在农场，教授，你在校长先生的办公室？”
“是的，”斯内普说，“邓布利多想见你，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时间，我现在就过去。”
姜灵沐说着，切断了双面镜之间的联系，顺手把镜子揣进兜里。
“行了，慢走不送。”
姜灵沐掐诀打开鬼门，扭头一看，小天狼星一点儿挪窝的意思都没有。
表情还相当复杂——不可置信、怀疑、厌恶……
比刚才面对乖巧版克利切时丰富多了。
“这是双面镜？你和他一直用双面镜联系？”
“是，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一对双面镜就震惊成这样，等他看到麻瓜用的便捷电话的时候不得疯？
“这不关你的事，慢走，不送。”
小天狼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