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这就带你去。”黄义一边应和着,一边用手撑着地面,极其艰难地从地上慢慢爬起。
然而,就在那身着僧袍的男子拉扯住黄义的肩膀准备离去之际,一群不速之客却突兀地自远方现身,并迅速堵住了他们二人的去路。
这群人中,为首的乃是一名满脸笑容的中年男子,只见他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说道:“清远大师啊,既然您得到了如此灵通的消息来源,又何必藏着掖着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依我看,见者自然应当有份才对呀。”
“这等事情尚未得到证实,岂能轻信?或许只是这小子信口胡诌罢了,亦或是那位修士临终之时神志模糊所致。你如此急迫,究竟所为何事?”清远脸色一沉,显然有些不满地说道。
男子连忙赔笑道:“正因如此,晚辈才恳请陪您一同前往查证一番。您德高望重且形单影只,如果其中有诈,岂不是危险重重?”说话间,男子迅速将手搭在了黄义的另一侧肩头,掌心处真气激荡流转,连清远都能清晰感受到。其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清远心中暗自叹息,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但对方所言不无道理。于是他无奈地点点头,说道:“也罢,此事原本便非我一人所能承担,那我们便一同前行吧。”
然而,就在清远话音刚落之际,四周突然冒出了二十余名修士。这些人与那中年男子一般无二,均是藏匿于四周,原打算看热闹不嫌事大。未曾想竟然还有这般意外收获,得到清远答复后,索性也不隐藏了,全部跟了上去。
一个小时之后,在某间会所的豪华包厢里,黄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地与清远和尚并肩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而在他们的正对面,则坐着一名身材魁梧、年龄大约四十来岁的壮汉。这名壮汉身穿一件整洁的衬衫和一条笔直的长裤,给人一种干练而威严的感觉。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多出了一个人?\" 壮硕男子目光锐利如鹰隼般盯着清远和尚,充满戒备地质问道。
\"呃......他啊,算是我新找的合作伙伴吧。你知道的,我手头不是没有现金了吗?转账你又不肯,所以找个人合伙。\" 黄义说话时嘴巴还有些漏风。
话音刚落,只见清远和尚从宽大的僧袍里摸出两大叠厚厚的美刀,轻轻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从那叠钱的厚度判断,至少也有二十万之多。
壮硕男子一见到这么多现金,顿时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去抓那些钱。然而,就在他快要碰到钞票的时候,清远和尚迅速伸出一只手,将其拦住。
“先把你所知晓的一切统统讲出来,如此方能拿到这些钱财。”
“哼,就凭这么点钱便想让我知无不言?那也太天真了些!不过看在钱的份上,可以再告诉尔等两条重要线索。其一,那个疯子组织成员数目远非我们开满将军所言仅有三十余人那么简单,其真实规模恐怕还要再多出一倍有余;其二,此宝藏似乎与一座古老寺庙存在某种关联。至此为止,再多就没有了!现在可否将你的手拿开?”壮硕男子满脸不耐地说道。
“呵呵!”清远和尚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紧接着毫无征兆地上前一步,伸手死死扼住壮硕男子粗壮的脖颈,眼神凌厉如刀,口中厉声道:“门外的,听了这么,此时此刻也是时候轮到尔等出手了吧!”
\"清远大师,您出家如此之久,性情怎会依旧这般急躁易怒呢?\" 门外响起中年男子的话语声,紧随其后,包厢之门应声而开,约莫有三十几名修士如潮水般涌入屋内。
\"我暴不暴躁关你何事,现在人就在这里了,你们谁出手?\" 清远和尚高声询问道。
\"依我所见,还是让杨婆婆试试吧,她的手段用来对付男人最为恰当不过了。\" 人群之中传出一道声音。
\"呵呵呵,老娘我平素迷惑的可都是一等一的英俊潇洒少年郎,要我去勾引这么个臭男人,恐怕会恶心得连昨夜吃下去的宵夜都尽数吐出啊!\" 只见一名看上去未满三十岁、身材婀娜多姿且容貌娇媚动人的女子满脸不屑地说道。
\"依我之见,此事交予蛊佬处理更为妥当,他那儿什么样的蛊虫没有?只需给他喂食一只,不愁问不出真话来。\" 那女子接着提议道。
“哼!老子的蛊可比你这徐娘半老的身子骨儿值钱多了,我才舍不得拿它去浪费。依我之见,还是直接动刑比较稳妥。那谁不是在吗,把人交给他,二十分钟,什么事儿问不出来。”一个年约六七十岁、身穿锦衣华服的男子满脸不屑地说道。
“好啊你个老东西,竟敢骂我是老妖精!明明我比你还要年轻几岁呢!告诉你,老娘我就是身子贱,分分钟就能把你那宝贝孙子给勾引过来!到时候我让你孙子喊你大哥你信不信?”女子气得柳眉倒竖,毫不示弱地回怼道。
“你敢!有种你就试试看,看老子不一巴掌扇烂你的嘴,再剥了你的皮!”男子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威胁道。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一副随时都可能大打出手的模样,中年男子赶紧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他们中间,将两人隔开,并劝解道:“两位前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必如此冲动行事呢?还是让我来处理吧。”
话一说完,只见那名中年男子不紧不慢地从自己衣兜里摸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来。这颗药丸通体漆黑如墨汁染成一般,散发出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儿,不仅如此,它上面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纹路和斑点,让人看一眼便觉得毛骨悚然。
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捏开壮硕男子的嘴巴,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那粒黑漆漆的药丸丢进了他的嘴里,并顺手轻轻一拍他的喉咙部位,帮助其吞咽下去。紧接着,中年男子再次伸手入怀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箓纸,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贴在壮硕男子的额头上。
做完这些后,中年男子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等待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两分钟左右时,他才微微点头向清远和尚示意可以松手放开壮硕男子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当清远和尚按照指示松开手后那个壮硕男子竟然毫无反应依然保持着刚才被束缚时的姿势动也不动一下!此刻他双眼空洞无神直直地望向前方仿佛失去灵魂般整个人变得死气沉沉,仿佛连最基本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这到底是什么手段,这个人怎么连气息都没了,之前为何从未见过邹先生用此等奇术呢?”一个充满好奇与疑惑的声音突然响起。
紧接着,另一道低沉而又带着几分肯定语气的嗓音传来:“依我所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乃邹先生独步江湖的绝技——活傀术无疑了!那颗漆黑如墨的丸子想必就是某种秘制丹药吧。一旦服下它,便可瞬间封闭住生者的躯体及神智意念,并借助神秘符咒来掌控受术者,让他们沦为完全听命于自己、毫无自主意识的傀儡玩偶。”
听闻此言,在场诸人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不已。然而就在此时,那位被称为邹先生的中年男子却猛地转过头去,目光凌厉地扫视着周围众人,眼神之中流露出丝丝寒意与敌意的道:“看样子有人对我的手段很有研究呢!”
“没有没有,道听途说罢了。”刚才说话的那名男子连忙摆手,有些心虚的说道。
邹先生并没有继续理睬那名男子,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壮硕男子,语气严肃地问道:“好了,现在告诉我,那个从疯子组织逃脱的修士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他那里获得了哪些情报?还有你们军方和官府目前掌握的所有相关信息,一字不落给我交代清楚!”
壮硕男子神情呆滞,语气机械的开口道:“是!几天前,我接到上级命令,带领一队人马前往医院保护那位修士。当时开满将军亲自询问了那名修士一些问题,而我则守在房门外,无意中听到了许多重要的信息。这名修士掌握着一种神奇的假死法门,可以让自己陷入类似死亡的状态。他就是利用这个办法,在疯子组织误以为他已经身亡的时候,成功地逃离了他们的掌控。
他被抓走之后,在那里度过了漫长而又煎熬的十几天。这段时间里,他目睹了许多不同的人,尽管都带着面具看不到样貌,但是从身型判断,据他粗略估计,人数多达五六十人。更让他感到恐惧和无助的是,至少有四位七品修为的强大修士对他进行了严厉地逼问。
那些人似乎对缅国的历史充满了浓厚的兴趣,他们不断追问着有关缅国几大古老寺庙的过往,试图揭开那些隐藏在岁月尘埃中的往事。不仅如此,他们还极其关注缅国古代曾经发生过的一系列重大事件,仿佛要从这些历史片段中寻找某种重要的线索或答案。
除此之外,那些人对于特定时间段内那名修士所属门派所经历的事情也显得格外关心。他们逼迫他回忆起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此外那名还说了一个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叫做源矿,说是那群人也逼问过他知不道任何有关于源矿的线索。”
听到壮硕男子所言前面的话语,众人脸上流露出些许好奇之色,但当“源矿”二字从其口中吐出时,场面瞬间发生微妙变化——在场一小撮人的面色微微一变,然而转瞬间便恢复如初,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一般。
其余修士自然注意到这些人神情的异常波动,其中一名好事者按捺不住内心疑惑,高声询问道:“各位朋友,你们有人知道这源矿究竟是什么东西吗?”
“从来没有听说过。”邹先生抢在他人之前答话,而他恰恰就是方才听闻源矿后神色有变之人。
见此情形,那些好像知晓源矿的人心领神会般随声附和,表示对此一无所知。余下众人见状,心知再追问下去亦徒劳无益,遂作罢。尽管表面上风平浪静,然而此刻每个人心底深处皆被种下一枚好奇的种子,并以惊人速度茁壮成长、蔓延开来。
“你是否还知晓其他消息?缅国政府与军队方面有无计划实施任何我们尚不知晓之举?”邹先生看似不经意地发问道。
“嗯……有的。本来用以追踪及围剿那个疯狂组织的军力已被调离一半,但具体去向却不得而知。”壮硕男子呆呆的回应道。
“好啦,有价值的情报大概就是这些了。诸位可以自行离去了,我这药效能维持一小时左右,接下来如何处置就由各位自行定夺!”邹先生言罢,旋即匆匆步出包间,神色间似乎略显急切难耐。众人见此情形,亦纷纷快速离场,其中更有许多人紧随着邹先生而去。显然,稍具洞察力者皆可察觉到,邹先生必定对此事有所揣测。
很快,包厢内就只剩下了黄义和那名壮硕男子,眼看着众人都走远之后,黄义一改先前萎靡的样子,眼神都变得伶俐了些许,他吐出一口血沫,又揉了揉自己肿胀的脸颊,而后轻笑一声便离开了包厢。
黄义今天的这些行为,毫无疑问是林琅授意的,为的就是让这群修士看似意外的得到这些重要的线索,只有他们自己发掘的信息,才能够让他们深信不疑。至于这名壮硕男子,自然也是谋划好的一环,只不过他所说所见都是真的,确实有那么一个修士,那名修士也确实和开满有过交谈,只不过那名修士却是任家的一名弟子假扮的罢了,大庭广众之下出现,又迅速被缅国官府接手,又迅速的死掉,整个过程没有其他任何一个计划之外的修士见证,但却有许多普通人参与。自然会有好奇的修士向那些普通人求证,林琅让黄义参与其中,也只是加快了这一流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