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阳大声的说:“巢谷,你是对的,你是对的。”
巢谷想将陆子阳的手挪走,结果他纹丝未动,巢谷手都红了。
“你咋这么大力气?快点放开我。”
巢谷心想,他又不练武,怎么会有如此大力气?
“打架打多了就练出来了。”陆子阳喝醉了,嘴里叨叨着过去的事情。
“我以前天天打架,别人打断我的鼻梁骨,我就掰掉他的手指头;要是将我打出血来,我就算用牙也要给对方咬出血……哈哈……再后来我打不动了,不想打了太没意思……”
陆子阳一直在絮絮叨叨,不过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巢谷一句也没有听清楚。
这一晚,苏家一直到了丑时才安静下来。
程夫人忙里忙外,还要把一个个喝醉了的老的小的全都安顿好。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陆子阳在睡梦中有遇到了那个白胡子老神仙。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劝你最好不要那样做。”
陆子阳梦见自己浑身都是铁链子,一团炽热的火在炙烤着他的身体。
“啊……啊……你到底是谁?”陆子阳十分痛苦,他闻到自己汗毛烤焦的味道。
这梦境比现实还要真切,他也确实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我是大罗金仙。”白胡子老头空灵的声音回荡在陆子阳的梦境之中。
“神仙竟这么无聊,把时间浪费在一个蝼蚁身上。”
“哈哈哈……这无穷无尽的时间,总要找点事情来做,不然该是多么的无聊以及无趣啊!”
“所以我成为了你手中的一个玩具一个玩物,我的出生只是一场你们设计的游戏。”陆子阳身体虽然痛苦,不过他的心灵更加饱受煎熬。
“你可以这样理解,我喜欢看蝼蚁挣扎的样子。可惜你破坏了游戏规则,才一会功夫就退出了。”
白胡子老头戏谑的声音回荡在陆子阳的耳边。
他低着头,看着身下的熊熊烈火在燃烧,他17年的艰苦岁月,只是他口中的一会功夫。
“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子阳如同疯了一般,说不出一句话,他用力大笑。
“不过我很喜欢你,小东西,你比别人都有趣,虽然只是一盏茶的时间,不过却让我对你印象深刻。”
“所以,所以你设计了这场重生。”
陆子阳努力让自己镇定起来,无论如何他都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不是重生,这是一场穿越。那日我正用尚方镜欣赏你在人间的表演,我都以为你会去杀了那个男人,可你太让我失望了。”
“哼!失望!”l陆子阳重复着白胡子老头的话。
“对啊!我还和何仙姑打赌,你一定能杀了他,你之前多勇猛啊!结果,你太让失望了,居然跑去跳楼了。”
“那你为何不让我死,你大不了再重新物色一个新玩具,干嘛揪着我不放。”
“你这个小东西,害我输掉了一大瓶金丹,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白胡子老头逐渐提高了他的声音。
“所以你让我来到了这里,给了我一个不死之身。”
“聪明,不愧是你。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哈哈哈……”
陆子阳打量着左右,最后将目光移到了白胡子老头身上。
不管他如何努力,怎么都看不清楚白胡子老头的脸,只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白胡子老头身着华贵的道袍乌云般的长发自然垂落于胸前,如同一幅雾色弥漫的山水画。
陆子阳零星的记忆碎片飘出了他的思绪,飞到了白胡子老头的身边掩映其间……那些令他痛苦不堪的经历只是别人设计出来的游戏。
这种感觉钳住了陆子阳,所有的一切仿佛要吃掉他一般。
“所以,这场游戏要何时才能结束?”陆子阳突然变得很平静,淡淡的问道。
“等我觉得无聊的时候,或者我找了比更有趣的玩物……谁知道呢?”
“我的痛苦,会让你开心,是吗?”
“聪明。”
“所以在这里我也要接受无边无际的痛苦,是吗?”
“回答正确,不过我要补充几点,这一次你将面对更难的挑战,而且你没有说结束的权利。你想改变历史,不可能的。”
“所以只要我提前向这里的人说出历史,我将会受到惩罚和痛苦。”
“上次不是体验过了吗,许睿死了,我还以为你会杀了他。没意思,他自己自杀了。”
“我有办法杀了你吗?”
“没有。你见过玩具杀掉了玩具主人吗?哈哈哈哈……”
白胡子老头说完这句话后,便驾着云离开了。
陆子阳的梦境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炙烤着他的大火炉也不见了。
身上的铁链子也一根一根的消失掉。
他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之上,他瞬间从梦中惊醒。
他醒来,揭开了自己的衣服。
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伤痕,他确实没有重生,他只是穿越了。
因为身体上的伤一个不少。
在他腰间有一条长长的疤痕,那是男人将他踢倒在玻璃渣中,一块十分尖锐的玻璃刺穿了他的后腰,差一点就刺穿了他的肾。
胸口处几个伤痕是在学校的时候被他们用钝器打伤的,在时间的冲刷下,伤痕已经淡却了好多。
他的眼角处有一颗像痣一样的黑点,其实也是痊愈之后的伤疤。
这伤痕在他脸上非但没有破相,还生出一种破碎的美感。
陆子阳记得在学校的时候,有很多女生会来找他表白。说他是老天爷赏饭吃,得到了老天爷的偏爱,还调侃女娲造人的时候绝对分给了陆子阳很多的时间。
陆子阳用冰冷的手触碰着身上的伤,好多的伤都已痊愈,不仔细看早已经看不出来。
不过陆子阳记得,他记得每一处伤,总计有17处伤口,陆子阳想到这里突然笑了。
这不刚好对应他17岁吗?
其中有好几处是他自己弄的,他卷起袖子,看着手臂上的疤痕。
原来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他的人生只是一场闹剧,一场游戏。
别人都是来游戏人生的,而他的人生是用来游戏的。
他越想脑子越痛,一种无力感向他袭来。
这种无力感就像长时间烹煮的大骨肉,当你想去把骨头和肉都捞出来的时候却只能捞到骨头。
陆子阳走到了书柜旁边,他缓缓打开红木抽屉。
抽屉中什么都没有,唯有一块锋利无比的瓷片。